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班就火急火燎地开车去纯水岸,她今天非得把这瓶香水送出去不可!

不过真的到了之后,她又小小的怂了,手指犹犹豫豫地就是不敢按下门铃。

“我这样做会不会太不矜持了?”

安恙自言自语。

才认识一个晚上,还没有24小时,就巴巴地跑来给人家送香水。

段别尘不会觉得她很随便吧?

安恙又对自己说:“可他看我的眼神,也算不上清白吧?”

**,还谈什么矜持啊。

在浪漫之都待了半年,怎么还扭扭捏捏的?

安恙不停给自己打气,心一横就按下了门铃。

很快别墅里出来一个长相很有福气的阿姨。

“安恙小姐!”

柳妈亲切地叫着安恙的名字,人也特别激动,看着她的眼睛里有很饱满的情绪。

安恙吃惊了一下,好奇问:“你知道我的名字?”

柳妈谨记着段别尘的话,没有露出破绽,只说:“段先生交代过,所以我知道你的名字”

他居然都迫不及待让家里人认识她了。

安恙心里甜滋滋的。

柳妈多少还是有点管不住情绪,她将安恙从上到下反复的看,眼睛就红了。

为了不被发现异样,柳妈赶紧低头擦眼泪,对安恙说:“安恙小姐快进去吧!段先生刚刚才回来的,脸上好多伤”

“他受伤了?”

安恙的声音提高了很多,脸上的笑被担心替代。

柳妈边走边说:“是啊,好像是被谁打了,嘴破了眉骨也流血了,衣服上也满是灰”

被打了?

难道是乘其风?

安恙的脚步逐渐焦急,脸也越发冷下来。

如果真的是乘其风,看她不踹断他的子孙根!

安恙的拳头紧了又紧。

段别尘在三楼,正坐在泳池边喝酒。

药箱静静地放在他旁边,还没打开。

他应该开心的不是吗,但怎么就连笑一下都困难。

药箱啪嗒一声被打开。

段别尘转头,见安恙蹲着在药箱里翻翻找找。

她的眉目低敛着,从他的方向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

“为什么不处理伤口?还喝酒”

安恙语气淡淡的,把他手里的酒拿了,然后才给他脸上的伤口消毒。

段别尘却知道,她这样的反应是生气了。

他的目光粘着她,说:“痛习惯了,也没觉得有多严重,所以没急着处理”

安恙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棉签狠狠摁在段别尘的伤口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她冷飕飕地瞥他一眼:“不是痛习惯了吗?”

“原来这么痛啊,你来了我才知道”

段别尘朝她挪坐过去,两人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亲密起来。

他像是哄着她又逗她。

安恙可没这个好心情和他打情骂俏,她直接问:“你和谁打架了?”

段别尘手指点了两下脸侧,勾着唇说:“一个问题,亲一下”

好熟悉的贱样。

安恙蹙了蹙眉:“是不是乘其风打的?”

段别尘还是不回答她,不着调地说:“你不满意的话那就换我亲你吧”

他慢慢把嘴凑过来,没有打算真亲,所以动作停了下来。

安恙终于知道他这贱样像谁了,和乘其风真是如出一辙。

她推开段别尘的脸站起来,问他:“你怎么了?”

她发觉出了他的不对劲。

段别尘的腿泡在泳池里,他跟着站起来,水淌了一地,流到安恙的脚下。

他隐忍着悲伤,开口问:“你不喜欢这样吗?”

他觉得他学乘其风学得挺像的啊,为什么安恙会是这个反应呢?

安恙反而是被问得莫名其妙:“谁和你我喜欢这样的?”

她烦都烦死乘其风的做派了。

段别尘像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的眼角眉梢都**开了笑意。

他也不想学什么狗屁乘其风。

可医生说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让她再次爱上自己。

段别尘真的怕安恙被乘其风藏起来的一年,已经爱上了乘其风。

何况她还是被催眠过的,概率不会小。

安恙不知道段别尘在抽什么风,她气得把香水塞到他手里就离开。

段别尘看着手里的香水愣了一秒钟,随即几步追上去,从后拉住她的手腕。

“你专门为我做的?”

懂事的男人会自己问。

安恙挣脱开他的手,但也没走。

她斜了他一眼,冷漠道:“我做了一款香水,觉得很适合你,所以带来给你试试看喜不喜欢”

段别尘笑意更浓,他走近她一步,高大的身躯将她拢在阴影里。

她遵守了约定,带着她自己研制的香水跑来给他。

“我喜欢”

他的嗓音诱人极了。

安恙更生气了:“你都还没试就说喜欢,真的很敷衍”

敷衍到极致!

段别尘点点头,打开盖帽闻了一下,很准确地说出:“白玫瑰的主调”

安恙把头偏向一边没说话。

这副样子,真是像高中时候的林止水,段别尘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弯腰看着安恙,笑容里带着点勾引的意味。

“我记得,白玫瑰的花语好像是……”

他话说一半,被安恙捂住了嘴。

她的脸上有一抹红晕,难得一见。

她的睫毛闪了闪,抬眼与他对视,自己说出来:“我足以与你相配”

白玫瑰的花语——我足以与你相配。

林止水是这样想的,安恙也是。

不管失忆多少次,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永远爱着段别尘。

段别尘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加深,喉结上下滑动,沉声道:“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安恙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喉结上,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踮起脚吻在他的喉结处了。

温润柔软的触觉让段别尘周身如电流划过,连指尖都是酥麻的。

安恙反应过来的时候,整张脸都烫起来。

她双手捂着脸不敢看他,闷声闷气的声音从指缝间冒出来,还带着羞臊。

“首先我不是随便的人,刚才是鬼迷心窍,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对你负责”

果然还是林止水,扭捏地干着最大胆的事。

段别尘低笑一声,一手覆上她的后颈,揉了两下。

下楼的时候,路过三楼的那个房间,安恙好奇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