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篇 六十
凤灵决到达十成,随时都会迎来三重雷劫,接受雷劫的那一刻,历劫者灵力是最薄弱的时候,也相当于九死一生,拼的不仅是毅力,还有运气。
这种没保障的运气,谁又能指望雷神多照顾一些?
幸而她得到了镇魂花,只要练成镇魂丹,过三重雷劫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想到这镇魂花是从落日崖上摘来的,凤潇的心一阵阵的疼,乾坤袋中的仙草包括这镇魂花可都是师傅千年灵力换来的。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自己从来就没有得到过镇魂花,也不要师傅的灵力丢失半点。
“小姐姐,对不起,都是蛋儿惹的祸。”某蛋的声音从凤潇脑中浮起。
凤潇嘴角牵起一抹笑,摇摇头,事已至此,是谁惹得祸已经不重要,因为…师傅丢失的灵力也不可能立即回来…。
没走多远,一个粉色身影闪来,挡在凤潇和凤翎默面前,白纱遮面,双手环胸,那双外露的眼上了厚重的紫,配上漆黑的眸,生出一股妩媚来,只是,此“女子”并不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她”的眸浮出非常不悦的暗芒:“既然离开,为什么不带我?还是你根本就忘了和我的约定?”
“女子”压根没看凤翎默一眼,直直的看着凤潇,好似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
这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凤潇心中腾然冒出这想法,既然已经答应让他在身边,凤潇也不好开口叫鬼王爷走,只得赔笑道:“我怎么可能忘了和小翠的约定?这不是没看到你的人影,以为你自己走了么?”
凤潇扯淡脸不红气不喘,当然,她也并非傻瓜,鬼王爷之所以如此缠着她,一大部分原因是她的血液。
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天,他几乎不吃任何东西,只吸食她的血液,他留在她身边,无非是想绑着长期“饭票”罢了!
“哼!负心的东西。”鬼王爷低声说了一句。
凤翎默波澜不惊的眸忽然朝鬼王爷看去,这一眼,冰魄似的寒,鬼王爷心里打了一个哆嗦,却也毫不认输的冷射回去。
看什么看?没了千年灵力,你凤翎默还有什么资本站在别人仰望的高度?现在的你,不过是个废物罢了!若不是顾忌凤潇,他一掌就能把凤翎默劈死。
凤潇的身影横插过来,挡住鬼王爷冰冷的眼神,说道:“小翠,不可对我师傅无礼。”
鬼王爷黑眸飘忽了一下,心中不悦的想到:偏心的小蹄子,就知道护着师傅。
凤潇见鬼王爷默不作声的转过头,也不搭理她,心中不由的一阵感叹,这货除了对她好颜色外,几乎对她身边的男人都有敌意,对凤华容如此,对她师傅亦如此。
真不知让他留在身边到底是好是坏?只希望他莫要再伤害她在意的人,否则,她不会原谅他。
两个时辰后,三人来到客栈暂且休息,一人一间厢房,凤潇住在了凤翎默和鬼王爷的中间。
凤翎默和鬼王爷一个属仙的,一个属鬼的,都不需要食人间烟火,只有凤潇和蛋蛋是属人的,一顿不吃都不行。
荤素搭了些饭菜,叫小二单独送来厢房,不用唤的,某蛋直接从凤潇口袋中飞出,蛋壳金光一闪,幻化出一张浮雕似的孩子脸,盘子中的肉直接飞入它的口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凤潇对蛋蛋这摸样已经见怪不怪,默默的吃着蔬菜,把荤腥的都留给某个能吃的鸟蛋。
用完饭,大约又过一个时辰,某蛋进入修炼状态,这种时候,它一般会合闭五觉,不闻窗外事,亦不会和凤潇有任何交流,也就是说,蛋蛋修炼的时候,是完全进入状态,凤潇做的所有事情包括心里想法,它都不会知道。
凤潇和蛋蛋相处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上次和师傅困觉,也正是蛋蛋进入修炼状态,而且,这蛋若进入修炼状态,少则一两天,多则半个月,这次,它又不知道要修炼多久?
不过这样也好,她正琢磨着和师傅“双修”那点事儿,若是晚上真的成了,被蛋蛋看到,总是不好的,而且师傅那冷清的性子若知道蛋蛋偷窥,一定会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凤潇噗哧一笑,脑子里充满凤翎默面红耳赤的害羞模样,真心好想看看哦!
“在想什么?笑的这么猥琐?”忽然,耳边吹来一丝阴冷的气息,凤潇本能的避开,却被抱住腰肢,宽阔的胸膛紧密的靠在她的背上,耳边被一丝冰凉贴住。
“放开我。”凤潇冷下脸来,除了师傅之外,她并不习惯和别的男子太过亲密,就连惊鸿师叔,她亦不习惯他的靠近,那是一种本能的排斥反应。
“潇潇,我饿了。”他抱着她的腰肢没有松,瞬间软下来的声音仿佛一只像主人撒娇的小狗狗。
他这般,真是让凤潇又好气又好笑。
“你先放开我,我拿食物给你。”这食物自然指的就是她的血。
这次鬼王爷倒是松开的很快,身子一闪,坐在椅子上,姿态优美的扯掉脸上的白纱,露出一张五官分明的美人脸来,那双涂了重彩的眼睛巴巴的看着她,乖巧极了。
凤潇默默的咬破手指,唇齿间染了鲜红的血,鬼王爷看的眸色一深,喉间滚动,若不是极好的控制力,只怕他现在会扑到她身上,一口咬住她诱人的小嘴,那唇齿间的血,太香甜了。
凤潇也不知道自己这血究竟有何魔力?不仅鬼王爷喜食,就连受伤的凤华容也喜食。
指尖的刺痛连着心脏,凤潇看着埋头吃血的鬼王爷,不由的响起十年前的某只妖孽,他被师傅仙剑所伤,奄奄一息时,也是这般吸食她手指的血液,鬼王爷和妖孽姐姐…何其的像似?
这也就是她为何愿意给鬼王爷供血的原因。
曾今,师傅修炼,是妖孽姐姐陪着她,沈千萩欺负她,也是妖孽姐姐出手教训了沈千萩,她快要冻死的时候,更是妖孽姐姐用身体温暖了她。
妖孽姐姐,你告诉过潇儿,你不是姐姐,你是哥哥,可…你现在又在哪里?你究竟有没有躲过十年前的那一场生死劫?
想到妖孽姐姐,凤潇眼中又闪过小球球的可爱模样,从第一次看到小球球,她就喜欢上了小球球,那种感觉,好似一种失而复得,说不明白的感觉,很亲切。
可,小球球,你现在又在哪里?
潇儿想你们,好想你们,我们这辈子,是否还会有缘再见?
“很疼么?”鬼王爷吐出凤潇的手指,看到凤潇脸上的眼泪,心中隐隐的有点不舒服。
疼吗?不疼,可…思念很疼。
这世上能让潇儿记住的人没几个,偏偏,妖孽姐姐和小球球都让她记住了,而且,入了她的心,
鬼王爷抬起衣袖,正要帮她拭泪,她却撇开了小脸,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哭花了脸,有点丑。”
哭了么?
凤潇一摸小脸,果然湿答答的,低下头,快速抹掉脸上的潮湿,她又恢复了倔强模样:“我只是在心疼的血。”
好吧!你只是在心疼你的血,刚才,你眼中的异样情绪是我看错了。
鬼王爷也不戳穿她,顺了她的话:“是我不好,下次,我会注意点食量。”
凤潇含糊的“嗯”了一声,又道:“吃饱了就去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鬼王爷本想问赶路去哪里?见凤潇一副疲惫不想说话的样子,他压下了心中的好奇,算了,陪她去一趟又何妨?而且,她这次去了之后,或许今后再也没机会去别的地方了…。
鬼王爷走后,凤潇仰头躺下,好一会儿才让心湖平静下来,想到师傅现在灵力尽失,又担心起隔壁的凤翎默。
干脆起身,步伐轻盈的来到凤翎默房门前,此时已经午夜时分,该睡的人也都全部睡下了,凤潇站在凤翎默门口心扑扑跳的很快,师傅是否也睡下了?不,师傅从来不睡觉,师傅只会坐着入定。
凤潇小手顺了顺心口,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措手搓脚的走了进去,并极快的把房门关上,好似生怕谁发现了她。
果然,师傅没有在**睡觉,而是坐在椅子上入定。
窗户是开着的,月光洒满凤翎默的脸上,手上,身上。他就像浑身镀了一层月华,圣洁如仙。虽然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涯,特别是那清冷淡漠的脸,完美到没有一点儿死角,完美到任何女子只要见了,都会拜倒在他的仙袍之下,而他,却又若一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雪山圣莲。
所有女子对他的幻想,不过水中泡影而已。
她的师傅,就是这般的迷人,这般的勾魂。
凤潇看的入迷,小手情不自禁的抚摸上凤翎默那白玉一般的脸,入手的有点微凉,可触感是极好的,细腻,光滑。
凤翎默浓密如扇的睫毛颤了颤,似要从入定中醒来。
而在他脸上作乱的小手主人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还在一点一点游移,手指滑到他下巴,微微一勾,占尽他整个下巴的便宜,又沿着下巴的轮廓来到他玉雕般的鼻梁上,一点,一点往下移动,鼻息,已经不再均匀,小手还在乱动,甚至,开始描绘他的唇形。
“师傅的唇好薄,颜色也好淡,可竟…”她顿了顿。
凤翎默的呼吸也是一顿,可竟什么呢?
作乱的小手在他唇瓣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好似在思考,足足一盏茶的时辰,这思考也够长的,差点没让凤翎默窒息而死。
凤潇低低的赞叹:“可竟如此的好看。”
凤翎默差点晕死了有木有?就这么一句话,竟也要想半天?存心折磨他呢?
凤翎默缓缓睁开眼睛,黑眸闪烁的光更甚天上的月华,转眼,眸中光芒沉淀下去,仿若黑夜中的一片月湖,这份静美,除凤翎默之外,还有谁人能做到呢?
“潇儿,你想对为师做什么?”仙人说出的话吓了凤潇一跳。
她急忙收回爪子,月光下,小脸薄红:“我没有相对师傅做什么,刚才师傅脸上飞来一只蚂蚁,我只是…帮师傅…捉蚂蚁。”最后三个字,说的声音极小,这慌说的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那蚂蚁呢?”仙人没有质疑她的话,反而问起了蚂蚁。
“蚂蚁…蚂蚁…”凤潇眼睛一瞟,指着地上道:“被徒儿捏死在地上了。”
“……”他怎么没看到地上有蚂蚁的尸体?
这丫头竟然对师傅也说起谎来。
“既然蚂蚁已死,潇儿就回房睡觉吧!”
她来是想和师傅双修的,怎么可以走?再说了,师傅如今修为还不如她,若是真的发脾气,她倒也不怕,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双修是她拿出灵力给师傅,她怕毛啊?
如此想着,凤潇嘻嘻笑了,脸皮也就厚了起来,顺着凤翎默的身子坐在他腿上,小手圈上羊脂白玉似的颈脖:“师傅,潇儿今晚不走了,潇儿要和师傅困觉。”
凤翎默黑眸激起一层波浪,忽然,唇瓣被温热的小手压上。
凤潇笑着道:“师傅什么也不必说,就算师傅说了,也是白说,潇儿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这丫头知道他要说什么?
凤潇才不管他要说什么,反正,她要用一切办法帮师傅恢复灵力,不惜一切代价。
忽然,凤翎默抓住凤潇手腕,垂眸,盯着她皮肉外翻的食指指腹,颇冷的说道:“手指怎么回事?”
凤潇哪敢把鬼王爷吸血的事情告诉凤翎默?一抽小手,放入自己嘴中,舔了舔伤口,可怜巴巴的说道:“不小心弄破的,好疼。”
凤翎默静静的看了她半响,看的凤潇头皮发麻,师傅这是在怀疑她的话?怎么办?该怎么办?万一师傅知道是鬼王爷吸食她的血液所致,师傅会不会把鬼王爷当妖孽打死?
不对,师傅现在灵力尽失,不是鬼王爷的对手……
凤翎默抓着她手腕,把受伤的手指拽了出来,他指尖在空中不知画了什么,凝起一点白芒,好似指尖点灯般,送到凤潇受伤的指腹上。
一瞬间,奇迹发生了,凤潇指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直到完好如初。
他道:“下次不可大意。”
凤潇点头如捣蒜,惊奇的问道:“师傅,你不是灵力尽失了么?为什么还能帮潇儿把手给治好了?”这也是需要灵力的。
凤翎默笑道:“这有何难?把你脖子上的玉铃拿出来。”
凤潇立即抬手伸入衣襟,掏出脖子上的玉铃,凑到凤翎默眼前:“师傅,你给潇儿的玉铃有什么特别的么?”
方才凤潇那么一掏,衣襟敞开了些,白皙的脖子延伸下去是精致的锁骨,还有…。
凤翎默微微别开眼,这丫头,太大意了,怎可在男子面前这般粗心?万一他不是她的师傅,是别的男子,可会君子的别开眼睛?
想到这里,凤翎默心头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气,而凤潇好似没看到他冷下去的脸色,还拿着玉铃,敞着衣襟在他眼皮子底下晃。
“师傅,你不是叫潇儿拿出玉铃的么?快告诉潇儿,这玉玲有什么特别的?”凤潇对自己师傅最没戒心,又喜欢靠近,加上此时她的注意力全在这玉铃上,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衣襟开了,见凤翎默抿着唇不说话,她挺了挺胸,让凤翎默把她脖子上的玉铃看清楚。
而这一挺,那水蓝色的肚兜跟着晃了一下,里面,分明住着两只玉兔。
凤翎默呼吸一窒,耳根红了一片,这丫头行为也太大胆了,这是在勾引他么?
对凤潇来说,谈不上勾引,师傅,人家在和你讨论玉铃呢?你倒是说句话啊!
凤潇眼尖的发现凤翎默的耳垂红了,立马惊奇的叫出来:“师傅,师傅,你的耳根好红哦!”
凤翎默囧了,这丫头真真可气,怎可如此笑话起师傅来?
“潇儿,不许胡闹。”凤翎默低低的叱道。
她哪有胡闹?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好吧?
“师傅,你到底要不要说这玉铃了?”凤潇一撇小嘴,头枕在凤翎默胸口,低头把玩起脖子闪的玉铃来,这一低头,看到自己大片肌肤**在外,她一把捂住胸口,转头对凤翎默道:“师傅,你看见潇儿衣襟敞开了为什么都不说一声?”
“…。”他别开了眼,能说什么?
“师傅,你好坏啊!这样盯着潇儿胸口看,把耳根都看红了,师傅还装冷清。”看吧,看吧,师傅耳根红到脖子了。
“潇儿,你听我解释,并非我要看你,而是…。”这一紧张,为师都不用了,直接用我字了。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看了就是看了,没什么好解释的。”
凤翎默头疼万分:“潇儿,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听我解释?”
凤潇歪着脑袋想了想,笑着道:“师傅和我双修,我就听师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