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来,暖洋洋地照在大地。
詹老大将郑超和卓力好一番羞辱后,便叫了两个喽啰道,“你们两个好好在这里守着,有啥情况马上给老子打电话。”
说罢,这小子便找了几个人打牌去了。
上午十点左右,一辆风尘仆仆的面包车在詹家营农贸市场大门口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老大!”
看到叶飞单枪匹马地从驾驶室里跳出,卓力和郑超都是一脸的惊喜。
然而惊喜过后,又充满了担心,因为叶老大即将面对的这群人,可不是一般的流氓啊。
“詹老大,那两个孙子的老板来了!”
见叶飞跳下车就去解卓力和郑超二人身上的绳子,个头矮的喽啰慌忙拿起手机打了电话。
个头高的喽啰则手指叶飞,大声吆喝道,“赶紧住手,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那你不客气一个给老子看看!”
三下五除二,叶飞就将二人身上的绳索给解开了。
那个高喽啰见自己威胁不奏效,慌忙使出一个擒拿手去抓叶飞。
叶飞侧身一个勾脚,再用力往这小子后背一推,高喽啰便以一个狗吃屎的动作扑倒在地。
此时那矮个喽啰也打完了电话,他见叶飞出手伶俐,估计是个练家子,也不敢轻易跟他比划拳脚;只见他故意往地上一倒,滚到叶飞脚边,紧紧抱住他一支脚就道,“你还敢动手打人,看你今天往哪里跑。”
“放心,老子不跑!”
叶飞站立原地,不慌不忙地点燃一支烟。
卓力和郑超二人吃了亏上了大当,哪敢怠慢,急急地将地上那个无赖揍了扔开,推着叶飞就道,“老大,这里的人都是刁民,咱惹不起啊,赶紧跑吧。”
“往哪里跑?老子字典里就没有逃跑二字!”
叶飞斜了二人一眼,吆喝郑超道,“去,给老子找把椅子来,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里称王称霸。”
“得了!”
农贸市场大门口还有几个小卖部,小吃店,郑超给了十元押金,很容易从里面弄了两根板凳出来。
当郑超将其中一根凳子送到叶飞屁股下时,他才发现林代全那小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叶飞身边。
莫非叶老大把保全公司的人带来了?看来他还是有备而来的啊,先前的担心真是多余了。
“全子,先让兄弟们在车上待着,别轻易暴露了咱们的实力。”
叶飞二郎腿一翘,有条不紊地当起了总指挥。
“是!”
林代全一点头,立即摸出手机给一里外的代维打了个电话。
不久,詹老大又带着那二三十名手拿锄头和扁担和村民陆续赶来了。
众人像是经过了训练似的,一拥上来就将四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詹老大拿着郑超的手机,慢吞吞地打出了一个电话,听得一阵手机铃声在叶飞身上响起,这小子才盯着卓力和郑超二人,阴阳怪气地问叶飞道,“你就是这两个小兔崽子的老板?是你把他们放了的?”
“没错,是我!”
叶飞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你特么好大的胆子!”
站在詹老大右手边的一个红袖章没领教到叶飞的厉害,又狠狠地吓唬道。
“妈的,仗着你们人多想欺负人啊?”
林带全一声冷笑,立即摸出手机给代维打了电话,“把咱们的人都带过来!”
话音刚落,五百米开外的四辆面包车车门立即哗啦啦一声响,接着,二十多个穿山地迷彩,脚踏黑色皮靴,理清一色毛寸头的年轻小伙就提着甩棍和盾牌,迅速将那帮村民反包围住了。
郑超和卓力二人见了这阵势,心中都有些扬眉吐气。
然而,那帮无知的村民却不以为然,纷纷转身瞪着那些年轻小伙道,“干什么,想打架啊?”
“来啊,反正老子都这把老骨头了!谁怕谁啊!”
“呵呵,你以为我们村的人都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听着那帮老头老太“慷慨陈词”的声音,詹老大又坏坏地笑了。
叶飞冷冷笑道,“你拿这些老头老太太给你当炮灰,你还好意思?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真是一种耻辱啊!”
“有位伟人说过,不管白猫还是黑猫,只要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詹老大洋洋自得的一笑,又道,“不怕告诉你,我身边这些人,都是我的父老乡亲,他们见不得我受苦,所以你今天不拿十万块医药费赔偿我们的损失,他们是绝对不会让你们离开我们詹家营的。”
“你们这么做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叶飞不徐不疾地吐了一个烟圈。
林代全猫腰附耳道,“老大,跟这些不讲理的人讲理,你永远讲不过去,还是让我们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吧。”
“混账,把他们打伤了或是打死了怎么办?到时候还不是老子来赔钱?”
叶飞一声训斥,使得林代全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叫我来,不就是来打架的吗?难道是来看热闹的?
“老大,别看这些人都是老头老太,下手狠着勒!”
郑超担心叶飞重蹈他和卓力的覆辙,慌忙指着脸上和手上的伤口给他提醒。
叶飞皱了皱眉,看似一脸的严峻。
詹老大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哼哼,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
就在这时,叶飞忽然起身走到一个穿了件老旧军大衣的白发老头面前。
那老头以为叶飞要拿他开刀,杀鸡儆猴,慌忙将手中的锄头竖在自己胸前道,“你要干什么?给老子站住!再敢向前一步对你不客气了。”
“大爷,咱们往日无缘,近日无仇,何必动刀动枪的?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叶飞咧嘴一笑,竟丢了烟头,不慌不忙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过滤嘴香烟递上去道,“来,抽支烟,咱们慢慢说。”
这杂碎想搞什么?
见状,詹老大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白发老头也是一脸懵逼地望着叶飞,“你想收买我?我可不吃这一套!”
“大爷,你又不是那小子的人,顶多是拿了他点儿钱,帮他助助威而已,谈不上收买!”
叶飞指了指詹老大,又动了动手中的过滤嘴道,“大爷,您老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难道还担心我这烟头有毒吗?”
“你还真说对了,大风大浪老子都经历过了,确实没啥好担心的!”
说罢,白发老头当真放下锄头接过了香烟。
情况不妙啊!
詹老大见形势有所转变,慌忙叫住白发老头道,“二大爷,别听这外乡人瞎忽悠!他就是心怀不轨。”
“请问我哪里心怀不轨了?”
叶飞扬起声音,望了望那帮还跟保全人员对峙的村民又道,“乡亲们,你们村是大棚蔬菜生产基地,我想问问你们,如果不是我们来拉你们的蔬菜,你们这些菜卖得出去吗?你们的日子能一天天好过起来吧?”
“这是两码事!”
詹老大见众人神情渐变,慌忙高声喧哗道,“乡亲们,我们不顾生命危险收这些外乡人的市场管理费,还不是为了保障大家的医疗和教育,还是像我前几天给你们承诺的那样,我会把收到的钱用在大家身上,绝对不会让父老乡亲吃亏的。”
“乡亲们,如今我们为了收管理费被这几个外乡人打伤了,难道我们让他们赔偿医药费也有错吗?”
话音刚落,站在詹老大身边的一个喽啰又大声附和道。
那些老头老太没什么头脑,被两人一怂恿,立即又向叶飞他们投去了仇恨的目光。
叶飞也不着急,让郑超端来另一个凳子,请那个白发老头坐下,慢慢地给他点上烟就道,“大叔,你那侄子倒是给你承诺得挺好的,不过我想问问,你相信他吗?他的话能落到实处吗?”
“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前确实嘴里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不过去那里面待了几年,相信他应该改了吧?”
老头见叶飞和颜悦色,对他也十分尊敬,当下也卖了个面子给他。
詹老大害怕老头儿临阵倒戈,边招呼两个喽啰来拉他,边道,“二大爷,别听这小子蛊惑!他就是想妖言惑众蛊惑乡亲们!”
“你才在这里妖言惑众欺骗乡亲们!”
“乡亲们,别听这个流氓瞎忽悠啊!我们才是来帮你们脱贫致富的!”
卓力和郑超二人见状,慌忙将那两个喽啰推开了。
叶飞继续和老头笑眯眯地聊道,“大叔,几十年前在老山那边待过吧?”
“你怎么知道?”
老头儿手夹香烟忽然怔住。
“哎哟,还真是啊!敬礼!”
忽地,叶飞又扔了烟头,起身端端正正地向老头行了个军礼。
老头儿看到那标准的军礼,眼角一阵湿润,“小子,你也当过兵?”
“嗯!”
叶飞郑重地点点头。
“敬礼!”
老头儿闻言,也赶忙丢了烟头回礼。
詹老大见了这阵势,心里又直骂娘道:马勒戈壁,这杂碎居然跟二大爷套上近乎了?事情更不妙了啊。
“大叔,您老一定还受过功吧?几等?一等还是特等?”
不久,叶飞跟老头坐下又热情地聊天了,而那帮村民似乎也失去了耐心,渐渐地将手中的锄头和扁担放下了。
老头儿望着叶飞再次诧异,“你从哪里看出我受过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