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就会归来,祖母的事情还没完,时间不定。”就算不被责怪,但云陆还是难受。
家里这两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会作死。
母亲作死,父亲可以随手扔,可他身为儿子,不能这么做。
女儿作死,父亲可以不管不问,可他身为顶梁柱,不能对自己的胞妹不闻不问。
云陆第一次生出不能再让妹妹和母亲来往了,这目中无人又毫无教养的样子,真是学了母亲十成十。
“那我们要再等等吗?”这话,流织问的是云酒。
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该买的东西,他们也买了很多,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云酒便道,“祖母在办什么事?方便我们过去吗?”
流织一听,眼睛一亮,“对啊,云陆,你知道你祖母去的是哪里吗?”
云陆一脸为难,“这个,我真不知道。”
“算了,我自己联系看看。”流织一看云陆为人处事还是这么稚嫩,就不麻烦他了,直接拿出通讯石,联系婆婆宋楠。
彼时,宋楠正被人追杀,哪里有时间接通通讯石。
所以很长时间联系不上人。
云陆见状,也试了试,同样联系不上。
两人都开始着急,云酒虽然从未见过那位祖母,但也忍不住担心。
“母亲莫着急,给我一件祖母用过的物品,我能找到人。”云酒拍拍焦躁的流织。
流织一怔,“你有什么办法?”
“我有追踪符,能通过气息追踪到人,就像当初追踪那个欢宜宗弟子一样。”云酒道。
流织恍然大悟,立刻跑去正院,找了宋楠的衣物和首饰过来。
云酒没有立即使用追踪符,而是和流织一起走出七星阁,一行人到了城外,坐上圣獣车,才追着追踪符,一路追到了三千里之外。
一位黑衣飒爽的美丽妇人被二十个高手围在中间,对,她就是宋楠。
此时的宋楠满身是血,但气骨不屈,依旧手执长剑,与一群人打得不分上下。
光是这样,宋楠即便受伤,只要逃得快,就不会有事。
但这个时候,又来了两辆獣车,从獣车上下来十个黑衣人,他们一来,就一窝蜂的围攻上来。
宋楠渐渐体力不支,源力更不支,逃也不逃不出去。
直到獣车上,一个身穿金色锦衣的男人,漠然的看着宋楠在最后的挣扎,看了一会儿就看烦了,朝着宋楠的胸口,搭弓射箭。
咻~~~
危险声音越来越迫近,宋楠心口猛地往下沉。
她回去的愿望还没实现,没能见上夫君和儿子最后一面,真的就要这样死去吗?
她不甘。
但身上一剑一剑的被划过,血流得越来越多,她遍体生寒。
那只金箭逼来的时候,她大脑空白,满满的遗憾。
忽然,周遭都静止了一瞬,尤其那只金箭在宋楠面前化为齑粉,飘散空中。
宋楠震惊了。
圣獣车上的男人心里一个‘咯噔’,“阁下是何人?难道要跟我们苍游宗作对吗?”
来人不但要跟他作对,还用心动,无声的将三十多个黑衣高手,尽数灭杀。
一个个高手无声倒下,只独留宋楠站在那里时,圣獣车上的男人,心内恐慌不已。
他能感应到这绝不是宋楠的本事。
来人的本事,让他胆怯,想驾着圣獣车逃离。
可这念头刚动,他就被一鞭子抽下了圣獣车。
圣獣‘啪叽’一下,趴俯在地上。
“啊啊啊,谁,谁?给我出来,藏头露尾的,算什么?”金色锦衣的男人看到自己被一鞭子抽的皮开肉绽,心里的恐慌再次升级。
他骂都不敢骂,就怕自己死得跟那些手下一样,悄无声息的。
话音刚落,一辆圣獣车倏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流织先一步跳下了圣獣车,“母亲,母亲……”
宋楠眼睛有些模糊,但这道熟悉的声音,让她卸掉了所有的坚持,软软的一下倒了下去。
流织心一紧,闪身到宋楠身边,牢牢将人抱在怀里,喂宋楠一枚丹药,仍是担忧不已。
宋楠身上的伤太重,还有其他的伤,她又检查不出来。
流织抱起人,准备去找丹师。
云酒拦住了她,“等等,让我检查一下。”
云酒伸手握住宋楠的手腕,给人把脉,同时精神力搜查全身。
在她专注的时候,金衣男人就想突然下个黑手。
可惜,他爬起来,剑刚送出去。
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男人修长的大手一动,那把剑就掉转了剑尖,扎进金衣男人的体内。
金衣男人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强大的气息压得他嘴巴不停的吐血。
他现在害怕了。
他还不想死,“放过我,我错了。”
云酒给宋楠扎了几针,又给宋楠喂了灵泉水,才道,“抱上车。”
流织闻言,立刻抱起宋楠,放上圣獣车。
云酒随后跟上,钻进车里。
云酒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药箱,未免再造成伤害,她将宋楠的衣服剪了,然后将身上的伤口一一缝合,止血。
除了外伤,内脏也有大小不同程度的伤害。
大大小小的骨头断了几根,云酒点了好几个穴道。
先抹上续骨膏,又上止血药膏,那么多血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住,且慢慢的在愈合。
云酒又喂了宋楠一枚补血丹,养身丹,不放心的又切了一片千年人参放宋楠嘴里含着。
流织就在一旁看着宝贝女儿一通熟练的操作,眼看婆婆一张苍白的脸,慢慢泛起红晕。
她一双眼睛里,满是闪闪的星光。
待云酒收手,流织一把抱住了云酒,“我的宝贝女儿,没想到你已经成长得这么厉害了,娘真是为你骄傲,又为你心疼!”
能这么厉害,岂是简单的事情。
尤其想到女儿还那么小,就失踪了,从此就没享受过父爱和母爱,她就心口窒息的疼痛。
有些心酸,她都不敢问。
就怕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都怪她没有保护好她。
云酒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还有更厉害的呢,会炼丹炼器阵法琴棋书画……等等。”
“真的?”
“当然,改天表演给你看看。”
“好。”流织擦去眼角的湿润,就一直看着云酒移不开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