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听完云老太的哭诉,云颜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交替,扭曲,牙齿紧咬才克制自己没有冲出去撕了云酒,只是已经恨得抠掉了两片手指甲。

显然,云老太的哭诉里,自然是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云酒身上。

云颜便也信了。

她以为她今天风光归来,是她云家最光宗耀祖的时候,却不想她已经没家了。

还得到这么一个耻辱的消息。

而这一切,都是云酒给的。

杀父杀母之仇,此仇不共戴天。

楚驰没进屋,但他修炼,耳力好,自然听到了屋里的对话。

他也只是不喜的皱了下眉,但没放在心上。

一个妾室的娘家而已。

只是她们仇恨的对象。

云酒!

那个与九叔有了不一样传闻的女人,虽不明白九叔到底为什么看中她,但这都不重要,只要她们对自己有用就行。

楚驰可不想她们撕破脸,“云颜,你出来一下。”

“二爷。”云颜出来,已经收敛了情绪,恢复她的温柔可人。

“抱歉二爷,家里发生了些事,怠慢了您。”

“不管事与云酒有无关系,都不准报仇。”楚驰严肃下令。

云颜一早知道这男人是为云酒而来,此刻听他要自己不要报仇,心钝钝发痛。

他是她的男人,他居然帮那个小贱人,却不帮自己,凭什么?

楚驰看她不甘的样子,再次放话。

“敢坏本王的好事,本王能给你的,也能毁了你。”

楚驰可没有表面上的温润如玉,相反他是一个有手段有野心的男人。

为了自己将来的荣华富贵,云颜深呼吸了几口浊气,忍了,“好,妾身听二爷的。”

楚驰勾唇,云颜漂亮听话,还是挺合他胃口的。

楚驰将云颜揽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嘴角,温声哄她,“乖,和你妹妹搞好关系,本王若得了九叔的支持,等本王登基后,定封你为贵妃。”

得了楚驰的承诺,云颜心有不甘,但到底被大饼喂饱了。

仇,不急,等她坐上贵妃之位,再报也不迟。

“这可是二爷答应的,你可不能辜负我。”

“当然。”但前提也是她能帮到他,否则,想什么美事呢。

而被他们惦记算计的云酒,最近终于忙好作坊的事,这会儿,第一炉的瓷器正好出炉。

沈伟民很激动,“主家,你看瓷器胎细,质薄而有光,瓷色滋润,白釉似粉,很完美了。”

“不错,就按照这个量产吧。”

云酒无所谓,不影响她的药膏和药丸的档次就行。

“好。”

沈伟民高兴,以后这个作坊,都是他说了算,前途好像终于有了希望。

他这次的伤真受得值,要不然怎么会遇上这么个主子。

“小沈清,我的小白瓷瓶就交给你啦。”云酒道。

“我不姓小。”沈清不满云酒喊他就喊他,居然还在他名字面前加了个‘小’字。

云酒那不知这小子不服小呢,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唉,那没办法,谁让你比我小,比我矮呢。”

沈清气得想当场去屎。

“你别乱动我,男女授受不亲,我早晚会长得比你高,哼。”沈清转身跑走了。

“小子太无礼了,主家别怪。”沈伟民为小儿子捏了一把冷汗。

这臭小子……

“沈叔别多想,我跟他闹着玩呢。”云酒摆摆手,“你们忙吧,这炉瓷瓶,我先带走了。”

云酒回到家,看到还在她家的秦暮,坐在葡萄藤下看书,远远看着像个贵公子,实则是个癞子,顿时嫌弃得要命,“你都没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手臂都好了,还不回家,不会打算赖她一辈子吧?

“我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世子。”秦暮笑得没心没肺。

云酒放下瓷瓶,坐到秦暮对面,“你是世子,我就是小农女,可养不起大柿子啊!”

“我很好养的,不挑食。”秦暮笑不出了,委屈幽怨的觑着云酒。

除了楚九殒,云酒对任何男人都是冷心冷情的。

“那我为啥要养你啊?”

秦暮脑中电光一闪,“那我认你作妹。”

“呵,姑乃乃的便宜原来这么好占的?”云酒捏手,骨节咯嘣响。

秦暮后背冒冷汗,“你不愿意就算了,那我付钱总可以吧?”

“可以啊,一天一百两,包吃包住,不还价。”

秦暮张了张嘴,实在是被这天价住宿费吓得有些望而却步。

他虽然不缺钱,但也不是冤大头。

但是要真的就这么退步,他又觉得没面子,所以他豪掷千金道,“那我先付一千两。”

“好,十天。”

云酒收了银票,接下来就大方好说话,还叮嘱白娘子给人加餐。

云酒搬起瓷瓶,回了后院。

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秦暮无比后悔今天出现在云酒面前,要不然他还能自在一段时日呢。

“主子,你看看我做的桃花膏怎么样?”

乙昭开开心心的拿来自己做的桃花膏,这次的比例,她肯定配对了。

云酒闻了闻,夸赞道,“嗯,对的。”

“哈,太好了,我终于配对啦。”

乙昭高兴的欢呼,要知道其他人都早已经做了好多,就她脑子笨,比例总是弄错。

云酒好笑,就这点小事,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

她可能学东西太快,早没这种小快乐了。

瓷坊今天开始走上正轨,云酒看时间还早。

就带着乙鹤和四大丫鬟乙萱、乙葵、乙芯和乙芸上山。

乙萱是刚从村子里回来,听说要上山就跟着过来了,顺便把听到的八卦说给云酒听。

“主子,你家那个大堂姐回来了,听说还带了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回来。”

云酒觉得除了皇帝,没人能刚得过楚九殒,但云颜弄了男人回来,怎么也要引起关注一下,省得自己一无所知,最后被算计了。

“那男人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只听过云颜喊他二爷,我正准备让人去打听呢。”乙萱道。

“那你回去打听打听。”

乙萱领命,“是。”

一行五人在老地方扎营,乙芯和乙芸熟练的在周围布置陷阱、撒药粉,乙葵和乙鹤处理上山时随手打的野鸡野兔,烤上。

云酒坐到石头上,盘膝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