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流言风起

至于那些小姐们,年纪大些的,便稳重娴静地或持着扇子,或拿着绢儿,或站或坐,在园子里观赏正怒放的**,又或与相知的人低声交谈,语笑嫣然,倒是把个园子衬托的越发姹紫嫣红。。

年纪小些的,也是个个人比花娇,又年轻气盛,免不了暗自较劲,争奇斗艳!幸好大家都是有身份修养的人,故暗地里刀光剑影,表面上仍是风和日丽,和睦一团。

李瑶琴年纪还小,凑合不到那些稍大些的姐姐们身边,对于那些嫩嫩的年纪相仿的小萝莉们,若是前世,她或许还有心情上前应付几句,然后还有可能借机显摆一下自己的与众不同,可如今已经重活了两世,她才懒得去出那个风头呢。

况且她也深知道在这些夫人眼中,活泼聪慧,远不如和顺端庄大气来得重要。

而自己因长相妩媚,便有些吃了亏,更需要在稳动上加加分,以气质取胜。故只乖乖陪在母亲身边侍奉,趁便聆听夫人们之间关于朝中皇室的一些八卦。

众人见李瑶琴如此,也暗自点头,连连称赞李夫人是有福之人,儿子上进,女儿孝顺乖巧。

李夫人自然要谦逊一番,但心里仍是高兴的,对于给自己争了脸的女儿,越发和蔼慈爱起来。

沈丽君回到家,先对丈夫说了自那些夫人口中得到的一些消息,末了顺势提了一句李瑶琴。

贤王不由问道:“你所说的,可是城安伯城里的那位嫡小姐?”

沈丽群便有些吃味道:“你原来你早就认得了!她一个小姑娘家,竟还能得堂堂的亲王注目,倒真是件怪事!只看她虽柔顺乖巧,却也未见得有多瞩目啊!”

贤王笑道要:“好好的,说话怎么就这么酸了呢!她不过一个孩子罢了,也值得你这样防着,倒是凭白抬举了她!”

沈丽君被丈夫说的有些不好意,便不言语。只低头微笑。

贤王这才给妻子解释道:“那日我对你提过,城安伯嫡子李意书曾献了一件防箭衣!我后来着人探得:那件衣服并非是李意书所做,乃是出自其妹李瑶琴之手,一个闺阁中的女孩能有些本事,实在是不可思议!”

沈丽君听出丈夫对李瑶琴的赞叹之意,便有种莫名的滋味在心里蔓延。

贤王又道:“一个出自书香门第的闺中女子。吟诗作对,写字作画,凭她怎样惊才艳绝,都不足为怪!但是她竟能想着做出此衣来,倒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沈丽君笑道:“这也好解释!他家既然是书香世家。家里藏书必定极多。除了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怕是天文地理。奇门遁甲皆有,她若是个兴趣广泛的,未必不会看到这些,若再是个聪慧女子,照着书,自己做出一个来,也不足为奇了。”

贤王闻言,也不由失笑:“或许是我想多了!”

一个闺中小姑娘。怎么会与朝中争权夺利联系在一处,只看李意书当日得了防箭衣,并不通过其父亲。而是拿到自己面前,便知他是起了投靠自己的心,不管他兄妹有何异能。只要为自己所用,倒也不必总揪着枝节,喋喋不休。

定国公府的林夫人也参加此次的赏菊。

她回到家里,便免不了对儿子林景周逐个提起她看上眼的姑娘。

林景周认真听了后,心中俱无中意的。

也怨不得他眼高于顶。

说起定国公府的林家来,这京城里还真没有能与他们家相提并论的。

当年太祖起事时,他家老太爷就一路跟随,不离不弃,沈家这种半路追随的自然不能与其相比。

他家老太爷——即林景周的祖父,也是个乖觉不恋兵权的,又深谙“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见天下基本上已呈太平,便将兵权上交。

太祖爷见他如此有眼色,自然乐疯了。

他从一方小霸主成为一统中原的开国之君,自然有些本事的。

老话说的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他能打下这个江山,身边的能人异士自然少不了,建业时自然是多多益善,如今功成名就,作为君主来说就有些为难了。

文人还好办,国家总须要这些人来帮着治理。

至于手握兵权的武将,卸甲归田,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这是最好的结局。

太祖爷虽满心里希望众将能理解他的苦心,大家都配合着,君臣同乐,皆大欢喜。

有只为解救百姓于水火,才不得不揭竿而起的仁人志士,自然也有建功立业萌妻荫子想法的人,因了各种私心,借着边疆不稳,揣着明白装糊涂,迟迟不提上交兵权的事。

此时林老太爷的举动,对于太祖爷来说,无疑是天降甘露,自要投桃报李,又道初起事时,曾以兄弟相论、同患难共富贵的话来,要按其功劳封个异姓王。

这异姓王自来可没几个有好下场的,林老太爷自然是一番推辞:太祖爷乃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之人,自己能够长久辅助乃是顺应天意,实不敢居功!

太祖爷便不好再勉强逼迫,只得降了一等,封他为国公爷,可世袭五世。

君臣如此相得,也是一段佳话。

林景周既然是出身名门,又长得一表人材,相貌英俊,眼光高些也属正常。

再者他虽不曾在战争上厮杀过,却也不是只托赖天恩祖德,也是建过功劳的。

那年京城大乱,他不过才刚十四岁,便勇敢地站出来,同贤王一起保卫京都,数次击退陈军,并斩杀陈军部将多人,为当时的京都安全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自那时起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京城贵族青年子弟中的个中翘楚。

而他在那次守卫战斗中,结识人中龙凤的贤王,并深深为他折服,其后二人更是成了好朋友。

不过也是因为那场战争。却也让他见识到大家小姐们的另一面。

有懦弱只知哭泣的,有自私只顾着自己的,也有为了活命,不知廉耻的,哪里还是那些平日里优雅端庄娇俏的千金小姐,一个个都狼狈不堪。面目可憎!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沈家三小姐的残暴行为。

因为两家皆为武将,自然相互间也有来往。而他因与沈三小姐年纪相仿,一对金童玉女,双方家人也都为此开过些玩笑。

他那时年少,也不懂情之滋味。不过看那沈三小姐长的艳丽,人也和善温良,两家家世又相当。若家人真定了她为自己的妻子,倒也不算是件坏事。

但幸好有那一场大乱,让他暗自庆幸老天对自己的偏爱,让他看清了她内里真实的一面。

所以等他再大些,懂得男女之事,便打定主意,自己将来一定要寻一位美丽、善良、坚强、果敢、纯洁的女子为妻。

林夫人见儿子没一个看上的,不由叹口气。儿子的脾气她还是了解的,况且儿子也当得好女子来配他。

林景周听母亲提到今日去的还有城安伯夫人,便随口提了句:“城安伯夫人也去了吗。听人说她如今只在家里念经拜佛!”

林夫人笑道:“她也是有一双儿女的人,这种场合如何不来呢!她亦是带着女儿去的。”]

林景周便来了兴趣,问道:“母亲可见到她家小姐。感觉如何?”

林夫人看着儿子笑道:“他家的女儿可不适合你!才十三岁呢,我可等不得她长大!不过倒是个持重温顺的,若是论起沉稳来,还真不象是十三岁的小姑娘呢!”

能做出连战场上厮杀过的人都想不到的防箭衣,自然不该是个活泼顽皮的小女孩,因为沉稳所以能够静下心来读书思考。

林景周见与手下报上来的情况并无出入,虽对李瑶琴有了一些兴趣,却也并不过多往心里去。

然而此时,京城里却悄悄流传出沈府三小姐与金员外郎家的二公子情根深种的消息来。

据说二人大白日的,在京郊野地里就搂搂抱抱,好不羞人!

金员外郎第一时间就听说了,吓得流了一身的冷汗,两股战战,急忙告了假,匆匆赶回家里。

刚一进家门,就看到黄脸老妻毫无形象地双手叉腰,拿出当年在乡下的那股泼辣劲,正骂小妾骂得起劲。

金员外郎本就一肚子火,再看爱妾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火大,走上前去,一脚踹倒妻子,骂道:“你这个没见识的乡下婆子,这个家早晚毁在你的手上!”

金夫人身强力壮,虽被踢了一脚,倒也没受伤,只是在家里下人面前到底失了面子,便一骨碌爬起来,哭着辩解道:“男主外,女主内,我一个堂堂管家夫人如何骂不得一个小妾!”

金员外郎也顾不上劝慰爱妾,拉着妻子进了屋,阴沉着脸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去沈家提亲一事不许再提一个字,外面怎么会传得风声雨声,有鼻子有眼的!”

金夫人大惊,她心里倒是想败坏沈三小姐的名声,逼她不得不嫁给儿了,可还没实施行动呢,如今又被丈夫责怪,忙道:“我天天在家里照顾儿子,哪里有空出去乱说话!你是不是又听了那个小贱人的话,来寻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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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今天要回老家,大约一周的时间!老家没网,虽然之前说要双更,心有余力不足,我要做个不断更的好孩纸,只能回来再尽量双更了,希望亲们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