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再说一遍......是什么意思?
初念衣裙因这个动作而覆到了她的脸上,将她本就狭窄的视线遮了个严实。
她看不到,只感觉自己像只被去了皮毛的兔子,光溜溜的。
“啊呀——”
一种前所未有的触感袭来,她猛吸了一口气。
“别——”
她两手慌忙的将脸上的衣裙拨开,内心的羞耻心达到顶峰。
她想让他离开,却又不敢对他的脑袋做什么,毕竟他是官,她是民,方才她踹他的那几脚已经是很以下犯上了。
若再对他无礼,只肖他一句话,她就能被送进衙门。
是以她只能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可这动作不仅没起到丝毫作用,反倒让她像强摁着时聿的脑袋似的。
“怎么,夫人不喜欢这样吗?”
时聿忽然抬了头,鼻尖莹亮,眼底是兽性即将冲破牢笼的亟待。
“当然,不喜欢!”
初念明明是怒嗔,可声音说出口总带了几分娇媚,像是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
“既然不喜欢,那这又是什么——”
绸缎裂帛的清脆声乍现,与双方的喘息交叠似靡靡之音。
瞬间空无一物。
初念简直欲哭无泪,只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说话啊。”
他吻掉她眼角溢出的泪,放缓了动作,轻声哄着她,“说你爱我。”
初念红着眼有些涣散,唇齿翕张,“我......”
她说不出来,可又那人又堪比磨人的利刃,能拆人骨头似的。尽管相比上一次,时聿这次已经很顾及到她的伤势,收敛了许多力道。
但若不说,恐怕时聿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李道从尚未找到,朱氏还在苦苦哀求,她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程忡这条线索已经没了,她也得继续寻找新的线索。
是以她声音如同蚊子哼般,“我爱......夫君。”
可时聿好似故意装作没听到,躬背俯身,舌尖舔了添她圆润的耳垂,“夫人声音太小,我听不到你爱谁。”
初念被他这一舔,浑身起了个激灵,伸出一根手指,轻戳了戳他的胸口。
一触即离。
“当然是......你。”
那收回的手腕顺势被他握住,掌心张开,被牵引着按置于他的心口,感受里头强有力的跳动。
扑通扑通的,好似真的将一颗心放置于她的手心。
他眼神湿漉漉的,深邃而脉脉,“我是谁。”
“你是......时聿。”
“再说一遍,你爱谁?”
“我爱时聿。”
她的掌心与他的胸口没有任何阻隔,紧密贴合,那一刻,她清楚的感知到心跳是如何陡然加快的。
与此同时,初念也感受到了内心不由自主的颤动,但想到了什么后,又转瞬即逝。
“我说完了,你放开我。”
朱氏还在等待一个结果,李道从还下落不明生死难料,她答应过朱氏,要还她一个丈夫。
空气忽然宁静。
时聿的手指在她口中搅动,牵扯出唾液,“你这张嘴,为何总能说出惹怒我的话来?”
他喜欢这不点而朱的唇瓣,讨厌这唇中说出来的话。
人总是贪心的,在尝到她失忆后的甜头后,他便不能忍受一切回归原点了。
他眷恋她毫无保留给予他的温情,痴醉她每日爱恋他的眸光,他太想独占她了。是以他不能忍受初念如今冷漠又绝情的态度。
特别是如今初源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还要带走他的念念......
倘若真令初源得逞,恐怕初念便再也回不到他的身边了。
他绝不允许。
“呜——”
她舌被牵动着,说不出话来,心一横咬了下去。
“嘶——”
时聿蓦地吃痛,指根被她的虎牙咬破,脸上也挨了清脆的一巴掌,火辣辣的。
太不乖了。
他拧眉收了手,抓起一旁的绦带,将初念的双手结结实实的绑在了床榻头。
“时聿你绑我做什么!”
她唇上还残留着时聿的残血,绦带是上好的锦缎,不伤肌肤也不会断裂,偏他还打了一个绑犯人用的绳结,最是牢固不易挣脱。
“李道从我会派人去找,你便安心的在府等消息即可。”
时聿抽出了身,下了榻,背对着初念,那肌肉纹路上叠交的尽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有新有旧。
看到这些伤痕,初念忽地怔了怔,她还从未仔细看过他的背。
她知道这些伤,有许多都是因她而受的,可也正是因此,她不想再亏欠他了。如今兄长已然回京,她也该离开了。
正想着,时聿开始穿衣,似乎要出门去。
这是要走了?
可她还赤着身子被绑在榻上呢!
“你什么意思,把衣裳给我穿上。”她见榻沿上还半搭着她的抱胸,伸出玉足想勾过来。
还没碰到,那件衣物便被时聿捡了去,不仅是那一件,地上所有关于她的衣物,全被他拾了去。
初念眼睁睁看着他抱着那些衣物,全扔进了箱子中,紧接着“啪嗒”一声。
上锁了。
“夫人大病初愈,还是安心静养为好。”
时聿说着,把那钥匙放进了袖中。
初念算是听明白了,一双眼怒目圆睁,“你要软禁我?”
“你抛头露面已是给自己惹上麻烦,我不想你再有任何危险了。”
时聿衣冠整齐,言之凿凿,又恢复了他端正的姿态,倒显得榻上的初念失了体统。
“你回来!”
初念双手被束缚着,只能胡乱蹬着两条腿,却也泄不出心中怒火,只能看着那扇门打开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