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林海涛悄悄红了脸。

他的确没有叫喊一声,因为等他清醒过来后,发现‘咦’过山车已经坐完了。

但他肯定不会说出来。

有了爸爸和姐姐替他撑腰,他胆子也大了起来,站起来叫嚣道:“没错,是她用杯子把我砸倒在地上的!”

秦凡看着全身上下完好无损的林海涛,冷笑道:“那你说说她用杯子砸你哪了?”

“砸……”林海涛在自己身体上看了一圈,突然发现编不下去了。

林红玉赶忙打圆场,看着秦凡一脸鄙夷的笑道:“秦凡,肯定是当年我拒绝了你的追求,你怀恨在心,所以现在就让你妹妹殴打我弟弟,以此来报复我!”

秦凡心中一万个槽!这两件事也能联系到一起,这一家人强大的基因以及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实在太可惜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忍不住响起一阵哄笑,不知道是在嘲笑秦凡,还是在笑话林红玉用这么牵强的理由来诬陷秦凡。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刘县书来了!”

身材高大的刘县书带着助理走了过来,人还没到,声音先至:“怎么这么热闹啊,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微笑,尽量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形象。

的确有好笑的事情,林长河一家人正在讲笑话呢!

当然,大家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

一个个的赶紧打招呼问好。

秦兢业也赶忙点头问好:“刘兄来了!”

“恩。”

刘县书只是对他点点头,然后目光就停在旁边的林长河身上,并且主动打招呼。

“林老哥,你绷着一张脸算怎么回事?谁惹到你了?”

林长河一脸阴沉:“哼,我儿子被人打了,刘县书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林长河的女儿马上就要嫁给周卫东,以他的业绩加上周家在青山县的势力,将来的成就不会比刘县书低。

就连刘县书都要让着他三分。

有人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刘县书,听到后,刘县书心中了然。

虽然明知道林长河这边理亏,可刘县书却不敢责怪。

当然,他也不会去责怪秦兢业,毕竟秦兢业是受害者,就算他想偏帮林长河,也不能做的太明显。

“行了行了,小孩子间的玩闹,你们还当真的,传出去也不怕让人家笑话!”

很明显,刘县书决定采用和稀泥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可我儿子被人打了!”林长河不依不饶。

刘县书笑道:“那行,兢业老弟,就让你女儿给林老哥的儿子道个歉!”

秦月儿一脸委屈:“凭什么啊,我又没做错,错的是他!”

不过,没人理会小孩子的抗议。

秦兢业皱了皱眉,他也知道过错方不是月儿,但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他还是严肃的要求月儿:“道歉!”

李念慈在一边冷眼旁观,露出一抹讥笑,似乎早就知道刘县书和秦兢业会这么处理。

看到爸爸脸色严肃,秦月儿敢反抗,一脸不情愿的低下头:“对不起!”

说完,小姑娘鼻子一红,顿时委屈的流下眼泪。

秦凡心中叹息一声,悄悄握住了月儿的小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他并没有出面阻止这一切,毕竟只是一句道歉,让月儿受点挫折,对她以后也有好处。

“林老哥看这样可还行?”林县书笑着问。

林长河冷哼一声:“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一定要把她送去巡捕房!”

说完转身离开。

林海涛还对着秦月儿做了一个鬼脸,一脸得意的扬长而去。

“哥,你看他!”秦月儿气的直跺脚。

秦凡笑道:“放心,过不了多久,他怎么欺负你的,你就可以怎么样还回去!”

秦凡一家回到座位上,气氛有些尴尬,李念慈和秦月儿两人别过头去,不理秦兢业。

秦兢业叹息一声:“月儿,我知道你没有错,不过这世界上有些事,并不是用对错来区分的。”

说完,觉得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讲这种大道理似乎有点太早,月儿未必能听明白。

秦兢业又换了种解释:“你知道蕾蕾的妈妈为什么要把她拉走吗?”

这次终于吸引了秦月儿的注意力:“为什么?”

“因为蕾蕾的妈妈害怕得罪林长河!因为林长河在业绩比我好很多,而且他的女儿林红玉马上就要嫁给周家的周卫东。”

秦月儿似懂非懂:“就是因为他们家的势力比咱们家强大,所以就能颠倒黑白吗?”

如果强大到极致,别说是黑白,整个世界都将为你颠倒。

当然,秦兢业不会这样说,怕把孩子的三观给带歪了。

“强大不一定能颠倒黑白,但是可以让很多比你弱小的人讨好你。”

秦月儿点点头:“所以蕾蕾妈妈不让她替我作证,就是为了讨好林家!”

“恩。”秦兢业点点头。

“爸爸向你道歉,请原谅爸爸!”

秦月儿也点点头,小脸突然变的前所未有的严肃:“爸爸,你不用向我道歉,我现在还小,但有一天我肯定能变的比林家强大,那个时候就再也没人敢欺负咱们家了!”

“呵呵,月儿有这种志向,很好!”秦兢业以为小孩子随便说说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但是秦凡却突然一怔,因为他从月儿小小的脸庞上看到根本不是她这种年纪应该背负的东西。

秦凡也不知道以后是好是坏。

前台的舞台上,刘县书拿起话筒开始喊道:“好了,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咱们边吃边聊。”

“后面那几桌,前面还有空位,大家挤一挤,不要铺张浪费!”

看到大家没人动,刘县书直接点名了。

“老秦,你们一家往前面坐!”

“就跟林长河他们坐一起吧,你们趁机喝一杯,化干戈为玉帛!”

前面桌子上的林长河一脸傲慢的冷哼一声。

秦兢业看了一眼,没有动。

“老秦,还要我亲自下去请你吗?快点快点,给大家做做表率!”刘县书不耐烦的催促。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兢业,带着些许的戏谑。

秦兢业叹息一声:“唉,咱们坐过去吧!”

“等会他们肯定会说些难听的话,你们就当没听见,别跟他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