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莞莞不由想到凌华清和安兰的事,现在她的情况,就跟安兰当时一样,不同的是,她和唐元冥没到最后一步。
但是凌霄不相信她,他觉得她已经脏了。
而且是在跟他离婚不久就已经脏了,否则他怎么会觉得孩子是唐元冥的,毫不犹豫的要她打掉这个孩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凌霄却始终沉默着,盛莞莞的身体越发冰冷,寒意从心脏流向四肢,她的手不自觉的落在依然十分平坦的腹部。
她猜凌霄此刻一定是在想,为什么她吃了避孕药,却能怀上他孩子。
他一定是在心里计算着,这种事发生的机率有多大,为何却偏偏被她给碰上了?
“除了这身痕迹,我和唐元冥什么也没有发生,以前没有,这一次也没有。”
她再次对他重复的这些话,依然没有挽回他半分信任,没有
盛莞莞越想,就越为自己和腹部的孩子感到悲哀。
又过了半晌,她终于等不下去,这种无声的沉默太煎熬,太折磨。
于是,她苦涩的对凌霄笑道,“既然那么难做选择,就让我来做这个坏人吧!”
凌霄神色一僵,惊愕地看向她。
盛莞莞勾了勾嘴角,但是她不知道,这样洋装潇洒的笑容,比哭还让人心疼,“打掉吧!手术越快越好。”
被唐元冥囚禁在屋里的时候,她拼命的安慰自己,她是被强迫的,凌霄一定会体谅她。
但是从进来到现在,凌霄的反应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解开她的衣服,检查她的身体。
他不知道,那一刻的她有多耻辱。
如果她真的被唐元冥“强迫”了,那他刚刚的做法,无疑是往她身上再捅一刀,跟再一次“强迫”她有什么两样?
他刚刚对她的温柔,不过是内疚使然。
可是,她不需要他的内疚,也不需要他的怜悯。
她要的,只是他的信任。
可是,他给不了她!
“莞莞”
“既然那么难决择,那就让它消失吧!”
盛莞莞依然保持着她的微笑,“或许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
“莞莞,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霄声音沙哑,词汇有些技穷,他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对她说,“既然是我的孩子,那就把它生下来。”
既然是那就
多勉强的口吻,他还是不相信孩子是他的。
盛莞莞的心已经凉透,她将手从他掌心抽出,别过脸躺下,侧过身体背对着他,“我累了,你回去吧!”
该说的,她已经向他解释过。
现在,她已无话可对他说。
凌霄看着盛莞莞消瘦的背影,心口钝钝地疼,他很想抱抱她,但是心头又横着一条根在那里。
中午的那通电话几乎将他逼疯,他听见了唐元冥强吻她的声音,他听见了衣服撕碎的声音,还有她被扔到**时,发出的闷响和她的尖叫。
电话被挂断,他一次次拨打过去都无人接听,他的心被狠狠撕碎,又被**进泥泞里。
将近二十分钟,唐元冥才接起电话。
那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里,他就像一只被踩进泥泞里,被人反复践踏的小狗,耻辱、不甘、痛恨、自责、卑微到尘埃里。
唐元冥的那通电话,让凌霄输的一败涂地。
挂掉电话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脑子都是空白的。
他承认,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痛恨自己无能的同时,内心也生出了一根刺,那根刺无形中横在了他的心里,横在他和她的中央。
他很想对她说“没关系”,但是他做不到。
因为他的内心一直在告诉他,“有关系”!
“那你休息吧,我在外面守着你。”
凌霄还是出去了,看着空****的房间,盛莞莞悲凉的闭上了双眼。
明明千呼万唤,才将这个男人唤回来,但是此刻他就在她的身边,她的心却反而空了。
凌霄出去后,看着守在门外的冯越问道,“有烟吗?”
“有。”
冯越立即将烟掏出来。
凌霄接过烟朝走廊尽头走去,一向没有烟瘾的他,此刻一口又一口,很快整个人就被烟雾包围,蒙着一层薄薄尘埃的皮鞋旁,落了一地的烟头。
冯越丝毫不敢劝阻,他担心一包烟不够他如此“挥霍”,又让保镖去买他抽屉里常备的烟。
再看向凌霄,冯越觉得心口都跟着难受,此刻的BOSS,就像个一无所有的人,孤独落魄。
冯越想,盛莞莞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是凌霄的,否则凌霄不会如此的颓废落魄。
不知过了多久,一包烟抽完了。
指尖还剩最后半截时,凌霄突然咳了起来,一声一声,好似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BOSS。”
冯越担忧的呢喃了声,却始终不敢上前。
这种时候他上前,只会提醒BOSS,他此刻有多狼狈。
过了许久,咳嗽声终于停止。
冯越见凌霄看着自己,立即走上前,“BOSS。”
凌霄的声音更沙哑了,而且没有一丝温度,“唐元冥在哪?”
冯越欠身道,“中午我们离开后,唐元冥接着就消失了,现在没有他的音信,应该是不在海城。”
“查,不管他躲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给我揪出来。”
凌霄脸色冰冷,眼底尽是杀戮之气。
冯越点头,立即交代下去。
凌霄随后又问,“唐元冥知道盛小姐怀孕的事吗?”
冯越一滞,脸色沉重地回答,“知道,而且他还很关心孩子的安危。”
唐元冥很关心孩子的安危。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想方设法将它除掉都来不及,怎么会关心孩子的安危?
凌霄脸色越发苍白,落寞和仇恨两种极端的情绪充斥着他全身。
盛莞莞实在太累了,在凌霄出去后没多久,又晕睡过去。
清晨,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盛莞莞睁开双眼,看见了独自坐在沙发上的凌霄。
他似乎一夜没睡,眼睛里的红血丝更多了,干净好看的下巴也长出一层青须。
“醒了,起来洗漱,我让冯越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早餐。”
凌霄朝她走了进来,俯身理了理她额前的发丝,一向带着冷意的声音,难得有了丝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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