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知府坦坦****,库房里的东西很干净,所以不需要刻意防备。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萧承凛没来由的笑了一声,“那就照你说的办。”
叶锦瑟都没有明说,萧承凛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在院子里好好呆着,这件事交给我,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要出去。”
既然决定了行动,那就要速战速决,萧承凛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
他认真的叮嘱了叶锦瑟两句,便准备起身离开。
叶锦瑟伸手,在自己的袖子里掏了掏,很快掏出一支火折子,还有一只小竹筒,递到了萧承凛手里。
“你把这个拿着,应该能事半功倍。”
萧承凛的脚步停顿中,伸手将东西接过,眼神里也带着一丝疑惑。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油,火上浇油,火才能烧得越来越旺。”
萧承凛不由深深地看了叶锦瑟一眼。
他怎么不知道,她出门的时候身上还带了这东西?
“好了,你快去吧,放完火后记得回来,不然容易引起怀疑。”
萧承凛的唇瓣动了动,没有多问,面色严肃的再次嘱咐了一句,“好好在房间里呆着,哪里也不要去。”
看到叶锦瑟重重的点头,他这才转身,轻轻推开门,眨眼工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萧承凛之前双腿中毒,轻功无法施展。
现在他双腿恢复,轻功自然而然也恢复到了之前的水平。他的轻工在整个京城都是无人能敌的。
“那边有什么动静?好像有人。”
“今天摄政王到访,知府大人特意交代了,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你们赶紧进去那边看看。”
“你们几个也跟我过来。”
……
萧承凛刻意在别的地方制造出了动静,将在库房看守的人全部都引了过去。
最后,库房门口只剩下了一个人。
萧承凛手上动作干脆利落,抬手在那人的脖颈处重重一击,还没等看守的人回头,就已经晕了过去。
他顺利溜进了知府的库房,仔细扫视了一圈,这里除了一些对放的杂物,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
他将手里的火折子拿出,凑到唇边轻轻地吹了吹,随手扔在了一团布匹上。
大火瞬间燃烧起来。
想了想,萧承凛从怀里掏出了小竹管,将里面的油围着火势撒了一圈。
顿时,燃烧的火苗轰的一声,迅速朝四周蔓延。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没有惊动任何人,脚尖点地,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库房里。
等到知府府上的侍卫发现时,库房的大火已经烧得无法控制。
“起火了,起火了!库房着火了,赶紧来救火啊!”
此时,知府大人还在前厅宴请“摄政王”,餐桌上摆放的都是没有任何油水的素菜。
邱知府一脸谄媚,在旁边阿谀奉承,“王爷,东海城的条件就是这样,不如经常繁华,招待不周,还请王爷恕罪。”
大山犀利的眼神在桌上扫视了一圈,眉头紧紧拧起来,嗓音低沉:“平日里邱知府也是吃这些吗?”
邱知府面上神色一愣,忙不迭的开口,“下官平日里吃饭要更加简洁,实在是因为这东海城的粮价太高了,物资稀缺,平日下官也就只有两个菜。”
旁边的师爷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非常及时的开口补充,“我们家大人一向勤政爱民,将所有的好东西都分发给了百姓,自己却要每天吃糠咽菜,日子过得极其清贫。”
大山只是没有来过东海城,又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
知府府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早就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他手里的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冷声开口质问:“邱知府,你少在这里蒙骗本王,你院子里那些奇花异草,可都是稀罕玩意儿,你敢说你平日里没有苛扣百姓?”
邱知府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一白,忙不迭掀开衣袍,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因为今天要招待胡老爷和冷老爷,他特意让人把那些花花草草们全都搬了出来。
他也没有料想到,摄政王今天会突然到访。
刚才桌子上那些大鱼大肉来得及撤下去,在院子里的那些花草却来不及撤掉。
邱知府跪在地上,满脸真切,声音发自内心,“王爷,下官对百姓的心日月可鉴,下官从没有克扣过百姓,甚至经常开设粥棚,给那些吃不起饭百姓施粥,力求做到事事为民。”
见眼前的人不说话,他接着道:“下官知道,在王爷眼中,下官可能做的不是最好,但下官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为东海城的百姓们谋福了,王爷明鉴啊!王爷若不信,可去到处走访,想必下官这么多年的作为,百姓都看在眼里!”
大山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目光沉沉,声音冷锐,“行了,起来吧,本王又没说要治你的罪,别动不动就跪,既然你说你没苛待过百姓,那便给本王说说,你那些奇花异草都是从哪里来的?”
他面上的神色淡淡,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也让邱知府的一颗心更加慌乱。
他伸手擦了擦自己额角浸出来的冷汗,那双精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飞快想着对策。
“回王爷的话,那些奇花异草都是东海城的百姓们送给下官的,东海城临近他国,经常会遇到一些奇花异草,本官从未收取过百姓们的东西,百姓们想要感谢本官,就想发设法弄来这些花草,作为报答。”
邱知府这番话,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不单单美化了自己的名声,还将那些花草的来历说得清清楚楚。
可大山坐在桌前,听完他的话,确是一句也没有相信。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看来,这东海城的百姓都很喜欢你这个知府大人,这也算是你的功劳,行了,起来吧,陪本王继续用膳。”
邱知府心中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站了起来。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就有一个下人慌里慌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