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水把西佳的地址告诉了沈为郡,看着沈为郡脚步缓慢的离开。

她拿出手机给西佳打去电话。

“西佳小姐,你自由了,可以出来了”

“什么意思?是沈为郡半身不遂了?!”

西佳的语气里是完全藏不住的开心,沈为郡打喷嚏感冒她都要烧香拜佛,要是半身不遂了她得把功德箱塞满,好好感谢佛祖的馈赠!

林止水含糊其辞:“反正他不会再满世界的发寻人启事了,也不会再压榨你”

西佳有点不相信:“他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了?你用了什么办法?”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咯,我可是嘴巴都说干了”

林止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西佳没有再追问下去,她憋了这么多天才感受到自由的滋味,早把沈为郡抛诸脑后了。

“不说他了!你在哪?今晚陪我去酒吧狂嗨,庆祝我重获新生!”

西佳已经在对面摩拳擦掌,搭配衣服和鞋子了。

林止水慢悠悠的下了床:“我可去不了,你找别人吧”

西佳立马撒娇:“为什么啊!你可是我的贴心宝贝水啊,你最疼我了~”

“我疼你也得惜命啊,正在医院躺着呢”

林止水在病房里来回走,这几天躺在**真是腰酸背痛,再不走几下都要生锈了。

西佳一听着急得不得了:“你怎么了?怎么到医院去了!哪个医院我现在过来看你”

“我就是……”

“水水?你怎么没声音了?”

林止水的声音突然没了,西佳焦急的询问。

原因是她的脚一滑,手里的手机飞了出去砸坏了。

赶来的段别尘看见她要摔倒,冲进来及时抱住了她。

他的气息还没有喘匀,显然是跑着来的。

“你下床干什么?还嫌躺得不够久是吧?”

段别尘臭着脸的责怪,把她小心的扶到床边坐下。

林止水抠着床单说:“我想起来走走,睡了这么多天有点难受”

她偷偷观察段别尘的反应,对方依然没给什么好脸。

“你可以叫护士,也可以等我来,一个人逞什么强”

段别尘把饭盒放在一边,越说感觉他越生气。

林止水大概能猜到一点,她把自己的手塞到他的掌心。

“你是在赌气吗?和自己”

段别尘顿了一下,嘴硬说:“没有”

他的表情可不像没有的样子,林止水知道他是因为把姐姐弄出监狱所以内心别扭,和自己过不去和所有人都过不去。

段别尘觉得自己背叛了哥哥,他居然缩短了林之润的刑期,还是亲手、主动的。

他现在是段家的罪人了。

“你想吃饭还是出去走走?”

段别尘问她。

林止水挽着他的手站起来,对他笑:“我想去下面的花园走走”

她闻了太久的消毒水味,迫切想闻闻新鲜空气。

段别尘带着她慢慢朝外面走,嘴里提醒:“走不动就告诉我,我抱你”

林止水无奈,她的腿又没有受伤,怎么会走不动。

不过说出来的话是:“好啊,我走不动就告诉你”

来到楼下的花园,很多病人都在这里做弯腰伸腿的运动,要不就是坐在长椅上和家人聊天。

林止水看见一个女孩子坐在轮椅上,精神很萎靡,她头发已经落光了,人也颓丧。

但女孩子的男朋友一直在和她说话,逗她笑。

突然林止水发觉生命真的很脆弱,说不定哪天发生什么意外,那多可惜,她还有好多话没和段别尘说呢。

“你头低下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林止水停下脚对段别尘说。

段别尘不疑有他,顺势就低下头听她说话。

真好骗。

林止水偷着笑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然后得意:“段别尘,你还是这么好骗”

段别尘眼尾一挑,立马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特别大声。

“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我会加倍讨回来”

他看见林止水脸上慢慢泛红,欣赏自己的杰作。

林止水不甘示弱,踮起脚亲回去,末了舌尖还舔了一下挑逗他。

“脱衣服睡觉,就怕你不敢”

段别尘的嘴唇湿润,刚才的触感在他脑中挥散不去。

他的嗓音变得低沉:“睡纯的?我可不是和尚,我吃肉的”

林止水眼睛飘忽了一下,说:“我也不是尼姑啊,我也不喜欢吃素”

段别尘不禁笑了,他揽过林止水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

“你受得了吗?医生说了不让你做太剧烈的运动”

不然今晚谁认输还不一定。

林止水只是嘴巴厉害而已,她在身后的长椅上坐下,死要面子的说:“那真是可惜,我还想流点汗呢”

段别尘戳了两下她的额头,有点生气:“林止水你脑子够黄的”

“我的心是红的啊”

林止水把话题抬到了另一个高度。

段别尘又气得笑了一下:“你哪学来的?”

“威尼斯……”

林止水的声音跟蚊子似的,能有多小有多小。

“哪?”段别尘弯腰把耳朵凑上去,他好像听到了三个字。

林止水可没有脸再说第二遍,她用力把段别尘拉到自己旁边坐下。

见她羞赧成这样,段别尘也不再追问答案。

两人享受着晚风,静静的坐在一起,是隔了六年。

他先开口,告诉她:“我有回来找过你,四年前”

林止水的眼睛瞬间红了,她的喉咙被堵住,好半天才发出声。

“四年前……什么时候?”

段别尘望着前方,轻轻吐气:“六月十号,你的生日,我混进你的学校,找了所有的地方和教室,最后等在女生宿舍楼下,对每个路过的女生都问了一遍你的名字,万一其中一个认识你呢,是你的室友呢”

大学她没有住宿舍,为了照顾南初。

段别尘并不知道。

“那天南初生病了,我请了假”

林止水掩面哭泣:“我在大学很受排挤的,你说我的名字,不会有人告诉你的”

她哭着就变成了生气,然后怪他:“你的运气真烂,我大学就这么几个朋友,你一个也没问准,你怎么这么点背啊!”

段别尘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也不知道你的人缘这么差啊,明明你高中的时候挺受欢迎的”

“谁叫我未婚当妈了呢,又不住宿舍,当然人缘不好了”

林止水哭得鼻子发红,说话一抽一抽的。

“其实,我也找过你,南初出生的时候,我出国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