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国公没说话,居高临下瞥了眼赵隋,眸色发冷,看得赵隋头皮发麻,气愤道:“当初在大昭寺报案时,我就怀疑这两人暗中勾结了,果然不假,难怪陆景宁这段时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原来是早就勾搭上步晏了!”

“这贱人!”老夫人怒骂。

赵隋站起身,紧张地看向了肃国公:“今日母亲替我入宫讨解药,才会被陆景宁给算计了,求父亲网开一面饶了母亲。”

“饶?”肃国公嘴角勾起冷笑:“你母亲在东宫受辱,众目睽睽无人不知,肃国公府若是饶了她,你可知日后天下人如何看待肃国公府?”

赵隋语噎。

他是堂堂国公府世子,风光霁月,文武双全,又是去年的金科状元,更是皇上十分欣赏的晚辈。

若走到哪都要被人耻笑,他自然不愿意。

“那父亲打算怎么处置母亲?”

肃国公沉声道:“将人送去家庙。”

赵隋吃惊,家庙刻苦,母亲在肃国公府呆惯了,哪能受得了?

“在府上修建一座祠堂,将母亲禁足,时间长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不等肃国公开口,老夫人却道:“不成,府上还有的是没成婚的姑娘和哥儿,万万不能受她影响,坚决不能将人留在府上,即刻派人去门口等着,人一回来,立马送走。”

肃国公点头:“儿子也是这个意思,但毕竟多年夫妻,家庙那边,儿子会派人打点好的。”

碍于赵隋在场,老夫人张张嘴没好意思说要给肃国公夫人点教训,勉强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老夫人,国公爷,夫人回来了。”管家来报。

肃国公呵:“不许人进门,将人即刻送去家庙!”

话音落,肃国公夫人已经走了进来,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肃国公:“国公爷,我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肃国公指了指赵隋:“你如今什么名声,外界人尽皆知,你执意要回来,可曾想过几个哥儿姐儿的婚事?”

一句话就如同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肃国公夫人的心尖儿上,疼得喘不过气了,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儿子,来时的怒火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不相信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也会这么冷漠无情!

只要儿子开口求情,肃国公肯定会多考虑。

毕竟隋哥儿是肃国公府这一代最出色的孩子!

面对肃国公夫人的求救,赵隋别开眼,佯装没看见。

肃国公夫人难以置信的问:“隋哥儿,你当真要将我送走?”

赵隋哑然。

“你这个不要脸的,毁了坚肃国公府的名声,还敢厚着脸皮留下?”老夫人气急败坏:“不打死你就不错了。”

肃国公夫人张张嘴,不敢忤逆老夫人,仍盯着赵隋。

无奈,赵隋只能硬着头皮劝:“母亲,父亲说的对,府上还有许多弟弟妹妹没议亲呢,您若回来,必定会牵连他们,所以只能委屈您去家庙,您放心,父亲一定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家庙对肃国公夫人而言,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肃国公夫人听着儿子这么说,心都凉了半截,思前想后只能咬着牙答应了。

临走前肃国公夫人拽着赵隋的手:“隋哥儿,都是陆景宁害惨了咱们,绝不能让她好过,你不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将她娶进门。”

只要陆景宁进门,日后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她要让陆景宁生不如死!

赵隋拍着胸脯保证:“母亲放心,儿子会的。”

...

和肃国公夫人一样不被人待见的还有宛侧妃,胆战心惊地回了慎王府,恰好看见内务府的人将慎王府三个字拆除。

砰的一声!

牌匾掉落在地,摔成两瓣儿。

宛侧妃倏然呆愣了,看着这一幕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一旁的陆景琅挽着宛侧妃的胳膊;“娘,父亲会不会责怪咱们?”

责怪?

不杀了她们母女两就不错了。

瑾淑妃被贬,王爷被贬成郡王,这两件事都足矣让慎郡王大动肝火,她深吸口气,捏了捏陆景琅的手,安慰道:“不,不会的,我和郡王十几年的感情了,他不会这么无情的。”

陆景琅抿了抿唇,心里头将陆景宁狠狠地骂了几遍,都怪她多事!

嘎吱大门开了。

管家探出脑袋看了眼二人,语气淡淡:“宛侧妃,二姑娘,郡王妃在大厅等你们。”

郡王妃三个字咬得极重。

宛侧妃身子一抖,逃不过就只能硬着头皮拉着陆景琅去了大厅。

大厅内慎郡王妃赫连氏一脸怒火,手里还攥着根鞭子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母女二人来了,赫连氏蹭得起身,对着二人呵斥跪下,宛侧妃还未来得及求饶,鞭子便重重地落在了身上,一下又一下,快准狠。

“啊!”宛侧妃很痛喊出来,脸色惨白。

陆景琅吓得躲在了宛侧妃身后,即便这样,也没能逃过,赫连氏扬起鞭子一块抽。

母女二人抱在一块痛哭流涕,连连求饶。

许是赫连氏打累了,将鞭子往地上一扔,没好气的看着二人:“蠢货,坏了郡王的好事,还敢连累郡王府,上官云宛,你简直该死!”

“郡王妃消消气,是妾身的错,妾身一定会找机会补救。”宛侧妃在赫连氏面前一向都是小心翼翼的,更不敢顶嘴,一副老老实实本分模样。

赫连氏嗤笑,一脚踹在了宛侧妃身上:“补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太子妃已经嫌弃了你,不许你靠近半步,你还有什么手段?”

宫里发生的事,全都传入赫连氏耳朵,从王妃变成郡王妃,她恨不得伸手撕了宛侧妃。

害得她如此丢脸!

简直该死。

那句郡王妃更是刺耳。

“郡王妃,我可以回上官家找找法子,太子妃一向很孝顺,定会有转机的。”宛侧妃在回来的路上就想过对策了。

她必须有利用价值,才能逃过这一劫。

赫连氏眼眸挑起弧度,冷冷一哼:“你现在就去吧,若不能挽救,我必饶不了你。”

语气森森,还有几分杀气。

吓得宛侧妃连连保证一定会想法子的,她顾不得身上的疼拉着陆景琅就走。

从慎郡王府出来她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让小厮赶去了上官府。

“娘!”陆景琅红了眼,十分委屈,望着身上被打的痕迹,疼的厉害。

宛侧妃将人揽入怀:“再忍一忍,日后娘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嗯!”她重重的点头。

马车停下,撩起帘子宛侧妃整理了衣裳下了马车。

此时门口还停着一辆奢华马车,无比熟悉。

是陆景宁的马车!

她招来门口侍卫问:“谁回来了?”

“回侧妃话,是奉和公主回来探望老夫人。”

宛侧妃一听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