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唾沫横飞。

被骂的,漫不经心。

等墨管家歇下来,成峰义嫌弃的抹了把脸,“我只是公事公办,你不要把王爷想得那么昏庸,我连问都不能问一声吗?她应该不是瓷器做的吧?我跟她说个话都能碎?”

“你凭什么跟她说话?那么多的人亲眼见证拿剑的是杜家女扮男装的嫡长女杜卿卿,用剑刺入江年胸口的也是杜卿卿,就算有小恩怨,你也找不到王妃头上,王妃被欺负,难道你真的要人站在原地被刀砍剑刺吗?谁都不是傻子,两个不要脸的还带着那么多人欺负到我们墨王府的头上,你等着看吧,王爷绝对会跟他们一一算账的。”

墨管家也不见得多喜欢云酒,但云酒是王爷特别的温柔,特别的纵容,因为云酒的存在,长年冰雪不化的男人,都有了笑容。

就凭这,他就要护短。

“行了,我还有很多事,就不耽误墨管家用午膳了。”

说完,成峰义脚步如风的离开。

成峰义被骂得真的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他要是再坚持要见那个谁一面,怕是都要被墨管家给骂成是凶手。

这边打发走了成峰义,餐厅里的,云酒还在为半碗素菜跟楚九殒讨价还价。

楚九殒绷着冷脸,一副没的商量的样子。

云酒脸色也不好了,她觉得这个男朋友不体贴就算了,还不解风情。

她赌着气,三两口将菜吃完了,丢下碗筷,利落的往三叶园走去。

走到半路,因为太冷,才发现自己忘了穿大氅。

云酒回头望向来时的路,路上除了清冷的寒风,什么都没有,忽然就失落得找不到归处。

男人再好,到底也不及血脉亲人。

然而她认可的血脉亲人,却不在这世上了。

寒风中,她在原地站了许久,风,越吹越冷。

把她吹得全身麻木,然后她才茫然的转身回了三叶园。

只是这一次不是生气,而是反省。

她觉得自己前世就缠着这么一个男人,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好结果。

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有点距离,近臭远香嘛。

她懂。

回到三叶园,云酒反锁门窗,就进了空间。

不知道怎么想的,她走着走着就走到十三座凤塔中,寻了个地,竟盘腿坐下。

本想修炼,但心绪不佳,还是不练,免得不小心可能就走火入魔。

云酒四仰八叉的倒下,思想放空。

“丫头,你总算来了。”

仿佛来自虚空中的声音,残残破破,还分不清男女。

“你是谁?”云酒下意识问。

“我是凤族老祖,现在能跟你说话的只是我的一缕神念,你既已修炼凤衍万源诀,就该先解了自己体内的毒……”

“什么?我中毒?”

云酒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凤凰老祖虚无的神念都被她冲击得一**。

槽,整日玩毒,居然还被毒给玩到了。

主要也是刚来的时候,云酒自以为自己一个小农女,最多就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身体亏损,大不了她好好补补就是。

她储存室里的燕翅鲍参什么,虽不多,那都是极品,否则她也不会收藏。

谁知却忽略掉她都变丑了,还是有人不放过她。

先给自己把个脉,又用源力游走全身,最后发现她的宫寒特别严重,子宫内好像还有个东西,那个东西不是身体长出来的,却已经长进了肉里。

侵蚀她的子宫,让她这辈子都不会有生育的可能。

这显然不可能是云家人所为。

想起原主前世遭遇的莫名刺杀,跟她一个小农女有什么深仇大恨,除非她并不是云靖添与杜氏的亲生女儿。

想想杜氏和云靖添对原主的态度,一个看似怯懦温柔,实则佛口蛇心,一个不管不顾,却充满恶毒算计。

两人就算不知内情,但一定也知道原主不是他们的女儿。

算了,反正这身体现在是自己的,她从来就没认过那一家子。

已经解决了一对事精,暂时只等云靖添出现。

“那个……”云酒想着怎么称呼这神念,人家是凤族老祖,又不是她的老祖。

“丫头,我没办法,关键靠你。”知道她想问什么,老祖说道。

“那你出来找我干嘛?”不会就是为了出来告诉她一声,你中毒了吧?

“我看你太懒了,就想出来鞭笞你一顿,还有,每晚都过来这里修炼精神力。”

显然,他的话中还有未尽之言。

不然她修不修炼关他什么事,他不说,云酒也不问,怕问多了,事越多。

“知道了,你别打扰我思考人生。”云酒复又躺下。

“你不急着解毒吗?”老祖要是有形体,都想跳过去打人了。

这是个天赋妖孽,却有点懒,有点贪吃的臭丫头。

“嗯,我正在想呢,你别吵。”云酒敷衍道。

云酒什么也没想,放空了思想,没一会儿却是睡着了。

云酒也没睡多久,醒来后,只发了一会儿怔,她就坐起来,开始盘腿修炼精神力。

黑暗的牢狱中,火光幽冷,比外面的飕骨寒风还冷彻三分。

这么冷,不是因为里面的惨景,而是因为某人浑身释放出的冷气。

“啪啪……”一鞭鞭不间歇抽打的声音。

“啊!放过我吧,墨王,求求你放过我,我也没伤害到她,她还害死江年了。”

杜卿卿哭着求饶,她只想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云酒身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只是一个栽赃陷害的事情,演变成她亲手杀了江年。

对她下狠手的还是她最心爱的男人。

他不立即杀她,却钝刀子割肉。

“还有力气求饶?”楚九殒眼神锐利看向拿着鞭子的牢头。

牢头浑身紧绷,鞭子舞得虎虎生威。

这下子,杜卿卿呼吸都被夺了,她以为已经痛到麻木了,谁知痛入骨髓的。

“她昏了。”

“泼醒,刺字,丑。”

丢下话,楚九殒再没心思留下浪费时间。

走出牢狱,楚九殒吩咐成峰义,“杜家教女无方,责令杜家全族包括家仆三日内,搬出本王的封地,否则同死罪处置。”

“是。”成峰义怔了怔,瞄着楚九殒的背影,怎么有种王爷被那个丑女激发了昏君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