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沈翩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想转身离开。
“等下，”护士皱了下眉头，“不好意思啊，五楼需要预约才能探视，上面设置了密码，没有密码是进不去的，请问你预约了吗？”
沈翩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可是她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吗？
她垂下眼眸，其实她知道，她可以打电话给段承峻的，一切都有办法，可为什么自己都已经来到了医院，却没有真正去联系当事人呢？
只要去问段承峻，那么什么问题都没了，也不用再麻烦别人。
但她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
“小姐？”
护士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我知道了。”
沈翩然后退了两步，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自己不该去找段承峻，也许护士的询问就是上天给她离开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站在医院门口，抬头往上看去，段承峻就在其中一间房间内。
很近却很远。
沈翩然心乱如麻，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她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B市，她回到了妈妈留给她的屋子里。
之前自己时不时就会回来，自从她生病之后，就没有再打理了，虽然她留给了秦诗约帮忙看护，但显然秦诗约现在自顾不暇。
屋内的家具都被白布蒙起来了，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沈翩然打开了窗户，她并不在意这些，她也是想要找个能让她安静的地方。
她要好好想想。
直到外面的天色变黑，沈翩然还是没有头绪，想要退缩的情绪蔓延在自己的心口。
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不能一走了之。
很可笑吧，确实很可笑。
沈翩然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算什么，可能就是纠结吧。
她把房子收拾了一下，就住了下来。
这里是妈妈的房子，沈翩然总有些特殊的情感，就算没有段承峻，她也应该回来看看的。
这几天她一直住在这里，没有出门，也没有找人打听关于段承峻的消息，当然也没有人再找过她。
很奇怪，以前段承峻来找她的时候，她会觉得很反感，现在他不见了，自己又开始不舒服起来，自己这种情绪叫做犯贱。
她买了很多日用品回来，算是住了下来。
这个小区虽然老，但周围有商场，购物什么的都很方便。
她买牙膏的时候一抬头却看到齐均州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沈翩然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率先说话的人是齐均州，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似笑非笑的，有些勉强。
“我听说你回来了，”齐均州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就想来看看你。”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沈翩然很想问这句话，但她还是没有问出来。
“那还真是巧，其实应该我去看你的，但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是为了他回来的吧。”齐均州朝着她走近了几步，他一直紧盯着她的眼睛，“我都知道的，是因为前几天我给你打的电话吧，你听到了我和助理的对话。”
没有什么好否认的，只是现在沈翩然本人都很茫然。
她确实是因为那个电话所以回来的，但是她又犹豫了。
“是的，我都听到了。”
“你不来见我，是不是因为怪我？”齐均州深吸了口气，“我对付段家，你知道原因的，段承峻以前是怎么对我们齐家的，你也是知道的。”
是啊，她都知道，所以她没有多想，段家和齐家，不过是利益纠葛，和人品啊，感情啊都不搭界，她也都理解。
“我知道，我也都明白，你不用解释的。”
“你真的明白吗？”齐均州却不这么想，“你要是都知道，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沈翩然迟疑了一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为什么想要静一静？你是为了什么回来的？是因为我吗？”
沈翩然偏转过头，看向了别处，她不想欺骗齐均州，她确实不是因为他回来的，只是现在的她还有些迷茫，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齐均州勾起唇角勉强地笑了笑，“你看你，就算是骗一骗我都不愿意，你是为了他回来的。”
“我没有去找他，”沈翩然否认，她再次强调，“我想要静一静。”
“你为什么想要静一静？是因为他让你心乱吗？之前我央求你回来，你不同意，但是听到他的消息你立刻回来了，你还不明白吗？”
齐均州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强迫她看向了自己。
沈翩然抬头，他们两个人的视线相交。
齐均州的眼神里有很多情绪，难过，遗憾，失望，沈翩然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她。
他现在变成这样，自己的原因占了一部分，是她没有管好自己，也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
“对不起。”
沈翩然张了张嘴，说出来的还是道歉，除了道歉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齐均州说的都是对的，她确实是因为段承峻才回来的，即使她又退缩了，但她确实这么做了，她的身体比心行动得还要快。
齐均州突然笑了，是苦笑。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明明我什么都知道的。”
他放下了自己的手，有些颓然，也像是认命了。
“不是你的问题，都是我，是我不好。”
“我们两个真的不可能吗？”齐均州看着她，他明明心里知道，却还是想要一个答案，“真的不能试一试吗？”
沈翩然心里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这个问题她一直知道答案的，只是她不愿意伤害他。
但是这样纠缠下去，显然对他十分不公平。
“你是很好的人，是我不配。”
齐均州闻言笑了笑，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说难过当然是难过的，可能这次有了心理建设，他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段承峻真的病了，还病得很严重，段家封锁了消息，听说他也不让别人告诉你。”
沈翩然的表情一滞，脚步一转，后退了两步，立刻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