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树屏与于胜坤立在不远处,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

他们忍不住低语:“李在邦这小子的运气,真是令人羡慕。

先是切出一块璀璨的玛瑙龙玉,现在又以几万的价格得到一块如盘子般大小的天堂沙玛瑙龙玉。那位缅越货主现在恐怕是后悔莫及了。”

龙树屏点头附和,目光深沉:

“我注意到,李在邦挑选剩下的石头中,也能切出玛瑙龙玉。

看来,他对玉器的研究颇深。”

提及李在邦的身份,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毕竟,幽绿谷池长老的弟子,绝非等闲之辈。

正当李在邦犹豫是否将这块天堂沙玛瑙龙玉赠予于胜坤时,一个缅越男子挤到了他的身旁,笑容满面地说:

“先生,我们老板想请您过去聊聊。”

李在邦转头一看,只见人群外,那位名叫汪盛春的缅越老板正向自己点头示意。

李在邦没有多想,点头示意龙云雁,随后低声对龙树屏和于胜坤说了几句。

在众多友商羡慕的目光中,他带着于胜坤朝那缅越男子走去。

一行人来到废旧厂房后方,缅越男子将汪盛春引入了一个仅刷了白墙、异常简陋的房间。

房间内摆放着几张已看不出颜色的木质椅子,中央是一张茶桌。

李在邦坐下后,疑惑地看向对面的汪盛春:

“这位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吗?”

汪盛春不急不躁,微笑着为李在邦和于胜坤倒上茶水,然后才轻声开口:

“李先生,听说你今天运气非常好,开出了一块玛瑙龙玉?”

李在邦坦然回答:

“是的,但那块玛瑙龙玉我并不打算出售,打算给朋友定制成首饰。”

汪盛春笑了笑,说:

“玛瑙龙玉固然难得,但做我们这行的,偶尔也能碰到几块。”

李在邦嘴角上扬,品了口茶水,悠然问道:

“那么,汪盛春先生是看上我刚才切出的那块天堂沙玛瑙龙玉了?”

汪盛春点头,直言不讳:

“我愿出价两亿元购买,不知李先生是否愿意割爱?”

于胜坤闻言皱眉,暗想这缅越人真是精明过人,想用如此低价购得那块天堂沙玛瑙龙玉,转手便能大赚一笔。

李在邦则淡然回应:

“汪盛春先生,这价格似乎不太合适吧?刚才就有友商表示愿出5亿元购买。”

李在邦压根就不给缅越人颜面,晃了晃手便要起身。

然而对面的汪盛春却微微一笑,紧接着劝说道:

“李先生,价格方面我们还能再行商议!

而且……倘若您愿意将那块天堂沙玛瑙龙玉出手的话,我乐意跟于先生合作,十亿元,七成的货!”

缅越人此番运输来了众多石料,拿出两成用于赌石,以此吸引其他商家,剩余的则由余胜坤跟何兆江平分。

可他们听从何兆江的提议,临时向余胜坤胡乱要价,双方几乎已无合作的可能了。

现今李在邦开出了一块天堂沙玛瑙龙玉,缅越人若想将其收入,

就必须处理好跟余胜坤的关系,故而才愿意应下先前开出的条件。

十个亿,七成的货,这对于余胜坤而言是可以接受的,并且他也早就预备好了资金。

可李在邦转过头瞧了瞧他,低声对着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之意的余胜坤问道:

“于叔,您要是资金宽裕的话,再多拿出几个亿,将原本卖给何家的货也一并收了,岂不是更妙?”

于胜坤苦笑着,压低了声音回复道:

“资金没问题,但这缅越人跟何兆江也做过好几笔生意了,恐怕不太容易应承啊!”

李在邦自信地一笑,此刻有求于他们的是对面的汪盛春,他是有底气跟对方讨价还价的。

“出售这块天堂沙玛瑙龙玉没问题,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李在邦挺直了身体,摆出了一副谈判高手的姿态。“李先生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够做到的,咱们都可以商榷!”

“其一,这天堂沙玛瑙龙玉我卖五亿元的高价,不算过分吧?”

汪盛春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复道:“不算,五亿元是行价!”

“其二,你手中还有多少石料,我们全部收购了,出价十二个亿!”

汪盛春听到这句话,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他可是应承过何兆江的,双方虽然没有签订合同。

但是两人合作过多次了,汪盛春并不想开罪何兆江。

“这个……我答应过将七成的货卖给何兆江了,现在反悔,日后恐怕难以合作啊!”

生意场上,多一个朋友便多一条路。

在龙华港,和兆江与汪盛春之间的石料交易一直是个秘密。

每年的交易额接近十亿,足以令人咋舌。

和家的珠宝生意如日中天,几乎控制了珠宝市场,汪盛春自然不愿轻易放弃这条利润丰厚的财路。

然而,风云突变,李在邦的一席话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你们缅越的石料在古北城可是抢手货,于家完全可以取而代之,成为和兆江的新合作伙伴。”

他的声音不大,激起层层涟漪。

汪盛春心中泛起一丝犹豫,他转向于胜坤,试探性地问道:

“于先生,一年十多个亿的货,你吃得下吗?”

于胜坤豪气干云地一笑,仿佛胸有成竹,他坚定地说:

“没问题,汪盛春先生以后有多少货,我于胜坤就收多少货!”

在商场上,利润是唯一的准则。

有了于胜坤的保证,汪盛春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他笑了,笑得如此深沉,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于家的珠宝生意,由我来供货!

至于和兆江……让他另外找货源吧!”

就这样,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和家被彻底踢出了这场商业角逐。

汪盛春甚至亲自将和兆江叫了过来,当着李在邦和于胜坤的面。

他笑得更加灿烂,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和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才跟于先生仔细商量了一下,这批货全部卖给他。

以后也主要供货给于家!咱们之间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吧!”

和兆江如同被雷击中,整个人愣在原地,手中的茶杯也停在了半空。

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汪盛春,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数秒钟后,他才回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这……汪盛春先生,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我出钱收七成的货,您怎么忽然反悔了呢?”

和兆江心中的恐慌如同潮水般涌来。

如果失去了缅越的货源,他的珠宝生意将陷入绝境。

他当初跟着翁震东结识了缅越的货主,又与汪盛春建立了合作关系。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却不曾想会落得如此下场。

珠宝生意不同于其他,客户固然重要,但货源才是命脉。

失去货源的和兆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随时可能跌落谷底。

他此刻的慌乱与不安,如同一只迷失在风暴中的小船,摇摇欲坠。

汪盛春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但更多的却是冷漠与决然。

“和先生,你不要激动,当初我也是通过翁老先生才跟你认识的!

咱们也仅仅合作过几次而已,我要将货卖给谁,用不着跟你解释吧?”

他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和兆江的心脏。

和兆江此刻已陷入绝境,退无可退,只能紧紧握住最后一丝生机。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乞求:

“汪盛春先生,请您看在翁老先生的情面上……”

然而,他的话音在寂静的空气中逐渐消散,就像他此刻的希望一样,越来越渺茫。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一道身影缓缓走来,让和兆江的心头一沉。

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期待下一章的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