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鸢儿无碍了,您莫要生气,就算忘记了之前的事情,那父皇也是鸢儿最亲爱的爹爹。”见南宫凌天表情依然有些不郁,南宫青鸢又轻轻开口,眸中是一片坚定,既然她已经接收了这个身体,那这个身体所需要尽的义务,她也会完成。

一声爹爹,一瞬间便柔软了南宫凌天的心,他这一生的挚爱便是南宫青鸢的母亲,奈何天妒红颜,让她早早的离去,只留下这一女,对于女儿的愧疚与疼爱,让他对她多了几分纵容,却让她对自己有几分疏离。

如今,听到这两个字,他是死而无憾了。

“鸢儿,爹爹此生别无所求,只希望你开心。”摸着南宫青鸢的发丝,南宫凌天的眸中闪过一抹暗沉,只要女儿幸福了,他也就可以放心离去了。

不然独留她一人在这世间,他如何能忍心?

“父皇放心,鸢儿会照顾好自己,只要完成了心愿,鸢儿便此生无憾。”淡淡的开口,小手扯着南宫凌天的衣袖,表情有些羞赧,好似在撒娇。

她不能死,更不能颓废,若是她没了斗志,谁来替她夏家满门报仇雪恨?

让那恶人逍遥法外的事情,她可办不到!

“鸢儿有何心愿?可否告知父皇?”南宫凌天爽朗的一笑,心中甚是快慰,竟忽略了南宫青鸢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

“这可是秘密,自然要等鸢儿做成了以后才能告知父皇,若是让父皇知道了,鸢儿却未完成,那岂不是要让父皇笑话?”娇嗔一笑,南宫

青鸢不依的开口,俏皮的模样映入了南宫凌天的眼,眼底却闪过无尽的杀意。

“好好好!只要鸢儿愿意,父皇就是倾尽这天下又何妨?”说话间,太医战战兢兢的进来了,在他再三确保南宫青鸢无碍之后,才被放行离开。

被圈养在屋内几日,南宫青鸢才得了机会出去透透风。

坐在花园中的一角,抬眸看去,竟看到了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容。

一袭白色华袍,并未有半点装饰,却显得他高贵清雅,如玉般的容颜病弱可见,一双清眸好似深潭泉水,清亮却看不穿他的内心,看似极通透的人物,给人更多的感觉便是捉摸不透。

这样的男子,若是给他一片天,定会展翅高飞,睥睨天下。

“公主这般盯着本王,本王可是会误会的。”许是被南宫青鸢看的久了,陌尘渊终是开口了,南宫青鸢打量他的目光,让他竟有种无所遁形之感,向来不显山露水的他,好似身无一物,被她毫无顾忌的吞噬。

这样的感觉,他不喜,极度不喜。

“尘王这般,本宫可未看出你误会了什么。”勾唇轻笑,南宫青鸢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这样的男人,若是身处千璃国,定会过的风生水起,可惜却被埋没在夜羽国虚度年华。

摇头叹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谁而叹,为他还是为己?

“这里不是公主久待之地,公主还是回去吧,本王可不愿被人扰了清静。”陌尘渊轻咳一声,眉头轻锁,一手紧握,转身便

入了自己的院落,身影有些寥落,更显孤寂。

身影被拉长,萧瑟中的寂静冷清,徒留芳华一现。

盯着那抹身影,南宫青鸢恍惚间竟有种感同身受的寂寥。

陌尘渊十岁便被送入了夜羽国,作为质子已经辗转十年。双十年华,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他,却要在这种孤寂中独子沉沦。

心不由得一窒,眸子清冷中,一个念头越发的坚定。

山不来就我,那我来就山!

直到陌尘渊从自己的眼前彻底消失,南宫青鸢才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只一瞬间,已经百转千回的心思,最终归于平静。

“公主!可找到你了!”玉筝急匆匆的跑来,敛起眸子,收起那一抹担忧之色。

公主大病初愈,身子骨还不是很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万死难辞其咎。

“发生什么事情了?”南宫青鸢看着玉筝,眸底闪过一丝不解,她出来不过片刻功夫,怎么这般慌慌张张的?

在卧床不起的那几日,她早已经将贴身侍候的婢女们认了个清楚,个性虽了解的不甚透彻,却也有几分明白。

“咦?公主,你什么时候竟对那病质子感兴趣了?”本想说什么,玉筝顺着南宫青鸢之前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竟是陌尘渊的院落,不由扁了扁嘴,语气中有几分不屑。

质子本就是被舍弃了的皇子,被送入他国,自然是备受冷落的。

就连玉筝这样的婢女,对他也是不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