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探局后,开始连夜审问赵德海。

他苦苦狡辩。

咬死了说,指使他的人就是李宇飞!

虽说面上他表现得委屈至极,极力证明自己并不是真凶。

可我是能看出他心底所想的一切。

只见他眼珠转动一番,竟然不自觉的露出得意。

他狠狠拿捏了,只要自己不松口,我们一定拿他没办法。

看样子,这家伙不受点皮肉之苦,是不会吐真话的。

刘国红心领神会。

威胁了几句,赵德海马上就蔫了下来。

老刘出马,一个顶俩。

赵德海被引导着,开始说出真话——

纵火之人确实不是他,是李宇飞。

这个我心中有数,大差不差,李宇飞脱不了干系。

而绑票的人,是他。

赵德海本来就有计划,想看合适的机会,将他们弄晕带走。

以此勒索我,拿笔巨额钱财,然后逃出生天。

但谁能想到。

机会就这样毫无准备地来到了!

晚上,他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我不在家的日子。

与此同时,他偷偷观察到。

在纸扎铺周围晃悠的,还有一个人——

李宇飞。

他当时心中还疑惑。

这个二世祖软饭男,怎么会和我们家有了交集。

不过看他那样子,估计也不是来串门拜访的。

身形鬼祟,仿佛在努力找机会。

赵德海就一直在等他的动作。

果不其然,天黑后,李宇飞看见白事一条街上人逐渐少了。

看准机会,就从车上把准备好的汽油瓶,开始拿到附近。

就等路灯再黑下两盏,他便要下手。

于是赵德海这时候出手了。

他敲开了纸扎店的门。

本来郑寅寅他们是要烤肉派对的。

见到赵德海上门来,还热情邀请他一起晚餐。

他装出焦急的样子,骗他们。

说是我在城市林语惹上了麻烦,让他们一起前去帮忙。

大家忙不迭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急匆匆便出了门。

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迷药——

管制麻醉药。

对着他们口鼻一捂,纷纷倒下,无一例外。

纸扎店这套房子,是他卖给我的啊。

赵德海对于里面的地型比谁都清楚。

他知道有前后两道门。

于是,把他们从后门隐蔽地运了出去。

里面的灯,所有东西都没有关闭。

在李宇飞看来,人根本没有离开过。

家中是有人在的。

赵德海将他们绑架至集装箱中。

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港口集装箱。

根本分辨不出位置。

哪怕李瑞莹再厉害,现在都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他说,本来自己都心软了。

只想借点钱,找机会跑路,留他们一条生路。

可他们醒来后,见到胖子懵逼的情况下也极力护着李瑞莹。

赵德海心中的恶魔冒了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他那么低级的条件,这样的下等人,也能跟着鲤鱼跃龙门。】

【懂法术,吴俊他根本不愁赚钱!以后的财路可不是一般广!】

【我为什么遇不到贵人?为什么要出生在那样的小山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这一切,让他感觉十分难以自洽。

不是拿到钱就能吞下去的不甘。

假若他出生再好一点,朋友们再给力一点。

自己也能成为人上人。

何必为了碎银几两,以身犯险去绑架?

这一切,都是因为天道不公!

他赵德海这样的人才,被白白淹没。

看着我和胖子的女朋友,不仅有钱、漂亮。

重点是都很爱自己的男朋友。

这样的情感,他何曾有过。

哪怕最后我能救出他们。

赵德海也要让我遗憾终生。

就因为,他嫉妒。

变态的心理,一发就不可收拾。

极端的想法,让他生出侵犯她俩的计划。

再次弄晕了胖子,对郑寅寅和李瑞莹伸出恶魔之爪!

好在李瑞莹虽然手脚被捆住,嘴巴也封了起来。

但修为法术还在。

就用蛊虫暂时控制住了他。

只被撕烂了衣服,没被真的侵犯。

讲到这里,我的拳头硬得像铁。

简直无法容忍!

怪不得!

怪不得刚才见到她们的时候,欲言又止,委屈写在脸上。

而且衣服都被撕开了不少。

原来不止是和他肉搏,简直是拼命反抗啊!

是我对于人性低估了。

这世上的恶人从来都不少,只是没有露出真面目而已。

赵德海继续说道——

联系上我之后,他见我爽快答应。

此时,再美的女人,都勾不起他的兴趣。

他只想快点拿钱,快点走人!

所以,就这样放过了她们。

最后,也就是我们去到现场见到的那样。

他没有再做任何坏事。

呵。

没有做任何坏事?

我把你当朋友,出力帮你。

该收的钱,也都免了你。

最后,你不仅想要我最重要人的命。

还生出邪恶之心。

只为了平息自己心中的不公。

简直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好意思说这些话。

妄图向刘国红求情,争取宽大处理。

我不能忍。

刘国红也同样。

他知道郑寅寅的真实身份,听到她差点被侮辱。

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幸好呢,没真的发生什么。

否则他就是十个头都不够赔!

刘国红对着他冷冷道——

“你说的我们都会去查证,别妄想瞒天过海。”

“若是有一句假话,绑架罪勒索罪强奸未遂,够你进去二十年了。”

赵德海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我能看出,此时的他应该是真的怕了。

哭喊着对刘国红求情道——

“刘局,我真的没有说假话!火真的不是我放的,你们尽管去查,一定不是我!”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求求你别判那么重,看在大家都认识茅子鸣一场的份上,能给我酌情轻判吗?”

刘国红对于赵德海的鳄鱼眼泪,早就烂熟于心。

多少犯罪嫌疑人,都是到这一刻,才知道后悔。

为了争取让自己少受点苦,无所不用其极。

他自然是不会理会的。

在一旁冷冷等着下属把材料弄好后拿着,出门前转头对他淡淡说了一句:

“我们只负责抓人,至于你说的怎么判,不归我,那是检察院法院说了算。”

赵德海眼神中最后一丝光亮都没了。

也许是想到生病的老母亲,也许是想到还在念书的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