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酒楼安静了下来,店小二收拾了桌椅,一众人也都渐渐散了。

这会儿,李伯福进了酒楼,直奔沈遮的雅间。

人一进来,笑容就挂在了脸上,拱手鞠礼,“相爷。”

沈遮点点头,摆手叫他坐下,看了李伯福一会儿问他,“近来的事情可顺利?”

李伯福低头喝了口温茶,想了一下才说,“回相爷,最近右相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我叫人去查了前几日那一场大火的源头,可是上头有人传来消息说叫我暂时不要查了,据说是皇上要叫人暗中调查,我们只能私底下配合,具体什么情况,下官也真的不知情。”

李伯福满脸尊重,望着面前坐着的少年,心里都是敬佩。

当今史上,最年轻的左丞相沈遮,可以说是难得的奇才了。若非他前几年跟对了阵营,如今也不会官升三品。

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尚且还算是个忠心的人,能叫这么年轻有为的左丞相器重,自然不会有二心。

沈遮病重在府中好几日不曾见外人,今日才外出与他碰面。

李伯福深深吸口气,闻到了空气里飘散着的淡淡的药草气味。

他忍不住多看沈遮几次,然后笑着又说,“相爷,我一直有一事不明,既然右相一直知晓下官我与左相您的关系,为何如此放心的把这些金条放在我这边,他就不怕我直接揭发状告皇上吗?”

沈遮呵了一声,“右相生性多疑,对周围的人也从未真正信任。如今你才坐在这个位置上没多久,但是位居要职,他有心拉拢,自然要动一动手脚。右相权重,亲妹又是如今皇太后,地位稳固,在朝堂上左右埋人,也是一种手段。惯常行为可大不必放在心上。”

右相这人贪、腐,在朝中人人知晓,不要说藏在粮库里的金条,就是在军中收受贿赂、倒卖官粮的事情都经常做。

身为国舅爷的右丞相权力滔天,为所欲为。想查办右相又谈何容易。

左丞相沈遮的确年轻,但确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这也是李伯福一开始不惜害了家人跟自己前途也要跟在沈遮的原因。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几年苦头没白吃。

沈遮位高左丞相,他也一再高升。

可以说是名利双收了。

李伯福点点头,“知道了,下官小心便是。”

沈遮今日才养好身体出门,见了李伯福之后打算外出随处走走,处理一些要是,巧合瞧见了那个奇怪的姑娘,临时招了李伯福在这里碰面。这时间多起来,他也放松不少。喝茶聊天,两个人就说到了最近皇上要选妃一事。

提到这件事,李伯福高兴了。

“相爷,之前我也打算叫我女儿参选,哪怕不成也能走过过场。如今后宫妃嫔少,我想如果我的女儿能入宫对咱们也都是好事,可我现在有点改主意了。”

沈遮对这件事不是很上心,但他还是顺口问了一句,“如何打算?”

李伯福笑了笑,还有些不大好意思,“我小女儿回来了,哎,说起来,也是我亏待了她们母女二人,如今回来也是好事一桩。我想叫我小女儿参选。”

“哦?听闻家中有喜事?”

“是,啊,瞧我,真是糊涂。相爷,如果身体合适,您赏脸,能去咱们家坐坐吗?嗯……就是,我妻儿回来,我打算将妻子扶正,也算是弥补了多年的过错,想托相爷给我做个见证。”

沈遮也觉得是好事,尽管自己向来不问外事,但也有心要过去凑凑热闹。

于是说,“也好,可订好了日子?”

“定了定了,就在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