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的父母爱人,也都会在他一次次的错误抉择之中,为他付出代价。

以这种方式,千锤百炼他的魔心,终至他手持天剑,踏入天剑遗痕,去寻找救治父母爱人的方法。

可是现在……

“为何,他的命途出现了改变?”

天道子费解无比,迷茫的看向江宁所在,又抬头望向黑沉沉的高天。

在江宁已经注定的命途当中,他定会斩杀九劫魔主,以及包括他天道子在内的八位天尊。

可是现在,九劫魔主竟然成为了江宁的魂奴?

到底是哪里出了变化,居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动?

而既然连九劫魔主都成为了江宁的魂奴,那岂非是说。

黑魔渊,已成江宁囊中之物?

“坏了!”

天道子脸色微变。

毕竟在江宁原本的命途当中,江宁自己前去抢夺天剑,遭遇了失败。

可若是能够号令黑魔渊。

虽然那九劫魔主,嘴上说在江宁拿到天剑之前,不会去见他。

但他苦等那第十劫,早已等了多少万年了,他真能忍得住,不去面见他等待了无数万年的主人?

而只要九劫魔主前去认主,那么黑魔渊,必将成为江宁麾下之物!

若再算上南天星河往生洞之主,江幽曾经在东胜神星留下的那座阴冥宗……

“黑魔渊,阴冥宗,若全力助他抢夺天剑,那天运道,还有我那师弟天运子,根本没有守住天剑的可能!”

天道子脸色变得极度难看,忍不住低头望向下方,似乎也在跟他思虑着同样事情的李九夜。

只是与他不同,李九夜脸上乃是一片喜色。

毕竟原本江宁的命途当中,势必需要以他这个父亲,还有江宁母亲,以及所有爱人之死,来锤炼江宁的魔心。

可是现在,自己的儿子,居然打破了那所谓的注定的命途,做出了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更改?

只是可惜,此刻,那盏点天魂灯已经熄灭了,江宁的血脉气息也不再散发过来。

在永夜的囚禁之下,他已经无法再找到江宁的位置,更无法再去看一眼自己的儿子。

“天衍四九,遁之其一。”

“看来,吾儿终究找到了那条无法被所有人算中的命运道途!”

李九夜放声狂笑。

天道子却已经气到了炸裂。

江宁必将成魔的命途,乃是皇天与李九夜之交易的唯一所求。

如若江宁命途更改,不再夺剑成魔,那皇天所求,岂非成了一场空?

既然如此,那么皇天与李九夜的交易,也没必要继续下去。

“九夜圣主,你好自为之!”

天道子思来想去,朝着李九夜冷哼一声,转而扫一眼周围八方,其他的六道看守身影。

密语传音之后,天道子轻声一叹,转身间踏出永夜,朝着东胜神星中央之地,一座横亘天墟之上,辉煌了无数岁月的九星大宗而去。

若江宁日后必将率领黑魔渊与阴冥宗,强攻天运道,夺取天剑。

那他天道子,势必要在天运道之内,击退江宁,将江宁的命运道途,重新改回原本的轨迹!

只是……

“为何我愈发无法看清,此子往后的命运?”

一边朝着天运道而去,天道子一边露出迷惑神情。

实在是,他方才还勉强能算出江宁往后的命运。

可随着他做出回归天运道的决定,他忽然一点都看不清江宁的未来了。

这说明,他也已然入局。

局中之人,如何能看清全局?

“我等也走吧!”

“天道血脉,圣主之子,皇天等待了十万年的人,终于来了。”

“天道圣子已至,东胜神星的某些规则,恐怕也将发生改变!”

永夜囚禁处,剩余的六道身影互相对视,同时看一眼下方的李九夜。

东胜神星,自天外之剑斩落之后,便死气沉沉。

这种星河沉暮,在十万年前达到了最高点。

李九夜斩灭魔渊,甚至欲与皇天一战,成为东胜神星的一个标志性事件。

自那时起,东胜神星上有头有脸的高等人物全都知道。

天道圣子来临东胜神星的一刻,便也是东胜神星迎来变局的一刻!

现在,变局来临,也不知道神星之上,有多少人正在摩拳擦掌,静等那天道圣子真正踏上神星。

有的人,想要在天道圣子的命途之上分一杯羹,便如血屠魔尊,意图收江宁为义子,为的就是能够沾染到江宁的气运。

也有的人,干脆想要夺得江宁的肉身,将其天道圣子的命途取而代之。亦如血屠魔尊,无论如何都要抢到江宁的尸体,完整肉身!

变局已至,没有人想要在这里静等结果。

李九夜的气息与因果,也随着之前的那一指泄露了出去。

如此,他们这些看守,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镇压李九夜。

唯有归尘入世,参与到变局之中!

“吾欲前往天运道,看看那天道圣子,到底有几分本事,可以改变皇天定下的宿命!”M..

一道黑夜中的身影,说完之后便循着天道子离开的轨迹,朝着天运道而去。

剩下的人,有的人选择回归尘世,回去自己的家族或是宗门。

有的人则选择回到皇天身畔,静等江宁的命途出现结果。

众人分散离去,一时间,此地只剩下李九夜被永恒镇压的身影。

“皇天……吾儿!”

李九夜忘了一眼黑沉沉的高天,又望向之前江宁气息所涌来的方向。

心中不知多少杂乱情绪,最终化为嘴角的一抹微笑。

自己的儿子,比自己想象的,甚至比东胜神星的主宰,预料的还要惊人,出色!

“好儿子,为父没有白白以自己之身,换你活命一场!”

李九夜欣慰微笑,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眸光一动。

愕然看向永夜禁区之外。

在那里,赫然有一道娇小的身影,正脱下裤子在山坳之间撒了泡尿。

半晌过去,那小小身影舒爽的呼出一口气,抖抖小兄弟,提上裤子回身望向眼前的黑暗永夜。

“大师父说,这地方进去就不能出来了!”

“爷爷真在里边吗?据说他帅得很,一身金色铠甲……”

“反正,先进去看看!”

“幸亏牛二师父教了入夜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