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幕 恶魔与魔鬼与鬼怪(上)

没事吧。

有些担心的开口询问,坐在椅子上的夏目盯着睡在病**的久宇舞弥。

睁开眼睛的她只是摇摇头,并未回话,表情看上去倒是十分安心。

旁边,夏目用手揉着一头乱发,这个过程和自己想的有些偏差。

按照本来的情况,久宇舞弥不应该会被杀死才对,

自己只是想要将她当做剧情需要的诱饵来引出言峰绮礼,看看能不能将他干掉而已,却没有料到会让久宇舞弥陷入生死存亡之际。

从现在的发展来看,久宇舞弥的利用价值还是存在着的,可是,夏目不打算将其当做道具来使用。

这个人如果和自己一样参加‘圣杯战争’的话,夏目认为她的愿望可能是‘英雄一样的愿望’,是一个十分美好的愿望。

那就是——

世界和平。

对于久宇舞弥来说,现在已经很幸福了吧。

所以过去在战场上生活的她,肯定不想要看到和自己经历一样遭遇的孩子。

那样的心情和痛苦,夏目也未尝不能够理解。

看着窗外的景色,记起了和言峰绮礼相遇的时刻。

在最后一刻救下久宇舞弥的夏目抱着久宇舞弥退后之后,言峰绮礼完全没有追击的打算,只是站在原地盯着夏目而已。

随后,夏目看到言峰绮礼将手上的武器收了起来,没有表现出丝毫敌意,只是让夏目感受到了漂浮在他周围那迫切的情感。

在对峙的时间当中。言峰绮礼发问了。

询问夏目想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又奢求什么。

说实话,夏目对这种问题不太拿手,就算自己有想要的东西,也无法很好的回答出来。

一个人,在说出想要的东西之前,其实是会犹豫的。

很简单,因为那个时候会下意识的想到——‘是不是还有更加棒的东西’呢?

于是,就会变得不果断。疑虑,迟疑起来。

看着言峰绮礼,夏目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收起了自己的武装,张开嘴,望着言峰绮礼说道

“正因为是自己追求的,所以才无法告知他人。”

如同宝藏的秘密,期待找到宝藏的人,肯定不会随口告诉他人宝藏的地图和道路,会将那个秘密死死地守住,藏在心里。

这样的回答似乎让言峰绮礼十分不满。

他张开双手望着夏目。瞪大眼睛的他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错了,你和我一样。肯定找不到想要的某物才对,你的眼神这么告诉我了。”

这句话让夏目愣了一下。

只是一瞬间,仅仅一瞬间而已,让夏目怀疑选择‘回到改变的过去’的自己是不是错误的。

那样真的存在意义吗?是否可以让自己回答从前的生活呢?

由于夏目太过相信圣杯的力量,因此才没有任何异议而走到现在吧。

言峰绮礼的话语好似戳破了薄纸的铁针,连带那层薄薄的期望也一同刺破,窥视夏目的内心。

的确,‘圣杯’的存在对于默示录之架和‘这个世界’都是一种类似于bug的存在。

若是圣杯真的可以实现一切的话,根据这种能力,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成为所有空间的神明呢?

又或者说,‘圣杯’的效果仅限于这个‘里面的世界’,而不包括‘外面的世界’。

可对于这个问题,夏目背后的大刀或许可以证明些什么。

很简单,毕竟这把武装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然而在夏目手中依旧可以发挥出同样的效果,不是说明了道具是通用的吗?

不管是‘里面的世界’还是‘外面的世界’,或许对于‘圣杯’来说,都只是一个可以轻松戳破的薄纸而已。

思考着,沉思着,在脑中寻求答案。

然后——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眼神和表情,太美妙了,你啊,到底也是一个迷途之人吧。”

言峰绮礼的表情瞬间变化,那个样子接近于得到玩具的孩子,不过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许些嗜血的笑容。

‘迷途之人’,夏目觉得这个说法并不符合自己。

他知道,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在找着自己该走的道路。

而且踏上去之后还会面对更多的分叉口,那也需要人来选择,那个何尝又不是‘迷途’呢?

夏目认为自己,不过是‘被选择’了一个较为特殊的道路而已。

相遇是一件很美的事情。

他始终这么认为,同时也因此而感到悲伤。

不是任何相遇,都是能够让人感到幸福的存在。

和那个恶人相遇的时候,扣下扳机的时候,一回想起来,就觉得全身处于一种被海绵包裹着的无力且恶心的状态当中。

“你想要找的东西,也是难以找到吧,迷茫,无助,这也是人间常理,并非不合理啊。”

“闭嘴。”

让言峰绮礼停止说话,对方无趣的摆了摆手。

我所想要看到的,不是这样的表情和眼神啊。

说完。

言峰绮礼似乎对这边失去兴趣,背负着双手朝着楼下走去。

就这样,危机在奇怪的情况被解除了。

夏目在之后抱起久宇舞弥来到医院进行医治,同时也通知了爱丽丝菲尔和saber。

刚刚想到,两人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身穿白色风衣的爱丽丝菲尔走过来握住了久宇舞弥的手,因为赶得太急而脸颊通红的她担心的望着久宇舞弥。

“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只是左手断了而已。”

“怎么可以这么说!这叫没什么吗?让人担心啊舞弥小姐,那个,可以治好吧!”

爱丽丝菲尔抓住了起身想要离开的夏目的手臂,有些慌张的询问夏目。

“没事的。”

摸了摸爱丽丝菲尔的头,夏目看了一眼saber,指着门外。

“和我出去一下吧。”

“?”

saber头顶的呆毛晃了晃,脱下白色手套的她点点头,跟上了夏目的脚步。

“是要和我谈谈爱丽丝菲尔的事情吗?是关于她开车的事吧。”

“什么?”

夏目不懂saber在说些什么。

saber因此而结巴起来,她回想起刚才让爱丽丝菲尔飙车来医院的情况。

一不小心,两个人都会成为病患吧。

saber无奈的说了一句没什么之后,开始听取夏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