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初念的手指宽衣解带,露出结实的胸膛。

宫中皇子十四岁便启蒙,设通房,为的是令其早日通晓,而不耽于女色,不沉溺于青楼楚馆。

从而专心正务。

司空季也不例外,是以他知晓该如何在不伤害初念的情况下,让她不那么痛苦。

“你若信我,今日发生之事,就全当是一场梦。”

司空季的动作轻柔而循序渐进,没有丝毫的暴戾,仿佛一汪温泉将她缓缓包裹。

他尝试引导初念配合,可她始终都是急迫而青涩,浑然没有章法。

笨拙的似乎像是.......未经人事。

司空季顿时滞住了,“时聿没有碰过你?”

初念早已迷失在情愫中呜咽个不停,哪里还听得到他问什么。

他没有再继续,而是放开了她。

“别走——”

初念拖着难挨的尾音,伸出两只藕段般都手臂,急切的想要拉他回来。

抓了个空。

司空季囫囵套了衣物,径直出了门。

只剩初念一人还在榻上,眼神空洞而迷惘。

看起来像一只没有自我的提线木偶。

在她的意识里,她看到的是时聿不知为何又生气而离开的背影。

不到半刻,司空季便回来了。

而他手里拿着的,便是红玉楼特制的解药。

以他的身份,想要什么自然是轻而易举。

尽管初念不愿让他去拿解药,但看着她逐渐被药性变得呆滞而麻木,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吃下它。”司空季将药摆在她眼前。

可初念似是没看见一般,依旧一个劲朝他身上扑。

没有办法,只能强行塞了进去。

他又倒了盏茶水,哄着她喝了下去。

那不断翻涌的血脉终于安静了下来,身体里莫名其妙的燥热也逐渐熄灭了下去。

很快,初念便肉眼可见的眼眸恢复了光亮。

似乎躯壳中重新有了灵魂。

“我这是怎么了......”

她似乎对方才发生的那些浑然不觉,唯一还能感觉到的就只有身体剩余的不适感,还有她丧失意志前的挣扎。

她看到司空季脖子上的抓痕,又看了看自己不整的衣衫。

难道......她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吗?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只是被药驱使了,好在我及时将解药给你服下,一切都及时制止了。”

司空季喂完药后,便退开了距离,站在门口朝她解释。

房中剩余的熏香也已经消散完全,只剩下穿堂风的清凉。

初念的意识也逐渐清晰,但胸口依旧残留隐约闷痛,心跳还是没能缓下来。

那药发作之前,明明都已经用尽全部的意志去压置了,还是没能抗得过。

看来红玉楼的药物果然害人不浅,她今日是幸运能得到解药,但对身体的摧害依旧尚在。

那么其他没有得到解药的女子又该如何。

“走水了,走水了!”

外面忽然一片嘈杂,伴随着器具碰撞和混乱的脚步。

司空季离门近,顺势开了门就唤了他门外候着的小太监进来回话,“外面怎么回事?”

“回殿下,听她们说是后院忽然走水了,火势还不小。”

那小太监瞅了一眼里头的初念,又道:“她们还说今日竞价一千金的主儿,也被困在后院了。”

那不就是时聿吗。

“你听仔细了?”初念声音都陡然增了几分。

原来他忽然消失,竟是去了后院。

“奴才听的不真切,奴才这就去后院瞧瞧。”

小太监刚想朝后院去,便见初念三步并作两步,去得比他还快。

她并不熟悉这里,一路问了好些个人才跌撞来到后院。

还没靠近,那股烧焦的滚黑浓烟就飘来了。

身边不断有匆忙提着水桶的扈从与厮役,个个身上脸上都是蹭的黑黢黢的。

初念小心的躲避的,不想发生碰撞再添麻烦。

越走近,那冲天的火光显露的就越完全,还伴随着木梁接连坍塌的声音。

不远处还有刚从屋子里抢救出的人,但都是小面积烧伤或擦伤,因为大面积烧伤的人,都已经盖上了白布抬走了,或者已经在废墟中永远沉睡。

初念不忍心去看那些人,只能避开目光。

“时聿,你在这儿吗?”初念试探着喊了一声,又往里走了走。

没有回应,只有忙着救火的来往人群。

她的这一声很快便淹没在废墟再次塌陷和其他人的哭喊中。

“时聿你在哪儿?”她这次憋足了劲儿喊。

红玉楼的后院很大,有供人居住的屋舍还有宽阔的林园,当然,林园是用来埋人的。

初念无措又盲目的在这打转,蓦地,身后一道声音让她停了下来。

“别找了,他早就死在里面了。”

初念回头。

她想寻觅的那张脸出现在火光下,照映的格外清楚。

在拍卖上匆匆一撇没有瞧清楚,如今离得近了,便能很容易看出梦娘的身子体态。

倒是个练家子美人儿。

可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初念看着梦娘,“你又是如何得知?”

梦娘脸上的笑意逐渐张狂,丝毫没有闺阁小姐那般含蓄,“因为这火就是我放的,我特意为他放的。”

初念面色僵住了,明明想找的人已经出现在面前,想问她关于程忡的话也在脑海中滚了无数遍。

偏偏此时什么也说不出。

她更想问的,是关于时聿。

所以,时聿在拍卖上消失,是为了去追梦娘。

但她怎么也不愿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她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梦娘语气轻飘飘的,“他是玄机营总都虞,我知道,他来这儿想干什么,我也知道。”

因为她早已将程忡逃狱一案负责的官员,了解了个底朝天。

在时聿出价一千金时,她便认出了那张脸。

她知道那些人迟早会查到她这儿来,所以早早便备好了逃走的计划,将人引到后院放火烧死,便是其中一个。

“我一开始还并不确定,你是谁。”梦娘打量似的看着初念,绕着她走了一圈。

“但是现在,我确定了。”梦娘忽然靠近,“你就是时聿的那个新婚妻子,你跟他是一伙的。”

预感到不妙。

初念先是后退了几步,随后转身便跑,可她的速度那里能比得过常年走江湖又习武的梦娘。

没跑几步,她便猛地被身后追上的梦娘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