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妈的,给右相扎的那种遗忘针要不要给这人来一下子?让他把这一切都忘了吧!拉他进入空间就是一个绝对的错误。她怎么可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她同情地看向手术台上的患者,罢了,做手术还是得靠她自己,好在只要进入这空间,一切就都是静止的,病情不会继续恶化,差别就在于手术时间。
有助手,手术完成的就快,患者就能少遭点罪。
没有助手,手术完成的就慢,患者难受,空间外头的家属更煎熬。
眼下患者已经完全昏迷,不知道周遭发生了什么变化,她赶紧给患者上了全麻,然后就去调整显微仪器,清点器械,准备开始手术。
燕千扬见她不理自己,还在动手摆弄那个全脱了的男人,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是老十一的未婚妻,老十一那个暴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让他看见你这样,他……他……哎呀,总之你快把眼睛闭上吧,别鼓捣他了,他有什么病让男大夫去治,再不成把齐一然叫来,这活儿你不能干。”
说着又要去拉陆辞秋,气得陆辞秋随手抄起一只麻醉针,“信不信我一针扎死你?带你进来这里是为了让你帮忙的,不是让你跟这儿捣乱的。你要是再这么磨磨叽叽像个娘们儿似的,我就把你送出去,或是把你打晕在这儿。还有,我再说一次,我是大夫,医者面前不分男女,我做这些事情燕千绝心里也是有数的,而且不会像你这么没见识没觉悟。他会全力支持我,不会有任何意见。另外,燕千绝的脾气很好,并不像你说的那么暴躁。”
燕千扬被她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再看陆辞秋,说话归说话,手里的活儿可是一点儿都没耽误。病人的身上已经被她用蓝色和绿色的布给盖了起来,手上还扎着个针,针上面吊着个瓶子,鼻子上扣着个东西,这会儿她正拿了个奇怪的东西在病人脑袋上来来回回地移动。
燕千扬不敢再劝了,虽然心里对陆辞秋说的话不是完全赞同,但现在看着陆辞秋认认真真地做事情,他又觉得这种状态下的陆辞秋跟以往的不太一样,是很有魅力的。
甚至他都觉得在这一刻,陆辞秋不像一个鬼,而真真正正像是一个人。
可是人怎么会用这种奇怪的东西呢?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呢?
人又怎么会……卧槽!
燕千扬的人生观彻底崩塌了——“陆,陆辞秋,你,你在干,干什么?”他说话都打哆嗦了,因为陆辞秋这会儿又拿了个他看不明白的东西,正在……钻那个男人的脑袋!
这是救人还是杀人?陆辞秋这是什么恶趣味?想杀人直接杀了不就完了,用得着把脑袋钻出来一个洞吗?那个一直不停转的东西是什么?它什么会转?怎么转起来的?
所有的事物都是超出燕千扬认知范畴之外的,就比如说陆辞秋现在在钻患者的脑袋,在燕千扬看来她就是在杀人,这种事跟救人一点关系都不挨着。
但是陆辞秋这会儿却像是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开始很耐心地给他讲解起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她说:“我不是在杀人,我确实是在救人,只不过救人的方式与你从前所知的医疗手段有些不同。这个病人刚刚在回春堂前堂突然晕倒,还伴随着呕吐,我初步诊断应该是脑出血。你知道什么是脑出血吗?就是脑袋里面发生实质性出血。是原发的,不是外伤造成。”
她说到这里,抬眼皮看了燕千扬一眼,见对方已经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正认真地听她说。
她很满意这个效果,同时也松了口气。
之前还真怕自己说起这些时,燕千扬会一点都不感兴趣,虽然那也是正常现象,但多多少少她还是会有些失望吧!..
如果在这个时代一定要培养一个优秀的医生,可以进入她的空间,可以学习她前世的治疗手段,学习使用这些先进的诊疗器械,她希望那个人是燕千扬。
“知道什么是原发吗?”她继续说话,“就是说患者没有受过外伤,不是经过撞击或敲打造成的伤害。出血点在患者的脑子里面,自主发生,对此我们称之为脑实质内出血。
我在五分钟之前给他做了一个头部ct扫描,ct扫描的原理很复杂,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讲。总之就是通过这种扫描,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患者脑部出血点位以及出血量,从而确定开颅位置,也就是医疗界常说的手术入路。
确定好手术入路之后,还要根据手术入路选择好切口方向,然后先切开头皮。
刚刚是不是看到我用手术刀先切了一层?那个步骤就是切开头皮,然后现在你正看到的,是我在用颅骨钻头将患者的颅骨钻开。钻开之后将这块颅骨去除,之后还要打开硬脑膜,之后才能借用显微镜对患者颅内的病变进行相应的操作,也就是清除颅内的血肿。”
这时,燕千扬开口了,向她提出了一个问题:“人的脑袋像这样被切开钻开之后,人还能活吗?从来都只是听说破开脑袋人就死了,你这样的说法本王头一次听说。”
陆辞秋翻了个白眼,“在这种地方请不要自称本王,很违合。另外下次再进来,我会提前给你准备一套手术服,你也要换上。哪怕只是做我的助手,也必须得有一个正经医生的样子。要不是看在你离开这里之后还要正常生活,燕千扬,我真想把你头发都给剪了,没有哪个男医生留你这样长头发的,简直碍事。”
燕千扬好生委屈,“不都是这样么?你看哪个男的头发短了?陆辞秋,你还没回答本……那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人的脑袋被钻个洞打开个口子,人还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