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航的话，说得王潇心中一阵发虚。
“你……你不要吓我！”
“本少可不是吓大的！”
就连在一旁的王潇的父亲，都对着沈航冷冷一哼。
“我警告你，不要在这危言耸听。”
“要不然，我们鲨鱼直播平台可不欢迎你这种哗众取宠的骗子。”
闻言，沈航只是冷冷地笑了笑。
“你觉得贫道是在吓唬你？”
“那你有知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浑浑噩噩的。”
“那是因为，你直到刚刚为止，都一直处于被雷毅附身的状态。”
“这里的每个人都能作证！”
沈航的一句话，让王潇瞬间懵逼。
转头茫然地看向颁奖典礼现场的众人，发现他们看自己就好像是一条认不清现实的可怜虫。
很显然，沈航口中玄之又玄的“怨灵附身”是真的。
此时，虽然王潇身上的怨灵已经被雷符打得灰飞烟灭，但他细想之下，还是一阵脊背发凉。
他的一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到了最后，仿佛被抽干了全身力气，“噗通”一声跪在了沈航跟前。
“大……大师！”
“对不起，我有罪！”
“我……我当时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犯下如此滔天重罪！”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到此为止，王潇终于认下了自己所有的罪行。
倒不是说他幡然悔悟，只是纯粹被沈航吓得。
毕竟想到那白水村的二十一口冤魂，想到他们轮流找自己索命的可怖模样。王潇的双腿，已经开始不住打颤。
王潇认罪了，可王彪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赶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儿子，你没干过的事情，凭什么要认啊！”
“不过就是个算命的骗子，从现在开始我会让鲨鱼平台对他进行全面的封杀！”
王彪还想着自己是王潇最坚实的后盾。
可王潇现在，完全不领情。即使坐牢，甚至枪毙，他都不想被怨灵缠身而死。
“爸，你别说了！”
“从白水村回来，其实我每天都在做噩梦。”
“我也累了，我也不想再瞒下去了。”
“我……我造的孽，我认了！”
此时此刻，王潇哪里还有刚才那种顶流艺人嚣张跋扈的样子。
看着他身子摇摇欲坠，瘫软在地。沈航摇了摇头，幽幽一叹。
王潇罪该万死。
沈航按照自己的性子，压根就懒得再去管他的死活。
只是怨灵缠身的事情，可大可小。
一旦王潇再被怨灵缠上，倒霉的还是别人。
他该死，可其他人是无辜的。
“贫道劝你一句。”
“待会儿，就去正义叔叔那自首吧。”
“至于白水村二十一口怨灵……”
“你在自首前，再去村子里一趟。诚心上香悔过，他们身前品性善良，应该不会缠着你。”
沈航的话，还算说得比较好听的。
其实他已经可以预见，王潇去白水村上香忏悔之后。
那些怨灵，不会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又或者说，怨灵们会在黄泉之下，等着他。
王彪看着儿子朝沈航点了点头，颓然地往颁奖典礼会场的门外走去。
无论他怎么招呼，王潇都没有半点要回头的意思。
见此情形，王彪对沈航龇牙咧嘴。
“沈航！”
“你的路，这是走债了！”
王彪对沈航怒目而视的样子，大有不肯放他离开的架势。
周瑶在沈航身边，上前一步。
“王总！”
“沈航哥哥是替亡灵伸冤。”
“王潇既然有错在先，你又怎么可以怪沈大师哥哥呢？”
周瑶替沈航强出头，王彪冷冷地朝她瞥了一眼。
“周瑶，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不过一个新人王而已。”
“我鲨鱼平台能把你捧起来，也能把你踩在地上，连条狗都不如。”
此时此刻，儿子走上伏法的道路。
王彪下半辈子没了指望，就像是条疯狗见人就咬。
如此情形，沈航的眼中满是寒芒。
天眼神通将王彪的生平看得一清二楚。
只要照本宣科，保管让这个鲨鱼直播平台的高管身败名裂。
可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直在旁边观望的王校长忽然站了出来。
“王总。”
“沈道长，是我的朋友。”
“他常年修行，也只是照实说话。”
“我能理解你现在心中因王潇去自首而产生的痛苦。”
“但也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闻言，王彪微微皱眉。
“王校长，沈航，是你的朋友？”
“难道他是你带进颁奖典礼会场的？”
王彪的疑问，王校长点了点头。
这个举动，不仅仅是在场的所有鲨鱼平台的主播，就连王彪自己心里都清楚得很。
沈航分明就是被周瑶带进会场的。
可王校长现在这么一说，摆明了就是要包庇沈航。
虽然王彪现在宛如疯狗，但他至少还留有一丝理智。
王校长，是他惹不起的人。
他心中权衡利弊片刻，含着怒气点了点头。
“好！”
“王校长，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说着，王彪又眯起双眼朝沈航和周瑶“哼”了一声，愤然离去。
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沈航微微躬身朝王校长作了个揖。
“王居士，多谢。”
虽然沈航很自信，自己可以当众揭穿王彪平时不为人知的恶行，让他连报复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也知道，王校长阻止自己开口的原因。
毕竟，王彪能做到鲨鱼直播平台的高管，背后也牵连甚广。
就算沈航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也要考虑一下同行的周瑶。
自己，总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她和周清的身边吧。
沈航又朝王校长道谢一声，便带着周瑶转身离开。
可就在他踏出年度新人王颁奖典礼会场大门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王校长的招呼声。
“沈道长，你等一下。”
听着他的声音，沈航和周瑶纷纷停下了脚步。
“王校长，开口挽留，是要让贫道算上一卦吗？”
沈航笑着问了一句，王校长连忙摆手。
“可别！”
“沈道长，你太灵了！”
“让你算上一卦，我岂不是什么家底都被抖出来了？”
“我找你，就是想请你救救我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