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异能议会初现篇 第六十六章 夜幕下

“另外,有百分之八十的证据显示,出现在晚会上的魔术师,是莫问。”

许清婉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果然是他,看来,他也有了不得的奇遇呢!那晚,救我的,也是你吧。”

May看到许清婉那发自内心的欣喜,心中叹息,真是孽缘,像小姐这样的家族之女,婚姻注定无法自己做主,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May忽然觉得主母和小姐,还真是相像,都爱上不该爱的男人,对爱情都是那般忠贞执着。

“小姐,你和他两年同桌,他都没有认出你,你还这么相信他?”May无奈地问。

“你相信命运吗?冥冥之中,总会有种力量,将两个互不相干的人,束缚在一起,相信着彼此,那是奇迹的力量吧!”

“唉,小姐,你比我还花痴,我花痴一群,你花痴一个。”May被许清婉深深的打败,同时也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什么,让小姐对他念念不忘。

夜幕,废旧厂区,天空骤然泛白,雷光从天而落,霹雳般震碎玻璃。

白光落在屋顶上,逐渐收敛,穿着黑皮衣的短发中年负手而立,他双眼微闭,而后迈步,脚下有电光闪耀,瞬间出现在办公室。

“来迟一步,鬼气?”

短发中年手掌伸出,指尖迸射雷光,劈碎书架,火焰燃烧。

脚步声响起,徐闻手插裤兜,从屋外走进来,旁边跟着抱布娃娃的小女孩,她赤足漂浮在半空。

“在蛇的尸体附近,发现黑暗议会的外围。”徐闻穿着西装,英俊不凡。

“我们安插在黑暗议会的人传来消息,有个三星异能者带回去蛇的匕首。”小女孩穿着公主裙,洋娃娃般可爱。

“你们说?是黑暗议会做的?”

中年男人转过身,气势形成旋转的风压,小女孩倒退,而徐闻则撞在墙上,动弹不得。

五星级自然系,雷电异能者,华府异能议会三大执法团之一,星法团副团长,陈蔚然!

“太愚蠢,明显是有人挑拨离间,徐闻,你这次带队,什么收获也没有,反而折损队员,太让议会失望,宁市之事,议会交由我全权负责,你们可以回去了。”

陈蔚然收回气势,徐闻从墙上落下,半跪在地上,口中吐血。

陈蔚然俯视着徐闻,“这是给你的惩罚,哪怕你潜力达到七星级,日后很可能成为七星级强者,但别忘记,我现在不用出手都能杀掉你。”

说完,陈蔚然已经消失不见。

“队长!”小女孩连忙去扶徐闻

“咳咳……我没事,呵呵呵,陈蔚然,老子不就是抢了你儿子位置?”徐闻起身,朝地上吐口血水,拳头紧握,青筋直冒。

片刻后,他紧握的手松开,擦去嘴角的血,面容平静,“蝎,回去。”

蝎抱着布娃娃点头,相比陈蔚然毫不掩饰的狂妄,她更畏惧徐闻沉默却会致命的隐忍。

莫问靠在隧道口,裹着衣服,谨慎让他躲过一劫,麻烦的是,他被Police盯上,白天就差点被逮到。

刘嫣的出现,让公院扩大搜索范围,势要抓住绑架刘嫣的罪犯,甚至下令酌情击毙,而莫问的嫌疑,无疑最大。

各种证据,加上铁哥的招供,都指向莫问,就等抓到莫问,让刘嫣指证。

莫问很后悔,当时应该给铁雄补一枪,死了,一了百了。

也没这么多麻烦。

隧道联接着繁华的宁市和贫穷的宁市,往右看,是灯红酒绿,往左看,是漆黑夜灯。

这儿是无家可归的乞丐、孤儿、拾荒者临时的家,养父母死后,他在这儿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才被谢院长找到,带回孤儿院。

他还清晰记得,那时自己发着高烧,两天没吃饭,奄奄一息时,谢院长犹如天使般出现。

他的命,是谢院长救下的!

附近是出名的红灯区,远处街道小巷,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搔首弄姿,有寂寞难耐的异乡人,也有西装革履,却喝得酩酊大醉的白领们丢掉斯文。

他们被带进破旧的宾馆,很快完事离开,也有直接就在路边的,过往的路人视而不见,而隧道口的“居民”们往往会点评几句,纯当是娱乐。

他们的眼神里,是麻木,是得过且过,只有在触及自己利益,才会为“地盘”大打出手。

这里就是社会最下层,过着连猪狗都不如的生活。

刺目的灯光照耀隧道,轰鸣的悍马车冲进来,让隧道的“居民”纷纷畏惧的缩紧身体。

那白色的灯光刺眼,莫问微微眯起眼睛,车门打开,下来几个染发的**,从里面揪出个半**人,哭泣着被扔在地上。

叼着烟的黄发青年从车上下来,穿着铆钉皮衣,戴着耳钉,走到女人身旁,吐口唾沫,“贱货,连杨哥都不想伺候,那就让这群肮脏的男人玩你……”

“不要……求求你……不要啊……”女人哭泣着,抱住青年的腿。

黄发青年踹开女人,走到车前,“你们这群脏狗,还不滚出来,这个女人,随便玩,别玩死就行。”

黑暗中,有身影走出来,“李哥!”

几个皮包骨头的男人对青年点头哈腰,又看着女人,眼中透出浴望,他们面色苍白,眼窝凹陷下去,是隧道出名的瘾君子,为吸毒,抢、偷,无所不用其极。

又有几个拾荒者出现,穿着破烂,瘦骨嶙峋,贪婪的看向女人,这种机会可难得,据说某些人贩子为惩罚拐来的女人,就会用这招逼其就范。

女人穿着暴露,有几分姿色,跪在地上哀嚎哭泣。

“便宜你们。”青年抽着烟,靠在车前盖上,“要弄快点……”

瘾君子逼开拾荒者,“我们先,嘿嘿嘿……”

“不要啊……”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厉笑,夹杂着隧道“居民”的默然,冷漠的目光,撕开光鲜华丽的外表,是肮脏黑暗的内心。

没有人替那女人出头,冷漠的看着,麻木的看着。

没有人替那女人出头,冷漠的看着,麻木的看着。

那女人挣扎,不断甩开几个瘾君子的手,被毒品掏空的身体,竟然连个女人也压不住,和女人扭打在一起。

“畜生,畜生……”捡破烂的老奶奶走出来,白发苍苍,指着丑陋的一幕骂着,“丧尽天良,猪狗不如……”

她颤抖着手,一瘸一拐。

“妈的,哪儿来的老家伙,有病。”黄发青年骂道。

两个小弟走出来,嬉笑着架住老奶奶,“老人家,你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

说着,就把那老奶奶往外拖走。

“住手!”

“妈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接二连三的,有完没完?想出头,全站出来。”黄发青年扭头顺着声音看去。

从灯光照射的位置,站起个瘦高约莫一米七的身影,裹着黑色外套,因为反光,青年没看清那人容貌。

“你谁啊?”站在旁边观望的两小弟走出来,拎着钢管,劈头盖脸的就打过去。

“嘿嘿,他是谁?新来的?不知道这边地盘归李锋管?”

“谁知道,自己找死,枪打出头鸟,起码也要被废条胳膊。”

“嘿,这种地方,打死人都不奇怪,都是无亲无故的黑户口,死了随便拖去火化,谁也不会管。”

莫问平静的看着两根钢管朝自己砸来,他能感受到带着嘲讽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幸灾乐祸、冷笑、麻木不仁,凸显世间百态。

“咔嚓!”

“咔嚓!”

两声清脆的裂骨声清晰的响起,随即,气势汹汹的两个青年,轰然倒地。

瞬间,所有声音消失,露出讥笑的拾荒者们,如同被掐住脖颈的鸭子,咕噜咕噜的瞪大眼睛,说不出话。

抽着烟的李锋瞳孔缩紧,烟烧到嘴边,才烫得扔掉。

他看到什么?

在钢管要落在脑袋的刹那,莫问鬼魅般避让,从两个青年之间走过,随即出拳,撞在他们后背,打晕过去。

莫问朝着李锋走过去,看向走到阴影出的两个青年,“喂,老人家也下手,**也有点道德好不好?”

“还有你们,欺负个女人有意思?”莫问又看向被震住的瘾君子。

“卧槽,小子很狂啊!”

阴影下,架着老奶奶的两青年吐口唾沫,放下那老人,挥拳朝着莫问冲来。

莫问转身迎着两只拳头过去,双手伸出,齐齐抓住,让前冲的两青年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快,太快,快得他们只是眼前一花,拳头就被捏住。

咔咔……

捏着两只拳头的手缓缓收紧,传出骨骼碎裂声。

“啊……”

两青年还来不及反应,手指连心的剧痛让他们面容扭曲,声音甚是悲惨。

“疼疼疼……”他们用另一只手按住肩膀,试图延缓疼痛,眼泪哗啦直流。

莫问扭着手掌,两青年的身体被迫靠在一起,面容扭曲,汗水、泪水混杂,哭爹喊娘的厉叫。

“这位朋友,我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手下不懂事,还请手下留情。”李锋喉咙发颤,意识到踢上铁板,连忙服软。

莫问双手一抖,随着咔咔两声,两青年分别“啊”的一声,捂着肩膀滚在地上。

“我的手……”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隧道,那些围观的“居民”纷纷缩回身子,不寒而栗。

莫问转过身,看向李锋,朝他走去,“看来你贵人多忘事,连我都记不住。”

“是你!”

李锋瞪大眼睛,他才看清眼前少年,竟然是打断他肋骨的那个莫问。

这张脸,他印象太深刻了。

伤筋断骨一百天,他现在肋部都还隐隐作痛,晚上睡觉不小心压到都会疼醒,而每次疼醒,他眼前都会出现莫问的脸。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是君子,他是小人,小人报仇,时时刻刻,每次疼醒,他都是龇牙咧嘴,恨不能用一百零八种方式折磨莫问。

可惜学校放假,莫问又玩失踪,让他的复仇大计胎死腹中,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居然让他在这儿碰上莫问。

他曾经做梦都想遇见莫问,可是,当莫问站在他面前时,他却害怕了。

李锋是真的怕,眼前的少年,让他毛骨悚然。

“救……救我……”

趁着这时,地上的女人挣脱几个瘾君子,连滚带爬的躲到莫问身后,瑟瑟发抖。

那几个瘾君子要冲上来,却触及莫问的目光,迈出的脚步又缩回去。

他们生活在黑暗的隧道,如同下水道生物,遵循着赤果果的弱肉强食的法则,面对弱者,他们会蜂拥而上,将他分食,面对强者,他们犹如老鼠对猫般,畏惧、害怕。

“你也是替杨斌做事吧?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他们想做什么?”莫问收回目光,看向李锋。

“我……我不知道。”

李锋脸颊流汗,明明是深秋,明明冷得发抖,可他却止不住冷汗,他的手不动声色的朝背后移动。

“让我猜猜,你想做什么?你的背后,藏着手枪,你准备拿出手枪,指着我,大喊,去死吧!”

莫问话音落下,李峰面容狰狞,右手抬起,一把手枪对准莫问的额头,阴森森的枪口,散发着森冷的杀意。

“去死吧!”

忽然,他眼睛瞪大,为什么,他会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现在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你要做什么?”莫问说。

一抹冷光在李峰眼中闪过,心底有着不好的预感,恍惚之间,他感觉自己完了,刚才那是刀锋的冷光,他极为明白,却发现自己居然并没死,没有来得及庆幸。

当眼光落在举着枪的右手时,一声惨叫,从他口中爆发,撕心裂肺。

他扣动扳机的手指被切断,鲜血淋漓,染红手掌……

手枪掉在地上,李锋慌忙用左手压住右手腕,避免流血过多,苍白着脸,疼得身体在发颤。

莫问蹲下来,捡起手枪,递给身后的女人。

“张妍!”

瑟缩着身体的张妍抬头,她看到莫问,难以置信的呆住。

“一生就那么长,路过的人,还是会遇上,真正靠得住的人不多,能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莫问平静的说,把枪放在张妍手上。

说完,莫问站起来,看向夜幕,起风了。

张妍握住手枪,她颤抖着站起,用枪指向李锋。

想让这臭女人杀我?只怕她没那个胆子!

李锋狞笑,冲着张妍咆哮起来,“贱货,杀掉我,你也逃不掉,杨家的地下势力,遍布天南区,你们都逃不掉的,来啊,有本事开枪……”

张妍退后两步,颤抖的手握着枪,面容惊恐,似乎想到什么,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闭着眼睛,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起,紧接着,又是连续的枪声,直到子弹打光,张妍才睁开眼。

“贱……”李锋指着张妍,口中溢血,身体向后仰去,已经彻底失去声息,瞪大的眼睛,再也没有合上,里面充满不甘和愤怒。

眼睁睁看着李锋倒地,张妍才从恍惚中醒来,惊恐的扔掉枪,朝后退去,被绊倒在地上,口中呢喃,“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莫问从悍马车中拿出包纸巾,抽出张纸,擦去从刘嫣那儿换来的匕首上的血,收进口袋里,转身离开。

像张妍这样,迷失在城市中的女人太多,她们出卖身体,出卖灵魂,不可否认,她们中,有为生活所迫的,有被逼无奈的,可更多,只是为满足虚荣心、富贵欲,炫富女、拜金女,只是这扭曲的社会中,小小的缩影。

可怜之人,有其可恨之处,出于恻隐之心救张妍,却无法救她一生,今后的她,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选择。

莫问已经报案,杨家低调,想来不会为李锋这种无足轻重的喽啰,去干涉司法系统。

繁华的街道,阴暗的隧道,犹如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恍惚,却又重合在一起。

警车呼啸而过,莫问独自走在街头。

霓虹灯下,夜间出行的情侣亲亲昵昵。

“白天前面路口又出车祸,最近那儿都出好几次车祸……”夜间摩的司机聚在路灯下抽烟,闲聊着。

“听说还有人在那附近看见鬼……”

鬼?

莫问抬头,目光落在前方,循着阴气而去,看到千米外急转弯出口,阴气缭绕,凝聚成鬼形。

很快,莫问又注意到路口侧面,穿着阴阳师法袍的秦焦守手捏黄符,压在路基下,又朝着路面洒出净水。

水落在地面,犹如火油般,噌的燃烧起来,这火呈现幽蓝色,很快烧到那鬼形附近,将那鬼形淹没。

秦焦守收完鬼,目露忧色,望向宁市天空,“阴气汇聚,黑云压顶,大凶现世之兆,希望师门能尽快赶到,若不然,百年前百鬼夜行,扰乱人间的景象恐会再现。”

天地间,淡淡的阴气,犹如漩涡般,环绕着火葬场,形成巨大的漏斗。

最近宁市很多地方传出闹鬼说法,政府压制下,新闻媒体没有大肆爆料,但网络上却有很多版本,都是争对最近宁市命案,连环失踪案,搞得人心惶惶。

若不尽快处理掉这些恶鬼,将会造成更大的恐慌,秦焦守收起法器,赶往白天标记的鬼物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