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之刀继续的扩散。
只不过，这扩散力度却越来越小。
只因为这“逆天之术”太过消耗能量，哪怕他是季家的仙！
“该死的！”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区区一个连元婴都没凝聚的凡修，怎么可能身上沾染这么多人的因果？”
圣山之中。
季十九脸上露出一抹凝重。
但他没有停手，而是继续的催动着那把因果之刀。
这因果之刀，继续的扩散。
扩散向城池！
蓦然。
这季十九突然心神大震，手中因果鱼竿在这一瞬间颤抖起来。
“妈啊，这是个什么怪物……”
在他惊叫声中。
这因果之刀蓦然在无心海的城池之中剧烈一抖。
因为这刀，扩散到一个正侧躺在沙滩上，一个懒洋洋的羊皮裘斗鸡眼的老头身上。
这是，江宁的师尊，墨渊老魔。
这是，一只手划拉下，将南域洲生生割裂，而后驮着白云城，飞走的那个恐怖万年老魔！
这是，曾经一怒之下，飞越无心海，一拳轰塌镇守在东土神洲的十一座季家祖坛，更是一脚差点毁了季家的万年道运的那个老魔。
这是，被那把天之剑，不知囚困在这苍茫界多少万年的老魔！
而在这老魔身边，还有一个孩童。
孩童，约莫四五岁。
长得跟瓷娃娃一般，他穿着红肚肚兜，正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一副老气横秋的躺在沙滩上，与墨渊老魔一起并排睡着。
忽然。
那因果之刀扫向了墨渊。
“阿嚏！”
墨渊老魔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然后他揉了揉鼻子，抬头看了一眼无心海朝北的方向，斗鸡眼之中露出一股寒芒。
“妈勒个巴子，没完没了是吧？”
“你们季家这帮玩意，真以为老子弟子这么好欺负？”
“还敢强行抹去老子的记忆？”
“我呸！”
在这墨渊老魔一口唾沫吐出来的时候，这因果之刀，突然无形一颤。
圣山之内。
那正催动着因果之刀的季十九，噗的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该死！”
“该死！”
“天呐，这到底是个什么老魔？怎么……怎么……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境界？”
“不好！不能斩了！再斩下去，我的仙体必将受到重创！”
作为一个仙的季十九，可以说从未感应到如此强烈的恐怖！
这恐怖念头，甚至比他当年大战第五山海，被那个“女人”杀死之时，还要强烈，还要恐怖！
所以他怕了！
他第一念头就是想赶紧撤回自己的因果之刀！
可是。
在无心海那座沙滩上，刚刚吐了一口痰的墨渊老魔，却突然冷哼一声。
“既然你敢挥出这因果之刀？那就有种别撤！”
“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这帮季家的玩意，怎么斩我的因果记忆！”
墨渊老魔冷哼一声，手袖朝着天地一挥！
刹那间，那在圣山之内的季十九，嘴里连连喷出十几口鲜血。他身体颤抖，本来刚刚复生的仙体却在这一刻根本承受不住那从遥远地方所传来的无形力量。
再说墨渊老魔这边。
“喂，老不死的，你咋了？”
与墨渊老魔并排躺着的四五岁小家伙，穿着一个红兜肚，当看到墨渊老魔一个人在那骂骂咧咧的时候，他抬起乌黑闪烁的眸子，仰着雪白稚嫩的小脸，对着墨渊老魔问。
墨渊老魔哼了一声道：“还能咋了？当然是为了你那个没见过面的爹！”
“我爹爹？”
“切！”
“他怎么了？”
墨渊老魔道：“有一个天上下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想要抹去你老爹因果，想要强行抹去他在这个世间的所有记忆！”
“哦！”
小家伙淡淡说了一声，接着抬起头道：“可我怎么感觉不到？”
“你感觉个屁！你特娘的没出生，他就跑了？你对他能有什么记忆？”墨渊老魔瞪着眼道。
小家伙用着胖乎乎的小手挠了挠头道：“好吧！这我就懂了！”
过了一会，小家伙又问：“那他，危险么？”
墨渊老魔想了想道：“若没有我这样伟大无敌的师傅，你老爹就很危险！”
小家伙狠狠白了一眼墨渊老魔：“少吹牛皮！我只问你，若你不出手，他会如何？”
“会……”
“不会！”
“因为你老爹的后面牛逼着呢！”
“这季家的狗东西，想要用因果刀抹杀你老爹的因果，可以说是这辈子犯得最大的错！所以，即便我不出手，也自会有护犊子的人出手！”墨渊老魔道。
“那你还担心个屁？咱俩继续晒太阳，睡觉呗！”小家伙懒洋洋的躺在沙滩上道。
“咦？你这臭小子？好歹他也是你爹！你怎么就这么不关心他啊？”墨渊老魔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但见那小家伙，闭着眼睛，舒舒服服的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嘀咕道：“我担心？我是他儿子！他不为我担心就不错了！“
噗嗤一声，墨渊老魔笑了。
“臭小子，你的性格越来越跟你爹一样了，嘿嘿，我老头子喜欢！”
“只可惜，你没有你爹那样的造化！”
小家伙狠狠朝着斗鸡眼老头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屁股一撅，不再理会墨渊老魔。
墨渊老魔也不再逗这小家伙，而是抬起头，寒芒望着无心海的北边苍茫道。
“狗东西，想斩我乖徒弟的因果是吧？那老子就让你斩个够！”
“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斩下来不！”
说完这句话，墨渊老魔右手一挥，直接催动那把因果之刀，飘向了天上！
圣山之内。
当这因果之刀冲向天域苍穹的时候，季十九蓦然一张脸惨白起来。
“怎么……可能……”
“这小子……竟然跟天上的人有联系……难道……”
惊骇说出一句话，他再次嘴里喷出鲜血！
这一刻，他根本无力再操控自己的因果之刀！
可以肉眼看得到，他紧紧攥在手中的白色因果钓魂杆，在颤抖……丝丝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他想撤回……可是，根本撤回不了！
刚才，他已经感觉到那个老魔最为恐怖的气息！那气息好似只要动动手指头便能捏死自己的老魔，是故意放掉了自己！是他故意将自己的因果之刀推向了天空！
季十九突然抬起抽噎的瞳孔，盯着面前的江宁。
“难道他……跟天上的人还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