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夫人笑道,“你们都去睡个回笼觉吧,昨夜陪着我守夜,今早又是一大早进宫,都回去睡觉吧,晚膳前要记得醒过来,咱们一大家子老老小小在一块儿用晚膳。”
“儿子/儿媳/孙女/孙子告退。”众人行礼告退。
明昭回了自己院子就睡下了,直到若梅喊自己起来,若兰帮明昭梳头更衣。
“不用穿这么多,饭厅里都是火盆子,烧得热热的,一会儿吃完饭该出汗了。”
“小姐,外面下雪了,冷着呢,多穿些。”
“好吧。”
明昭到达饭厅的时候,还有大少爷铭清没有来。往年不在家,已经在边关参军的二房少爷铭成即将回来。
“我二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明艳说道。她从小和这个二哥在一块儿,二房本来就只有他们两个嫡出子女,再无其他人,因而感情深厚。
“不是说昨天就会到的吗?”明昭问道。
“许是大雪天,路不好走吧。”洛老夫人也是极为疼爱这位二少爷的,为人沉稳话不多,刚正不阿的性子,前年考上武举人去了边关。
正说着,大少爷铭清来了,“两年没有见到二弟了,不知他过得如何,我还怪想念他的。”
明昭前世记得,大哥铭清和二哥铭成关系是不佳的,尤其后期,铭清考上进士做了文官,二哥成为武将,两人在朝廷方向以及结交的权臣上来看,都是背道而驰的。而铭清一直是不大喜欢铭城的,当然,铭成也不喜欢铭清。
已经下人们一次将碗筷摆上桌面,又有冷盘冷菜先上,只等各位主子落座,就上热菜了。
二夫人刘氏笑道,“母亲,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饭吧?孩子们都饿了。”
明熙笑道,“二婶别客气,我们一起等二哥回来吃。”
“那怎么行,这孩子不知才走到哪里,风雪天行路不易,让大厨房给他留点饭菜就行。”
“是啊,开饭吧,大家都坐好,都是一家子骨肉亲戚,今天就不要分开落座了。”洛老夫人率先坐下。
众人也依次坐下。
明晗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二婶,你是礼国公的人,怎么既不姓霍,又不姓上官?”
刘氏笑道,“我还以为你这孩子要问什么呢。我是礼国公三房的庶出女儿,原本是该姓霍,可是我那房的母亲有个娘家妹妹嫁去翰林刘家,三年无所出,算命的说要过继个女儿才能改变现状,于是我的母亲就将我过继给刘夫人,其实我有两个娘家,一个是礼国公府,一个是翰林清贵刘家。”
“哦,怪不得,我就想,我们有个同学姓霍,您怎么姓刘呢。”明晗笑道。
“娘,礼国公府的事情还挺乱,若是没有人解释,外人确实看不懂,霍小姐和太后都姓霍,可是礼国公世子又姓上官,然后你又姓刘。”明艳说道。
“礼国公是世家,四房同住,情况又各不相同。我们洛府就人口简单了。”洛老夫人笑道,“热菜来了,大家都吃吧。”
正当下人们有条不紊上菜时,管家进门禀道,“老夫人,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二少爷回来,已经进了大门口。”
洛老夫人站起来,“快让人去迎一迎。”
庄氏和刘氏一左一右搀扶着洛老夫人。
饭厅外挂着在夜风中药液的红灯笼,外头虽冷,里边确实暖融融的,一阵寒风涌进来,洛铭成一身骑马装出现在门口,他本就长得瘦瘦高高,一张俊俏白脸不像是武将,要不是那不苟言笑的表情和一把常年挂在腰间的佩剑,无人会联想到他的杀伐果断。
为了赶路,洛铭成已经几天没有刮胡子了,下巴上的青色胡渣,反而显得他有一丝男人味儿。
二夫人刘氏见到儿子归来,眼眶都红了,立即迎上去,“路特别难走吧,这大雪天的,你没冻伤吧?”
“来,快给二少爷换身衣裳,不用回他院子了,就在这里。”洛老夫人也红了眼眶。
“不孝孙子给祖母请安,恭祝祖母新年吉祥如意,身体康健。”洛铭成行大礼磕头,又给二老爷二夫人磕头,“不孝儿子给父母双亲请安,常年在外,未能尽孝。”
二老爷洛子谦是皇商,一直忙于做生意,就盼这个儿子有出息,现在虽是个小小的武将,心里也高兴,“别磕头了,起来吧,外头冷,别把膝盖磕坏了。换了外衫吃饭吧。”
佟嬷嬷早让下人将二少爷院中的衣裳拿来了,伺候二少爷穿上。
铭成笑道,“佟嬷嬷还是这么周到贴心。”
大少爷铭清虽带着笑站在一边,心里却看不上铭成,铭成是二房嫡出,将来是要继承二房的,自己却只是大房庶出,将来无法继承大房,顶多就是分一份家业而已。最主要的事,铭清一直觉得铭成是表面上装出一副正直的模样,实际上就是个装腔作势的伪君子而已。
“铭成,这是你大伯母庄氏,你来见一见。”洛老夫人介绍道。
“见过大伯母。”铭成向庄氏行礼。
庄氏大方受了,“侄儿不必多礼。”
众人用完晚膳,下人们撤下酒菜,给各位主子上茶。
几位长辈问了一下边关的事,铭成都一一答了,然后又将自己从边关带来的礼物分发给各位长辈和弟妹。
“边关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皮毛最是值钱,可以用来做披风和斗篷御寒。”铭成让下人将他带回的皮毛拿出来。
桌子上摊着一张张上好的狐狸皮、貂皮、还有一张大大的虎皮。
“这张虎皮给祖母,您把它铺上榻上,非常暖和。”
“哎,我不要了,你送给你父亲吧。”洛老夫人推辞。
洛子谦笑道,“母亲,您用吧,我那儿已经有张貂皮了。”
铭城又将貂皮分给大夫人庄氏、二夫人刘氏、三夫人陆氏,明昭明晗几个小姐妹也都有。
明熙高兴地说,“二哥真好,我最喜欢二哥了。”
明艳见狐狸皮只剩两张白色和两张黄色的,就自己拿了张黄色的。嫣儿知道自己是庶女,因此也识趣地拿了张黄色的。
明昭虽拿了白色的,但想起平日里收了二房不少好东西,便道,“三妹妹,我想要张黄色的狐狸皮,我跟你换吧。”
明晗看了一眼明昭,“大姐姐,你没看错吧,明显白的比黄的好看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