震撼,武齐在那一瞬间仿佛多出了六条手臂,分化不同的招式,以难以想象的方式攻击,全然不似人间武学,不仅招架了两人的围攻,还有胜手。
一击得手之后,武齐并没有给卫远反应的时间,如蛟龙出海,剑光如瀑,没过多久就将根本破不了先天罡气防御的卫远拿下了,手指连点,封住了周身大穴。
先天罡气练成之后,不只是真气量得到巨大的提升,对于一身力量和筋骨的提升更加明显,加之周身遍布的球形罡气,擒敌防御皆是利器,更不用说他登天梯级别的坚固了,寻常高手想轻易破开他的防御,根本做不到。
现在看来,便是进入了所谓“宗师”水准的武者,对上他也是处境艰难。
“我说过,我根本就没有将你们放在眼里。”武齐在面具背后的脸已经笑开了花,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孤身奋战取得的战果,是以往没有办法比拟的。
满足,实在是太满足了!
卫远作为一个成名已久的高手,更是在最近成功晋升到九大宗师的行列,再加上他本身是比较年轻的,一手青麟刀法纵横南北,少有对手,在八大宗师之下,自认为已经是最顶尖的那一个人了。
可今天,面对锦衣卫‘十二修罗’之一的“青面修罗”,他有一种难以战胜的挫败感,对方在他眼里高血高防高攻,没有宗师的特征,但是一身实力却是如此的可怕。
他究竟修炼的是什么武学,刚才看到的三面八臂虚影,绝对不是人间武学,对方应该是得到了神魔遗迹……
这一战给他的打击十分重,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今天是卫某输了,技不如人,更严重低估了你这个有‘最弱修罗’称号之人的实力,我卫远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作为老江湖,他快速接受了自己失败的事实,稳定好了情绪。
“可笑的是天下人,皆知锦衣卫十二修罗不是宗师,却不知道他们都有宗师之上的实力,我卫远用自己的生命验证了这个谎言,让锦衣卫真正的实力被公之于众,如此,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呵呵,‘青面修罗’,原来你擅长剑法不过是伪装,真正的底牌却是神魔秘传武学,是也不是?”
“谁告诉你们我用的是神魔秘传武学的?瞎说,不过是一门护体真气罢了。”武齐笑着回答道。
“不过有一点你们倒是猜错了,‘十二修罗’并不是每一个都像我这般,他们确实是比宗师是要弱的,不用太过恐慌,锦衣卫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武齐又补充了一句。
卫远怎么可能会信,不过是眼前之人的调侃罢了,他坚定地相信自己的判断,叹了口气说道:“是与不是卫某心中自是有数的,此番对阁下的判断出错,没想到你擅长的不只是剑法,更有刀法,掌法,和指法,一身轻功也是独步天下,能够做到虚空踏步的程度,不知道你这是何种武学?”
“我很佩服你啊,‘降世天魔’卫远。”武齐忽然很是感慨道,“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的是我,我恐怕已经慌慌张张地开始求饶了,哪里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地东拉西扯,甚至还有闲心打探我的武学根底。”
卫远闻言反倒是松弛了下来,哈哈大笑道:“我乃是卫远,亦正亦邪,行事从来光明磊落,视天下迂腐的规矩如粪土,一切随心所欲,便是我想知道,那便问了,没有旁的原因,而且我知道修罗阁下乃是追踪那个叫做陆名安的算命先生来的,更先出声道破我二人踪迹,此时更留我二人性命,显然是有事要问。”
“是啊修罗大人,若是能够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二人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旁的鹰爪刀男子也是如此说道。
“而且,修罗大人,我听说你们锦衣卫办案,从来讲究效率,没有必要为了任务之外的事情杀人,太浪费力气。”很是卑微地附和自己的话,生怕自己说得哪里不对惹恼了眼前的“青面修罗”。
武齐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对锦衣卫倒是十分了解啊,不过你说的也不完全对,这个规矩对修罗不是很适用,就比如我,杀人是完全看心情,今晚明月高悬,流光如水,你不觉得正是一个杀人的好时候吗?”
武齐阴森森的话语在此时是那么的沙哑刺耳,“如果你们让我不满意,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了,能杀一位宗师,我也是很兴奋的。”
他一直想说一说这些狠话,此时此刻,他忽然理解为什么反派死于话多了,实在是胜券在握的感觉太爽了,钥匙不嘴炮两句,直接下手,那么反派的舒爽度怕是会降低好几个档次吧。
以前看小说,看电视,总是不能够理解他们,觉得不够杀伐果断,但又莫名觉得他们说的话非常带感,现在亲身体验过后,觉得也不能完全怪反派话多。
卫远作为天下有名的宗师高手,面对生死的时候总是有一股子静气,完全看不出来他有惊恐的感觉,脸色不变地说道:“既如此,卫某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知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深夜来此,也是跟踪那陆名安而来?”武齐先是对鹰爪刀男子低声问道,周围的气氛变得十分宁静,能够清晰地听见那男子因为重伤而急促的呼吸声。
沉默片刻,那男子沉声回答道:“我的身份,请恕我不能告知阁下,但是有一点我要明说,我不是跟踪什么陆名安过来的,也不知道陆名安是谁,而是在监听希扬先生的府邸。”
他很是坦诚地交代了自己的行动,但是他并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
武齐想了想,微微点头,关于这男子的身份他也不是很想知道,只是顺带着问了一嘴而已,他将卫远提到一边道:“那么你呢,卫先生,你又是因为什么目的而跟踪陆名安,而跟踪我呢?小声回答,若是……嘿嘿嘿……”
卫远压低了声音:“我相信我的目的阁下已经知晓,我是为了陆名安手里的东西来的。”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朱雀金令。”
“我的真实身份乃是前朝皇室血脉的护卫,奉命在江湖中暗中追查金令的下落,最近查到这个陆名安曾经的活动轨迹与‘朱雀金令’的丢失有关联,是盗走金令的嫌疑人之一。”
“所以,我一直盯着陆名安的一举一动,见到了今夜先生曾进入陆名安府上,更见到了你们在城墙处的动静,因不知你们的目的,不敢打草惊蛇,一路追踪到此。”
“我之所以跟身为锦衣卫的阁下讲这么多,不只是为了这一条性命,更是为了宝藏的谜团能够现世,这样我的使命就结束了。
我们家世世代代都只是别人的奴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江湖才是我的归宿,没有人能够限制我的自由。”
武齐静静听着,内心重复着宝藏谜团这几个字。
卫远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笑:“为了保守这该死的宝藏秘密,我父亲,我爷爷,甚至我卫家的历代先人们,都付出了他们宝贵的性命……我不会让这个悲剧继续上演,我要亲手结束他,所以我选择跟希扬先生合作,告诉了他很多事情。”
武齐眼睛微微眯起,这个府尹不简单啊,若是他已经和卫远这个“前朝余孽”有所勾结了,那必定掌握有很多情报,这老狐狸,藏得够深啊!
“为什么会选择希扬先生?”武齐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随口问道。
卫远此时很有深意地笑着回答:“首先,希扬先生是朝廷人,更是这应天府城的府尹,其次他也是江湖中的人,更是一位成名已久的宗师高手,这样香的饼落到他的手中,我相信他若是不傻,自然会选择与我合作,这样我就算是找到了一个有力的盟友,大事可成。”
“我曾经也想过找锦衣卫合作,现在想来,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武齐淡淡开口:“不一定是正确的,锦衣卫也不都全部忠心于朝廷,想得到前朝宝藏的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莫非阁下……”卫远有些意外道。
武齐继续问道:“若是希扬先生知道你这样就把他卖了,不知道还会不会信任你?”
卫远摇了摇头:“本来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信任可言,无外乎相互利用罢了。”
“哼!这个老狐狸果然别有目的……”武齐心中暗骂一声,而后说道:“我也不问你关于前朝余孽的事情,相信便是问你也不会说,相反,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你,想听吗?”武齐笑眯眯道,像是一个奸佞小人。
“阁下但说无妨,有什么要求,若是不违背我的原则,卫某一定照办。”卫远也是痛快道。
“好!”
“既然你知道陆名安在城墙那里的事情,那你知道他画的是什么吗?告诉你也无妨,那是宝藏的地图。”
“而且你知道,为什么今晚他敢硬闯府尹的府邸吗,因为他要将宝藏地图原卷与‘朱雀金令’交给朝廷。”武齐抬头望向府邸的方向道。
“什么!”饶是卫远心生反意,初闻此等消息,也是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