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半的人都按照他的意思做事,这叫正常吗?”皇上这时候,惊觉朝堂大多数人已经被许务之控制了。
如今能制衡许务之的人,只有云澈。
所以他更不能让云澈出事了。
但至少不用担心云澈在半路上被人截杀,一是云澈本身武艺高强,身边还有高手护卫,寻常人伤不了他,而是如今朝堂激辩,世人皆知许务之与云澈有矛盾,若云澈出事,许务之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绝对逃不掉。
下朝之后,许务之身边来了几个人:“许大人,咱们这位皇上真是油盐不进啊,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办?不如偷派一队人,把云澈给杀了。”
许务之面无表情地问他:“你知道这次同云澈一起回来的还要谁吗?”
乍一被这样问,那人还反应不过来。
旁边有人提醒他:“许大人的千金,许帘小姐,也在一同回来的路上。”
“那就让杀手们注意一下,莫要伤了许小姐。”
另一人受不了他如此蠢笨了,直接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笨啊你!一行人都出事了,就许小姐没事,不是摆明了告诉世人这是许大人干的吗?!”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丢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
“许大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啊?”又有人忍不住问许务之下一步的计划。
许务之故作深沉:“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会处理,等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派人去通知。”
出宫后,许务之坐上了自家的马车,众人都以为他要回府的时候,许务之在半路上转弯,又回了宫。
“大人,不是已经下朝了吗?为何又要回去?”车夫好奇问道。
“折子忘了交给皇上了。”许务之坐在车厢中,神色淡淡地解释,不打算多说,车夫谨慎地闭嘴,也不敢多问了。
等再次入宫,许务之把折子交给春支:“是我的疏忽,有劳公公了。”
春支陪笑:“是奴才应该的,许大人派人来一趟就是了,怎的还亲自过来,辛苦许大人了。”
“不辛苦,那我先告辞了。”
“许大人走好。”
春支把奏折递给皇上,皇上也不接:“你先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春支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开来,老实回复:“皇上,里面是参云将军的,说云将军通敌叛国......”
还是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话。
皇上打断春支:“好了,不用再念了,扔那里吧。”
他示意了一下书桌上那一堆的折子,那边的都是跟云澈有关的奏折,全在那堆着呢,皇上根本不打算处理。
看来许务之还是贼心不死。
许务之送完奏折,并没有打算离开。
他是重臣,在宫内不会有人跟随监视。
只见许务之来到一处偏僻的宫殿,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个小太监毕恭毕敬地进来,身后还有另一个人,李程。
李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人带到这里来,当看到许务之的那一刻,他猜到了几分。
许务之来找他,肯定是和云澈有关。
难道许务之要让他在皇上面前说云澈的坏话?毕竟春支和皇上一样,都是看好云澈的。
可自己在皇上那边也说不上什么话啊,他职务小,只配给春支打下手,近身的活大多还是在春支身上。
李程惶恐又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办。
就在这时,许务之开口了。
他拨动着手上的扳指,说话时带着上位者的威压:“知道我叫你来,是因为什么事吗?”
“这......奴才蠢笨,大字都不识几个,实在是猜不出来,还请许大人明示。”李程跪了下来,趴在地上不起来。
许务之看他浑身瑟瑟发抖,皱了皱眉:“起来吧,胆子这么小,如何在皇上面前做事?”
李程站了起来,瑟缩着身子,低着头,也不敢看许务之。
“我叫你来,自然是有要事相求。你若答应我为我办事,今后我定让你飞黄腾达,还会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珠宝。”
李程不仅没有心动,还更害怕了:“许大人请说,若奴才能做到,定为许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言外之意就是,若许务之这事太难,或者太过分,那他肯定是不会帮忙的,毕竟自己的小命要紧。
许务之也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不由一笑:“方才还觉得你胆小如鼠,如今看来,确实挺机灵的。”
“许大人谬赞了,奴才就是一个小小的太监,担不了什么大任。”
李程提前给自己铺好了后路。
“你也不用谦虚,我先说说要交代给你什么事情吧。”
李程双手垂在腿侧,洗耳恭听。
“这根银针里淬了毒,我要你将此物刺入皇上的颅顶,这之后皇上会陷入昏迷之中,事成之后你只需派人告诉我一声即可。”
李程听完,吓得腿都在哆嗦,扑通一声再次跪在地上:“许大人大人,谋害君王可是死罪啊,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担不起这样的大任,奴才还想活命,许大人您就饶了我吧!”
说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个劲儿地磕头,咚咚直响。
许务之则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冷眼看着李程求饶:“你觉得,你听了我的计划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吗?”
李程磕头的动作一顿,抬手保证:“奴才发誓,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许大人今天见过我的事情我会烂到肚子里,带进棺材里,从此不会再有一个人知道,若奴才泄露出去,就,就让奴才全家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这个发誓可以说是非常毒了,连许务之都不禁赞叹。
“你这心也真是够狠的了,就真不担心你家人的死活吗?”
“奴才有信心不会向外透露一个字,许大人您就饶过奴才吧,放奴才一条生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从小家破人亡净身入宫,如今你这名义上的家人,应该是只有你师傅春支了,我说的对吗?”
李程听完,汗如雨下,眼珠子乱转,还有些心虚的低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