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怜独自一人在东宫的主殿内待着, 除了不能出去,一应皆是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主殿里到处都是晏温的气息,她偶尔在半夜的时候, 还是会反复梦到白玥薇说的那个被煮了心的女人, 不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反应了。
书架上那几本游记已经被她看了个遍,沈若怜掐算着时日, 今日已经是晏温去侍疾的第三日了,也是那日她同他那个之后,他答应放她离开的日子。
从一大早醒来,沈若怜就问了小顺子好几次太子今日可会回来, 直到用完午膳, 沈若怜准备歇晌的时候, 东宫的门被人推开。
她正站在书架旁, 将一本看完的游记放回去。
听见声音,一回头, 便看见男人站在门边, 见她看过来,男人疲惫的眉眼间渐渐晕开一层柔和的笑意。
姑娘还保持着方才放书的动作,雪劲微仰, 宽大的袖摆从胳膊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细嫩的皓腕, 抬手间腰肢更显纤细。
回眸的瞬间, 水灵的眼底落满细碎的日光,灵动娇俏的面容上也仿佛有阳光在跳跃。
晏温一直在乾坤殿压抑了几日的情绪, 在看到她的一刹那, 忽然得到了慰藉。
——她在殿中等他回来,就仿佛两人已经这样生活了半辈子一样。
他唇畔的笑意不自觉扩大, 迈过门槛,快步朝她走来,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中的书,“孤来吧。”
晏温的嗓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语调却是几日未有的轻快,“听小顺子说你今日在找孤?”
“嗯。”
沈若怜垂下眼眸,浓密纤长的眼睫在日光下根根分明,小扇子一样轻轻扇动,好像刮在了晏温的心上。
他看了半晌,克制住想要抱她的冲动,“何事?”
见她犹豫半晌不语,晏温笑道:
“你慢慢想,孤先去沐浴,连着侍疾三日未曾换衣裳,身上不干净。”
沈若怜小小地点点头,软糯的声音溢出唇畔,“好。”
晏温轻笑,看她一眼,转身朝盥室走去,然而才刚走出两步,他忽然顿在了原地。
下一瞬,他突然回身,三两步走到她身旁,猛地将她紧紧压入怀中,叩住她的下颌就吻了上来。
“唔……”
小姑娘的呼吸瞬间被掠夺。
极尽放纵的一个吻,潮湿滚烫的唇舌交缠辗转,彼此互换着口津与呼吸,仿若克制到了极限的一根弦,倏然绷断,七零八落地搅成一团,缠绵又凌乱。
沈若怜身子软倒在他怀中,双臂攀着他,开始试探着回应,唇间溢出小猫一般的轻吟。
晏温手臂一紧,克制地松开她,瞧向她时眸底翻滚着幽暗的情//欲。
沈若怜嘴唇盈着水光,微微张着轻喘,见他这样,下意识抿住了唇,后退半步靠在书案上,神情有些慌乱,“皇兄……”
晏温深吸了口气,面色渐渐恢复平静,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抱歉,本想沐浴后再吻你的,孤没忍住。”
沈若怜没说话,心底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感觉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心跳快了不少。
默了半晌,男人沉哑的声音夹杂着她听不懂的情愫,落入耳畔,“孤很想你。”
那个什么陈莺围绕在他身边的这三天,他时常想起她,挂念她在东宫是否吃得好、睡得可安稳。
他一直记挂着,他的小姑娘在东宫,即便是寂寂黑夜,东宫也会亮起一盏灯。
沈若怜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他这句话。
她低头绞着手指,小声道:“皇兄快去洗漱吧,待会儿水凉了。”
晏温看她一眼,笑道:“好。”
待到他彻底走后,沈若怜忽然身子一软,瘫靠在了桌子旁,神色发怔,心底五味杂陈。
方才他抱过来的时候,她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极淡的、独属于女人的桂花头油的味道,她可以肯定那味道不是皇后的。
所以他这几日,身边是有旁的女人在的吧,他以后身旁的女人只怕会越来越多,而她,要永远在东宫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影子么。
沈若怜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原本还犹豫着是否该离开的心,此刻变得异常坚定。
晏温沐浴出来后,身上带着潮热的体温,走过来坐到床沿上,将她抱进怀里,“用过午膳了么?”
沈若怜身子有些僵,“用过了。”
他的双臂紧紧缠绕在她身前,他高大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都轻易地罩进了怀里。
晏温好像十分疲惫,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深嗅了两下,并未抬头,“方才想同孤说什么?”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沈若怜的颈侧,说话时,湿润的唇瓣一开一合,蹭得她脖颈痒痒的。
她揪紧自己的袖口,默了默,轻声说,“皇兄先睡一觉吧,起来我再同你说。”
晏温闷在她的颈间轻笑了一声,“你陪孤。”
沈若怜本想拒绝,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下头,“好。”
话音未落,她只觉一阵天翻地覆,整个人便被晏温压在了**。
沈若怜清泠的水眸中露出不安,双臂抵在他胸前,“皇、皇兄,此刻还是白天……”
晏温深深注视着她,目光细细在她脸上描摹半晌,眉眼间染上笑意。
忽然,他低笑了一声,俯下身子在她眼皮上轻吻了一下。
湿热柔软的唇,轻贴在薄而敏感的眼皮上,温热的触感落进沈若怜眼中,她心尖微不可察地轻颤。
随后他从她身上翻下来,手臂穿过她的脖颈,将她拉进怀里,“睡吧。”
男人温热的怀抱包裹着她,沈若怜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恍然和感慨,她记得小时候,太子哥哥的怀抱就是这么温暖而有安全感。
待到晏温和沈若怜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中没掌灯,沈若怜只看到身旁男人的轮廓,靠坐在床边。
见她醒来,他过来将她抱起来,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孤让人准备了瘦肉粥和馄饨,你想吃什么?还是想吃些别的?”
沈若怜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揉了揉眼睛,“都可以。”
晏温瞧着她刚睡醒时软糯懵懂的样子,心底发软,忍不住捏了捏她软嫩的脸蛋,“几日没见,孤瞧着你瘦了不少,这几天孤让厨房给你做些药膳补补。”
沈若怜动作一顿,放下揉眼睛的手,在黑暗中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皇兄上次说,我若是和你——”
她脸颊微微发烫,“和你那个了,你三日后便放我离开。”
沈若怜的话没说完,已感觉到男人的视线冷了下来,穿过黑夜,犹如一道锋利的寒芒,定在她脸上。
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继续道:“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我何时能回去?”
她的话音落下,房间中针落可闻,如同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也变得凝固,黏稠地将两人缠裹在其中,窒闷地透不过气来。
静了半晌,她听见男人逐渐粗重的呼吸声,在黑夜里一声声砸了下来,不断敲碎她仅剩不多的勇气。
手臂被他攥得生疼,他的力道不断加重,似乎恨不能将她生生捏碎。
她看不清晏温的样子,但料想他此刻定是绷着下颌隐忍着,或许还在思考着是否现下过来扒光她,给她带上脚链,将她锁在**狠狠占有。
她知道,他做的出来,这些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手臂上的剧痛不断加重,沈若怜闭上眼,强忍住泪意。
她有些绝望地想,那就让他囚着吧,任他发泄,或许过了这段时日,他发泄够了、腻了,身旁有了别的女人,他就会放过她了。
廊下的灯昏昏沉沉,暗幽幽投在房间里,屋中的灯火轻颤,气氛压抑至极。
沈若怜盯着男人,只等着他突然的爆发。
然而等了半晌,手臂上的剧痛又慢慢减轻,男人的呼吸趋于平缓,他松开她,兀自转身去燃了灯。
他对着那灯盏看了良久,才转过身,沉静地看向她,“孤这三日不在东宫,做不得数。”
沈若怜微怔,小脸上满是诧异的神情,“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晏温放下灯,过来蹲在床边给她穿鞋,“孤的意思是,你得在东宫再待三日。”
不知是不是他的隐忍和克制给了沈若怜勇气,她心里浓重的惧意下忽然生出一丝气闷,他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诓她!
想起那日自己那般不顾廉耻地主动坐在他身上,她心里那丝气闷就不断加重。
鬼使神差地,她一脚踢开他给自己穿鞋的手,动作一个没控制住还重重踢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惊了一下,强装镇定,故意抬高了气势扬起下巴看他,“皇兄身为一国储君,就是这般出尔反尔的?”
她想到他身上的桂花头油味,“皇兄将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要是我?!难不成你就要这样圈着我一辈子不成?!”
“谁给你说什么了?”
晏温眸色一眯,站起身,“还是你听到了什么?”
沈若怜不敢同他对视,别开视线,“没有,我要出宫,就现在,立即。”
她听见头顶男人嗤笑一声,他掐住她的脸逼她仰头看着他,“你有句话说对了,孤身为储君,就是可以出尔反尔,孤现下就明确告诉你,孤确实想将你囚//禁一辈子。”
他的耐心耗尽了,懒得再同她兜圈子,既然她总想走,他何必再循循诱哄着她。
“沈若怜——”
晏温的拇指重重捻过她的唇瓣,语气森冷,“孤劝你,趁早断了离开的念头。”
沈若怜的唇被他捻得硌在牙齿上,感觉唇瓣上一阵刺疼,口腔里泛起淡淡的血腥味。
她柳眉微蹙,轻呼了声“疼”,可话音还未发出,便被晏温吞进了口中。
男人拇指捻开她的唇瓣,俯下身来重重将里面的血腥舔掉,随即又狠狠在那伤口上吮了一下。
“唔!”
沈若怜疼得鼻尖一酸,眼泪就从眼角溢了出来。
她惊恐地推他,晏温顺势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看她,缓缓伸手,将他唇上的血渍拭掉。
他勾唇笑看着她,眼神偏执,“孤的娇娇,孤有时候,真恨不能将你吃掉。”
沈若怜猛地攥紧褥子,一阵凉意从脊柱直窜头皮,身体僵硬地一动不敢动。
晏温又盯着她看了几眼,转身拿了外裳出了门,森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把门锁起来,严加看管。”
落锁声中,沈若怜忽然瘫下身子,表情怔忡地盯着地面晃动的灯影,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向她侵袭而来。
她从未有过任何一个时刻像此刻这般恨他,急不可耐地想从他身边逃离。
晏温出来后,在门边站了会儿,面色深沉地看了眼无边黑夜,吩咐小顺子,“叫人去把东暖阁收拾出来,孤今后都住过去。”
李福安那日领罚后,这几日晏温特许他休息养伤,东宫的一应事宜便落在了小顺子身上。
他没他师父机灵,但也学会少问多做,他回头看了眼被锁住的房门,应了声“是”,快速去吩咐宫人收拾东暖阁。
夜风轻拂,月色给院中铺了一层霜白,晏温盯着看了会儿,回转视线看向主殿的窗子。
少女曼妙的影子从窗前掠过,未几,屋中灯影一闪,黑了下来。
晏温捻了捻佛珠,下了台阶朝东暖阁走去,走到东暖阁门口的时候,他脚步顿了一下,视线在小顺子身上扫了一眼:
“厨房的粥和馄饨,都给她端过去,她若不吃,你明日就和你师父去作伴吧。”
小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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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连着四日,沈若怜未见到晏温的人影。
这日晚膳后,她正坐在房中,盯着夕阳下漂浮的灰尘发呆,忽然听得门口传来一个娇俏的姑娘的声音。
那姑娘唤着“太子哥哥”。
沈若怜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口的方向,随即似想到了什么,面上闪过了然而讽刺的笑意。
太子哥哥?
这姑娘怕不就是那桂花头油的主人了吧。
沈若怜轻笑,她还以为这个称呼是她一人拥有的,所以他这么多天没来,是在同她在一起吧。
那姑娘的声音太过明媚,灵动得好似一只快乐的小百灵,就连沈若怜这一屋子的死气沉沉都似乎被她的声音带得有了活力。
沈若怜心里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涩,随即,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走到门边,压低声音唤了声,“姑娘。”
外面姑娘的声音顿了一下,“咦”了一声,朝这边走过来,隔着房门问,“是你在叫我吗?这门上怎么上了锁?你被锁住了?需要我找人来帮你打开吗?”
“不、不需要!”
沈若怜心下一惊,整个身子都趴在了门上,着急地同她道:
“你别去叫人,我想求你件事。”
不等她答应,沈若怜又接着道,“求你去……出宫去找一个叫裴词安的人,就说让他务必来一趟东宫,有个人要见他!”
沈若怜说得又快又急,生怕一会儿小顺子回来发现了。
她这几日已经想清楚了,现下只有裴词安才有可能将她带出去,她本就打算找个机会同他说清的,也不怕他知道这些。
而他就算知道了她和晏温之事,充其量只是对她厌恶,不再与她往来,但依着他的人品,他定会帮她,且会替她保守秘密。
屋外那姑娘听后沉默了一下,沈若怜的心也不由跟着提了起来。
片刻后,就听见她说,“好,我记住了,你等我。”
沈若怜心下一松,轻轻呼出一口气,小声同她道:“谢谢你呀。”
那姑娘说了声“不客气”,踩着欢快的步子“哒哒哒”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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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温下了朝去了趟宫外,回来后便打算直接去乾坤宫侍奉皇帝。
他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恰巧看见晏泠正跟裴词安说着什么,好似晏泠将什么东西交给了裴词安。
晏温在不远处等着。
过了没一会儿,那两人说完话,裴词安往出宫方向走,晏泠则往去乾坤宫的方向来。
他看见晏温,还愣了一下,“太子也去父皇那?”
晏温睨他一眼,转身继续朝前走,“嗯,看你在那,就等你一起。”
晏泠觉得最近一段时日,晏温心情不好,从前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现在简直能冷得冻死人。
他问他,“太子可是近日又要伺候父皇,又要顾着朝政,累着了?”
晏温步伐沉稳地走着,闻言并未回答,而是问他,“方才你跟裴卿说什么了?”
晏泠一愣,“嗐,也没什么,就是前阵子嘉宁托我从外面给裴词安带了一方砚台和一个笔海,本来我想着让嘉宁自己给裴词安的,只是这阵子怪了,我和裴词安都没见过嘉宁,她那府里也不让人进,我今日见到裴词安,就顺道直接给他了。”
“你是说嘉宁专门托你……给裴词安带东西?”
“是啊,这不是两人眼瞅着好事将近么,啧啧,要我说啊,这嘉宁也算有心了,两个人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晏泠。”
太子猛地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冷冷盯着他,晏泠吓了一跳,就听他道:“孤瞧你最近闲得慌,江南那边有个治水的差事,不若你——”
晏泠头皮一麻,正要开口讨饶,忽听不远处一道小姑娘的声音传来,“咦?太子哥哥,泠哥哥?”
晏泠心里松了一口气,回头笑地见牙不见眼,“诶!小莺儿这是要去哪儿呀?”
陈莺走过来,对着他俩行了礼,问晏泠,“方才跟泠哥哥说话那个,可是叫裴……裴词安?”
晏泠瞧见太子再没揪着方才治水一事说,忙跟着陈莺转移话题:“是啊,你找他做什么?”
陈莺看了眼晏温,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晏温原本只是负手站在一旁,面色沉静地看他二人说话,忽见陈莺那一眼看过来,他眉心猛地一跳,冷声问她,“你方才从哪儿过来的?”
晏泠和陈莺都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晏泠刚想抱怨他那么凶干嘛,转过头对上晏温阴沉骇人的目光,忽然缩了缩脑袋,噤了声。
陈莺被他这眼神盯着,腿都快吓软了,颤颤巍巍地承认,“方、方才皇后娘娘让我去东宫找你,我——”
“无论你方才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晏温打断她的话,也不在意晏泠此刻在场,冷冷威胁陈莺,“你若胆敢说出去半个字,孤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哥哥是陈崔也没用。”
说罢,他用眼风冷冷扫了晏泠一眼,晏泠立刻将嘴捂住,表示自己半个字也不会说。
晏温这才面无表情地转身,径直朝东宫方向疾走而去。
徒留晏泠和陈莺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那陈莺更是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
晏泠无奈,太子一般这样的时候,谁都忤逆不了,他也不敢多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安慰了她两句,便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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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沈若怜知道今日定是等不到那姑娘的回话了。
她早早洗漱后就躺在了**,也不想掌灯,也不想看书或是刺绣,就直挺挺地躺着,看着黑夜一点点将房间吞噬,看着自己一点点被黑暗包围。
忽然,她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还没反应过来,房门上的锁忽然响起一声被金属撞击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人“咣”地一脚踹开。
沈若怜吓了一跳,急忙捂着被子从**坐起来,一回头,就见晏温将手中的匕首一扔,整个人面色沉冷地朝她走了过来。
他竟是气到连锁都来不及开。
匕首落地的冰冷声响激得沈若怜身子一抖,她下意识拢紧被子朝后缩了缩,“皇——唔!”
一个“兄”字还没出口,晏温已经直接掐着她的脖子,两指捏着她的脸颊,重重吻了上来。
他一边吻她,一边将她压进床铺间。
“呜呜……皇、皇兄……”
沈若怜被掐得有些窒息,她扒着他的胳膊剧烈挣扎,眼中满是惊惧。
晏温二话不说,沉着脸将她的胳膊反剪到头顶,钳制住她的挣扎。
……
晏温从头至尾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沉着脸,眼神冰冷。
沈若怜一边挣扎,一边哭着骂他,可到嘴边的骂声又被他狠狠吞进口中。
廊下没有点灯,月色轻辉与树影交错,冷冷的透过窗子洒落进来。
……
过了许久,晏温撑起身子,两人在黑暗中呼吸不稳地对望,他的视线犹如寒霜。
“不是想见裴词安么?”
男人的嗓音沙哑,迸射着寒芒的视线居高临下睨着她。
他俯下身子惩罚地咬在她的唇上。
小姑娘轻颤了一下,就听他冷笑着继续说,“何必去求旁人帮忙,只要你今夜取悦了孤,孤明日便安排你见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