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拔出匕首,准备再一次狠狠地刺向他。
就在我即将出手之际,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让我无法动弹分毫。
此时的我已经精疲力竭,手中的匕首无力地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鹤太渊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竟然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的喉咙里发出呜咽呜咽的奇怪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呻吟。
那恐怖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我慌忙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巴,企图阻止这可怕的声音继续传出。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越来越空洞,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
我心中一喜,难道……我成功了?
就在我即将松一口气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些侍卫显然听到了鹤太渊刚才发出的声音,他们迅速破门而入,手持兵器,毫不留情地将我死死按在地上,令我丝毫无法动弹。
鹤太渊被众人迅速抬走,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外的黑暗之中。只留下我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喘着粗气。
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不知道这一次,我们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我看着满身是血,浑身颤抖的锦若,轻声说道:“别管我,快逃!”
几名侍卫面无表情地从地上拉起我,如同拖着一具死尸般将我拖出了房间。
我被押入了一个阴森森地暴室。
暴室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臭的气息,令人作呕。我浑身颤抖,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寒意。
我静静地躺着,身体被寒气一点点侵蚀,但我的内心却异常平静。
那匕首上还淬了毒,这一次,鹤太渊应该是凶多吉少。
我被扔在暴室已经许多天了,却始终无人问津。既没有人来审问我,也没有人给我送来餐食。
每日,我只能靠着从屋顶缝隙中滴落进来的雨水来维持生命。
此刻,我的脸颊仿佛被烈火炙烤般滚烫难耐,火辣辣的刺痛感让我难以忍受。
想来应该是那七日之期已至,锦若的易容术已然失效。
环顾四周,这片昏暗的空间显得如此孤寂,仿佛是被整个世界遗弃的角落。
我凝视着四周那黯淡无光的墙壁,感受到自身的极度虚弱与无力,仿佛生命正从指尖溜走。
这种濒死的感觉我曾体验过,那并不是什么恐怖之事,反倒更像一种释然和解脱。
然而,正当我沉浸于这般思绪时,一阵清脆的铁链声响彻耳畔,暴室的大门缓缓开启。
我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模糊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我的身旁,轻轻地扶起我,并喂给我一些清水。
我如饥似渴地大口吞咽着,险些被水呛到。
随着视线渐渐明晰,我看清了那张面容,“初儿……真的是你吗?”
他身着侍卫的服饰,沉默不语,但手中的动作却无比温柔。
恍惚之间,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起,迈入一片明亮的光芒之中。
我被抱上了一驾囚车,囚车缓缓启动,摇摇晃晃地穿行在皇宫的幽深巷道中。
喝过水之后,我的意识开始恢复,但头疼仍然如同潮水般袭来,让我无法完全清醒。
我勉强睁开眼睛,试图看清周围的景象。囚车的前方,一个骑在马上的侍卫身影引起我的注意。
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的,这个侍卫,我越看越像云初舟。
我瘫软在囚车之中,无力动弹。
就在即将出宫门的时候,一个身穿铠甲的守门侍卫走上前来,手持长矛,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他的眼神冷冽而犀利,仿佛能洞察一切虚妄。
守门侍卫目光如炬,手持长矛,警惕地盯着这辆不寻常的囚车。
“囚车上压的是何人?”守门侍卫高声问道。
“回大人,是暴室里关押了许久的前朝妃子.....”那个骑马的侍卫上前一步,“人快死了......薛统领命属下将其送出宫去,以免在宫中久留,带来不祥之气。”
正是云初舟,他声音沉稳,镇定自若。
云初舟说着,从怀中掏出文牒,恭敬地递向守门侍卫。
守门侍卫接过文牒,快速扫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又斜眼瞟向囚车,斜眼看了一眼囚车上的我。
“嗯,既是薛统领的命令,那便过去吧。”守门侍卫终于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
我低着头,闭着眼睛,衣衫破旧不堪、发髻散乱、面色苍白,侍卫应该没认出来。
城门发出重重的一声,囚车缓缓启动。
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等一下,我看此人,怎么有些眼熟。”
侍卫快步追了出来,大喝一声。
“给我停下来!”
云初舟在马上回身射了一箭,他面容冷峻,眼神坚定。手中的长箭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直奔侍卫的咽喉。
那名侍卫还未及反应,箭矢便已贯穿了他的喉咙。血液从他的伤口中涌出,染红了青石板路。
云初舟未有丝毫的迟疑,手中的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有力的弧线,驱动着战马犹如疾风骤雨般向前奔腾。
马蹄声声震天响,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
囚车在这疾驰中颠簸得愈发剧烈,每一次撞击都像是要将我全身的骨骼打散一般,痛苦和无力感几乎将我淹没。我紧紧抓住囚车的栏杆,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
终于,在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颠簸之后,囚车缓缓停了下来。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前方,山脚下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上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数百座军帐。
我被云初舟抱了起来,从他的怀中看过去,我看到许多整整齐齐的军帐。
是军,我意识到。
云初舟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囚车前,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坚毅和温柔。
他抱着我穿过那一片军帐,我从他宽阔的胸膛中望出去,看到很多士兵都向他投来恭敬的目光。
云初舟将我抱进了一间营帐,放到松软的**,然后端来一盆热水,细心地帮我擦拭着脸颊和双手。
他又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粥,我喝了一些粥后,感到一阵困倦袭来,便沉沉地睡去了。
再次醒来时,看到云初舟身穿铠甲,身姿挺拔,如松柏一般,英气十足。
他缓缓俯下身子,亲吻了我的脸颊。
“浅浅,”他轻声唤着我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不舍与深情,“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