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岑西舅
回国前一晚,时令颜回了趟近一个月没回去过的家。.
秦戈是第二次进入这栋犹如城堡的豪华建筑,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一进门就有佣人迎上来,以恭敬的语气和时令颜打招呼。
时令颜挥挥手谴退佣人,带着秦戈去自己卧室。懒
秦戈对她的闺房并不陌生,那次他被她带回来时醒来就是躺在她的**。
“你找什么东西?”秦戈见她一进屋便翻箱倒柜,不由问。
“我妈咪送我的护身符,是她从中国的寺庙求来的,很灵验。”时令颜说着回头,“你别不信,妈咪说她那一年许愿找个好归宿,没多久就遇见我爹地了。”
所以她打算效仿母亲,把护身符带上,然后许愿能和秦戈永远在一起。
秦戈像是窥透她的心思,不以为意的撇撇嘴,没说什么。
小孩子的心思罢了,没必要当真。
他走去落地窗前将厚重的纱帘撩开,窗外灯火熠熠,辉映五彩的霓虹,景色迷人。
“找到了!!”身后传来一声欢呼。
他回头,见时令颜拎着一个用红线穿着的东西朝他挥了挥。
秦戈挑眉:“香囊?”这就是她母亲的护身符?
“这可不是普通的香囊,妈咪说这里面装着神奇的宝贝,能够让人心想事成,所以她才把它送给我。”
时令颜走到他面前,献宝似的小心翼翼把香囊递到秦戈手心里。虫
秦戈拿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得出结论——就是普通寺庙里的香囊,上面还绣着‘普光’二字,显然是寺庙名称。
他想时潋当初把香囊送给女儿时之所以说得那么神奇,无非是想让女儿坚信自己的意念,勇敢追逐心中的梦想。
这是没想到这丫头当真把这香囊当成了宝物。
“怎样?不是你所见过的普通香囊吧?”
秦戈看她一脸期待,不忍心打击她,点头说:“的确不普通。”因为它被一个爱女心切的母亲赋予了崇高无上的伟大母爱。
“那现在找到它我就不怕你会变成别人的了。”她拿回来小心翼翼收好,望着他笑:“秦,你是我的了。”
这样的话秦戈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也懒得再纠正。
反正她也不会听。
“你要不要去见你爹地?”离开时,秦戈问她。
“……如果他又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怎么办?我可不希望自己明天扫兴去中国。”
“那天你爹地不是说了以后和闻倩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利顿说信什么都可以,就是别信你们男人这张嘴,就像她男朋友,只有在和她上床的时候才会说爱她,其他时候都是当她透明。”
后半句话连秦戈这个年纪的成熟男人都觉得有些过火:“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这样的话题。”
时令颜耸耸肩:“那有什么,我也只说说而已,又不像利顿,她自爆她十二岁生日后就不是处/女了。”
“打住!”
“哈,你别担心啊,我还是清白的,我没有和你以外的男人有过亲密行为,牵手都没有,更别说上床了啊,我是打算等我十七八岁的时候再——”
未完的话被一只突然伸过来的手捂住卡在喉咙里。
她望着秦戈有些气急败坏的侧颜,心里偷偷地笑。
其实她是故意聊这些话题的,谁让他老是把她当小孩子看。
她虽然某些方面还未完全发育成熟,但内心却是完完全全的正在恋爱中的小女人,所以她希望他以看一个女人的眼光看她。
秦戈拿她没办法,两人一路嬉闹,话题忽东忽西,很自然就把要不要去见赫莲*梅斯这件事给忘了。
机场。
把行办好托运,秦戈走去侯机室找到时令颜,却眼尖的瞥到不远处一抹昂藏的高大身影。
这对父女,一个来机场途中一路嘀咕父亲没父爱,一个跑来机场却只敢偷偷观望。
他走过去。
“梅斯先生。”
赫莲*梅斯循声回头。
虽然被当场抓包,但他神情并无尴尬。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
秦戈点头。
“这样很好,她很久没这样开心过了。”
这句话是秦戈第二次听赫莲*梅斯说起。他想这位在人前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王者,其实在女儿面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希望女儿每天都能开心快乐的父亲。
“您不过去和她碰个面?”他问。
赫莲*梅斯摇头:“她不会想看到我,而我不想影响她的好心情。”
“好好替我照顾她。”长吁口气,他转开停留在女儿身上的视线。
“其实她很想和您和好。”
秦戈忽地冒出一句。
赫莲*梅斯一楞,又听秦戈说:“她弄伤您的手一直很自责,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她像她母亲,性子倔,但会心疼人。”赫莲*梅斯说着皱了皱眉,“就这样吧,一路顺风。”
秦戈看着他的身影走远,心里琢磨要用什么办法让这对父女和好,转身一抬眼就看见正望着赫莲*梅斯离去的方向发呆的小人儿。
“他真讨厌,都来了为什么不肯见我?”
在秦戈走近时,时令颜带着哭音抱怨。
他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她的发。
时令颜顺势偎在他胸口,视线还望着父亲离开的方向不肯挪开。
直到登记提
醒的广播响起,秦戈才牵着她走向登机口。
长途飞行对于时令颜来说实在是件很遭罪的事情。
以往和父亲对着干特意叫一帮同学用家里的直升飞机开空中派对那次,她就发誓这辈子不再坐飞机。
因为她晕机,而且是晕得连身为医生的秦戈都觉得头疼的那种。
首先是吐得昏天暗地,等吃了药打了针,一般人都会昏昏欲睡,她却是哼哼着直往秦戈身上蹭,一副十分难受的姿态。
秦戈看她脸色都吐得发青,也任她在他身上边蹭边撒娇,还要柔声细语的劝哄。
两人的左侧是一对中国夫妇,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直盯着秦戈和时令颜两人看,而且不时发笑,引得其他客人的视线也往两人身上转,让秦戈倍觉尴尬。
终于等怀里的人儿睡着,秦戈展开毯子给她盖上,拿过一叠报纸翻阅,结果不到两分钟她就不安分了,摸索到他的手伸想她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
秦戈猜想她是胃里难受才会做这样的举动,但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这样的举动就未免太煽情了。
“乖乖睡觉,别闹了。”
他低语,强行抽回自己的手。
时令颜迷迷糊糊睁眼,眼底迷蒙的水雾搭配那张精致的芭比娃娃脸有种说不出的可怜。
秦戈额头青筋直跳——这丫头除了会用这一招逼他就范外还能不能再想其他办法?
可天晓得他就是受不了她这样可怜兮兮的看他。
“你这样会让我一世英名扫地。”不情愿归不情愿,但他没法不妥协。
当他的手重新抚上她胸口,时令颜立即闭上眼,小脑袋亲密的往他怀里钻。
秦戈见过她发脾气动暴力的时候,见过她任性和他大吵的时候,也见过她对自己示弱哀求的时候,但这样因为晕机而整个人忽然变得很弱不禁风的样子却还是第一次看到。
总以为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原来见了飞机就没辙。
他想她总学不好滑雪估计也和这个有关系,晕机的人一般对需要自己掌控速度的东西都很头疼,所以她不但学不好滑雪,也学不好开车。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在A市机场安全着陆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时令颜还是一副昏昏沉沉的病恹恹姿态,秦戈见她摇摇晃晃站起来走一步就撞一下,担心她这样下去会撞成傻子,无奈只好揽过她的腰半拥半扶的带她下机。
因为没有通知家人来接机,等他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拥着时令颜走出机场大厅,立即有空的士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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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桐桐出来打酱油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