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止水怀疑自己听觉恍惚，或者幻想严重听错了。
段别尘还在继续说：“我们签一份合同，共同抚养南初，没有婚礼没有嘉宾，只是两本结婚证”
“我们对外是夫妻，你要配合我在外的形象，陪我参加酒会、拍卖、还有那些公子哥大小姐的归国宴、订婚宴，包括其他的社交，对内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只是照顾南初的保姆，也别把自己摆在段太太的位置上”
面对转变得如此快的段别尘，林止水尽管内心早已汹涌不停，却也保持着理智。
她问：“你是认真的？”
林止水根本不敢相信，因为结婚这个想法是她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也是最快否决的。
段别尘答非所问，弯腰看着她，眼神含蜜，声音引诱。
“告诉我，你还爱不爱我？”
林止水被他的行为搞乱了心扉，下意识就要将爱说出来的时候，却及时住嘴。
因为她发现了隐藏在这蜜中的阴谋。
所以将计就计，把真心掺杂在谎言里。
“我爱你，我对你的爱从来没有间断，我也无数次的梦到你，梦到六年前的你，六年后的你，我们诉说着誓言，结婚生子”
这些，你喜欢听吗？
林止水心里反问。
看段别尘的样子，像是在回味她说的梦境。
他用右手抚摸她的脸，手指在她耳后暧昧的摩搓，脸却异常平静。
“你撒谎就像喝水一样简单，所以你是不是为了让我心软才编的谎话？”
林止水眸光闪动，坚定的回答：“不是”
她直视着段别尘的眼睛，坦然的接受他的审视。
段别尘原本抚摸林止水的脸的手，改为托住她的后颈，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他的脸紧贴林止水，薄唇在她耳侧吐息，语气嘲讽。
“可是我说谎了”
“别做梦了，我怎么可能会娶你”
林止水早有预料，她没有猜错，段别尘就是想羞辱她。
可胸腔的痛却丝毫不减，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她又听见他说：
“害我哥成为植物人的元凶，把他女儿藏起来五年的人，你不配说爱我”
“林止水，你下地狱吧”
段别尘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情晦涩。
报复并没有让他多开心，反而内心的空洞加剧。
泪水快速划过脸颊，砸在了手背上，林止水心灰意冷的擦去泪痕，慢慢站起来。
在察觉到段别尘抬脚要走，她先一步把他推开。
就这一推，都用掉林止水所有的力气。
她转身背对着他，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
“以你的能力，这么恨我怎么不把我也关进监狱里去，这样一劳永逸的办法怎么就没看你动手呢？”
“段别尘，你最好永远都舍不得动我，让我和你不死不休”
段别尘垂眸，再抬眼的时候已经是漫不经意的神情。
“好啊，我就看你怎么和我，不死不休”
他一字一字的说出最后那四个字，像是在期待一样，和她不死不休。
就像高一的时候，她第一次知道他的身份，从那一天开始，齿轮就在转动不停。
段别尘和林止水，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