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事情就是说不清楚,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裴景修烦的睡不着,谁知道一打开门视线就跟温舟山对上,两个人没有言语,但是行动却格外的默契。
“冰箱只有啤酒。”
“高脚杯配啤酒,也是值得纪念的事情。”
午夜的风将枝桠吹的乱颤,一阵一阵沙拉拉。
裴景修喝完一杯,盯着酒杯。
“你怎么也睡不着?”
“想事情,越想越睡不着。”
温舟山十分体贴的解释一下,毕竟某个人可是山西老陈醋。
“我在想桑落栖的事情。”
裴景修觉得这样的温舟山有些好玩。
“我既然知道你们的关系,就不会瞎吃醋。”
“这不是害怕嘛!”
两个人相视一笑。
温舟山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悠闲了。
“问你一个问题……”
温舟山说完,人挺着脊背,整个人无比的端正。
裴景修听完,没有吭声。
“我的回答不重要,有一个人的回答更为重要,起码是于你而言。”
温舟山僵硬的转动着脖子,就看着桑落栖正在那站着,整个人像是即将要倒塌的枯木,一片凄凉。
裴景修懂事的把地方腾出来。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桑落栖和温舟山两个人似乎都不愿意超前跨一步。
温舟山无奈的叹了一声,再度抬头,发现桑落栖正和他的步伐一致。
“你还没睡啊!”
“温总,为什么你说的话我那么不爱听呢!”
“别说你了,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桑落栖扶着门框。
“其实你走也有几年了,我的心里其实早就有答案,可是我自己又在劝说自己的别把你想的那么顾全大局,但是最后,你也是不负所望成为了我想要的那种人,可是温舟山啊!”
桑落栖的声音有些颤抖,让人更加心疼。
“我桑落栖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也可以当别人的大山的。”
温舟山想要解释,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总是这样,无论是我还是卿卿,你只把我们当作小孩子,想要为我们支撑起一片天,可是温舟山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们其实也是可以为你分担的。”
“你什么都不说,总是这样自作主张,可是我并不想要只做你绿茵下的小草,我也可以做参天大树的。”
“如果我知道你答应你父亲的前提,是我可以摆脱那个人渣。”
“那么我宁愿,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里儿。”
桑落栖看着温舟山,眼神复杂。
温舟山第一次觉得他现在有些看不透桑落栖了。
一种追溯不到的源头的恐惧迅速充斥着他一整个身躯。
桑落栖挣脱开温舟山的束缚。
“我问你,当初的你或者说现在的你究竟有没有真真正正的想过我们的以后呢?”
温舟山没有出声,他现在也不敢看桑落栖。
桑落栖突然一声很恐怖的笑声。
桑落栖转身的一霎,温舟山从身后把人抱了一个满怀。
“我有后悔过,我有想过,但是我不后悔。”
温舟山松开自己对桑落栖的桎梏。
“我记得我问过你,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当初更正过你的答案。”
“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了我所在意的,我什么都敢做,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