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小护士倒抽了一口气,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个不停,看着这么俊帅的男人,她张大了嘴巴,根本就没听进去他说什么,只是泛起花痴来了。

这个男人,竟然是楚氏集团总裁楚瑾彦嗳,平日里只能在电视杂志上看到的俊帅男人,今日竟然活生生站在了自己面前,她只觉得心跳动得快蹦出胸腔了,怎么也控制不住。

紫荆羞窘,在他怀里不断挣扎。

女朋友,公主抱,这些都让她尴尬。

真是的,这男人就是水蛭,越想撇开,他缠得就越紧,把护士喊来,也只是自找难看。

“护士小姐……”唇角淡漠勾起,楚瑾彦再次不悦开口,小护士直愣愣花痴的眼神,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仿佛自己被苍蝇叮了似的。

“额……那个……楚……楚总……你说什么……”小护士眼神不定,神情恍惚,有些人不知所云。

“我说,护士小姐,这儿不需要你,我一人就可以满足我女朋友的所有需要,ok,听明白了吗?”楚瑾彦显然已极度不耐烦。

“额,嗯,对不起,你们继续……”小护士被他说得冷汗直冒。

她再蠢也听出了男人的不愉快。所以,抬脸,她朝门外撤去。

虽然,她还想多看几眼男人,可男人不悦的眼神,冷然的态度,已然粉碎了她一颗粉色多情的心。明知道他名草有主,可仍然是控制不住的心动,这样高高在上,清贵霸道的男人,天生就是女人的克敌。他像罂粟,没有女人能不被他吸引,不为他心动。

“嗳,护士小姐,别走……”在紫荆的喊声中,小护士迈着碎步一溜烟心碎而去。

“不要吵,我带你去嘘嘘……”小护士走后,男人紧了紧怀里女人,大言不惭毫不知耻的说道。

“唔……”紫荆脸颊发烫,窘得都不知该如何自处了。这男人,七年后,脸皮竟变得这么厚,怎么赶也赶不走。

“放了我,楚瑾彦,我自己可以,我不需要你的帮忙。”走向卫生间的这几步路,紫荆一直咬牙切齿羞愤的吼。

男人却神色不变,任她如何挣扎抗议,都改不了他坚定的步伐。

进了卫生间,把马桶盖放下,再把她小心放在马桶上,男人这才撤开手,后退一步,看着女人,邪魅笑了笑:“怎样?需不需要我帮你脱裤子?”

“你……”抓了一旁一大团卫生纸朝他扔去,紫荆气得胸口急剧起伏,“去死吧……”

“这个可不行。”男人却潇洒的一个伸手,姿势优雅漂亮的接住了卫生纸,“没有它,你打算怎么善后?难道真需要我进来帮你善后?”

把卫生纸在一旁重新放好,男人心情极好,邪肆笑开:“慢慢来,不要急,我就在门外,有什么需要,说一声我就到。”

“……”男人拉门走出时,紫荆气得半天排泄不出。

马桶水流声哗哗响起,紫荆裤子还没完全提上去,卫生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紫荆僵在原地,看着唇角噙笑,邪魅得不可思议的男人,她的脸烫得可以煮

鸡蛋了。

房里的异味还没散尽,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大摇大摆进来,紫荆窘得直想撞墙昏过去算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丢人的。

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怔愣间,下一刻,在她的尖叫声中,男人不容分说再次把她搂抱起来。

“混蛋,我要自己走。”抬手锤他,没用,趴在男人肩膀上咬,又艮得牙疼。

紫荆恼得飚出了泪:“楚瑾彦,你可以再混蛋些吗?”

男人眸底一疼,抬指,擦拭她眼角泪痕:“对不起,你想怎样都可以。只是有一点,别哭,好不好?”他的声音温柔异常,饱含宠溺,像是劝哄着一个爱哭的婴孩。

紫荆心底某一根弦被深深触动,他望她的眼眸柔溺得能滴出水来,他表现出来的柔情看似不掺一点假,仿佛都是发自肺腑……可是,楚瑾彦,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她想着,心里愈发酸楚,怔怔的,她无法言语,可是,眼里泪水却越涌越多,瞬间模糊了视线。

楚瑾彦慌了,他真不知自己是哪句话惹了她,把她搂到洗手台旁,让她坐了上去,然后,他拨开垂到她脸前的发丝,更为温柔又疼惜地擦拭她的泪水:“好好好,都是我不好,别哭了,小萝。”

小萝?这个称呼再次刺激到了女子,紫荆清醒过来,抬起小手去推他,一脸的愤然:“楚瑾彦,你看清楚,谁是小萝?我叫叶紫荆,树叶的叶,紫荆花的紫荆,连人也认不清,你滚啊……滚啊……”说到最后,她几乎哭喊出来。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那个简单开朗的韩紫萝了,那个单纯清澈的女孩,早已在七年前被他一手策划的阴谋给谋杀了,现在的叶紫荆,只是一个满怀着仇恨,一心想要复仇的女子。

“对不起……对不起……”楚瑾彦这二十几年来积攒的歉意,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他除了说对不起,还是对不起……他现在能做的,好像只有说对不起了。

她终于哭闹得疲倦了,脸上泪痕错杂,身子还是坐在洗手台上,东摇西晃,他看得心惊,急忙搂抱着她转了个方向,让她的上身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扯下雪白干净的毛巾,湿了水,再一点点帮她擦拭额头,眼角,脸颊……擦完脸部,又帮她仔仔细细地擦手。

而紫荆,似乎真得哭累了,像个无知觉的布娃娃,乖巧地倚着他怀里,任他擦拭着。

洗了脸和双手,他又扶她坐直,对着梳妆镜,拿起梳子,帮她梳头发。

紫荆倦倦的,垂着眼睑,一副任由他摆布的乖顺模样。

他很笨拙,其实,她的头发虽长,却因为烫过,所以根本不需要梳,可男人不懂,像梳顺直长发般从头顶往下梳,梳子向下扯,她的痛觉神经被挑起,但她只是蹙了蹙眉。

楚瑾彦梳了没几下就发觉不对了。她是卷发,他这样梳,有些困难,而且,还容易把她的卷发破坏掉。

于是,他扔了梳子,抓起洗手台上不知谁放置的百合花发卡,笨手笨脚地把它卡在了她的发间,看了看,他露出满意神情,这才又抱起她,走出了洗手间。

倾身把她放到**,正想要撤回身,女子却一把扯住了他衣角。

男子心头一动,唇角上扬,有什么在心底浅浅晕开,缱绻柔情:“嗯,怎么了?”

素白纤手摸索到发间,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面色无波,缓缓揪下那百合花发卡,把男子的手掌摊平,然后把它放在那掌心,他的手掌薄而修长,纹路干燥清晰,一如她此刻的心。

他倾着的身躯来不及直起,他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甚至还在她上空缭绕,可他唇角的笑意却渐渐僵住,眉眼间来不及彻底铺展开的柔漪被乍然定了格,僵化在她的举止里。

她依然是一脸平静:“楚瑾彦,不用枉费心机了。我不是韩紫萝,你对我再好也是没用,也无所谓原谅不原谅。所以,如果你真心想对我好一次,那么,我请你,也算我求你——楚瑾彦,请离开我的病房,好吗?”

“如果你真心想对我好一次……我请你,也算我求你——楚瑾彦,请离开我的病房,好吗?”

“我请你,也算我求你——楚瑾彦,请离开我的病房,好吗?”

“楚瑾彦,请离开我的病房,好吗?”

……

她那么温婉平和的对他说,离开她的病房,离开她,就是对她的最好。

这一刻,楚瑾彦终于明白了,自己,伤她到底有多深?

深到,她多看他一眼都是厌倦?

深到,她迫不及待地要他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深到,她根本不愿承认,自己就是韩紫萝?

他痛得,刹那不能呼吸,想要窒息的感觉紧紧攫住了他所有感官,他的脸瞬间惨白,唇瓣哆嗦了好久,大手抬起,想要抚上她的发,她的眉眼……却又在半空中苦涩寂寞地放下。

手掌渐渐收紧,发卡的棱角似乎刺入掌部肌肤,闭了眼,他胸部剧烈起伏。

久久……

再睁开眼,他重喘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可我对你也有一个要求……”

“嗯,你说。”女子阖着眼睫,轻声道。

“好好吃饭,好好把身子养好。”

“嗯,我答应你。”她依然阖着眼,一副安然平静的模样。

楚瑾彦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的娇颜,甚至是她的鼻头,她小巧菱形嫣红的小嘴……那每一个部位,真的真的就是他的小萝啊!

他以前到底有多浑?小萝明明就在他身边,他还躲在无人角落里去哀悼他的小萝……

她不愿认他是理所当然!

用尽全力在凝她最后一眼,似要把她的容貌刻进骨血里,即使是再不舍,他还是缓缓起了身。

帮她做了最后一件事——按下了床头按钮,他默默无声地走出了病房。

只是,门砰然关上的刹那,**,有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女子眼角缓缓滑落,一颗,一颗,又一颗……

“谁的眼泪在飞

是不是流星的眼泪

变成了世界上

每一颗不快乐的星

谁的眼泪在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