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黄琼的这番话,这几个妇人又哪敢接?尤其是朝中,对自己几个人的那些非议,在有心人的透露之下,她们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所以对于名分她们根本就不敢去想。黄琼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们也权当这位主在安抚自己。至于还能回到楚家,她们早就死了这条心了。

除了那个叫做青云的女子,依旧表情极其冷淡之外。其余的几个人,倒是急忙的上前帮着黄琼宽衣。看着几女的表现,黄琼只是淡淡一笑。将楚三夫人常氏和杨氏脑袋向下按去后,却是将一声不吭,表情依旧很是冷淡的青云,几把剥干净之后抱在怀中一阵,很是一阵轻薄。

只是怀中的这个妇人,无论自己怎么作恶,都与以往一样,像是一块木头毫无反应。却是让乘兴而来的黄琼,心中多少有些扫兴。感受着背后另外两个人,小心翼翼按摩。黄琼声音有些变冷的道:“怎么,服侍朕,就这么让你难过?朕身为当朝天子,还比不上你那个书生?”

黄琼语气之中的冷意,这个妇人不是没有听出来。但却依旧冷淡的道:“陛下是一国之君,身边嫔妃如云,动辄千万人头落地。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生,就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又那里比得上陛下,身为大齐朝天子。但我虽说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可什么是善恶还知道的。”

“只是陛下明知道,我有家、有丈夫、有孩子,却依旧将我从西京带到这京兆。明知道,我并不情愿服侍陛下,却依旧强行将我占有,还逼着我们做这种事情,与楚家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恐怕唯一区别就是,陛下只不过更加有权势,可以决定这天下所有人的生死罢了。”

对于这个女人的话,黄琼不气反倒是笑了:“你确定,就是朕送你回去,你的那位还会接受你吗?实话告诉你吧,朕在返回京城之前,曾经派人找到过他们,询问了他们如果你回去,还会不会接纳你。毕竟朕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留下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

“朕在做这种事情上,更喜欢的是顺从,而不是像是一块木头的女人。心不在朕的身上,朕留你也没有什么意思。虽说你也服侍了朕几次,朕也很是喜欢你。但只要你没有怀上身子,确实想要回去,朕放你回去也不算什么。而且如果那个人真的中举了,朕也一样会重用他。

“之所以到现在朕,还没有放你回去,你倒是可以猜猜,那个人当时究竟是怎么说的?那朕就明白的告诉你,就是你心心念念反不下的那位。直接告诉朕派去的人,你当初进入楚家,便已经是失节之人。他们家是书生门第,一向恪守礼义廉耻,是断然容不下一个不贞的女人。”

“他还说,若非是当初你招蜂引蝶,他们家又岂会招来如此祸事?朕心疼你若是离了朕的身边,不知道会不会又遇到第二个楚家,所以才强行将你带回京城。哦,对了,他已经再娶妻了。就算朕现在送你回去,那里也不再是你的家了。朕是心疼你,才一直没有与你说这些。”

黄琼的话说罢,青云当即就懵了。她知道,黄琼身为一国之君,这种事情,是不会欺骗她的。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自己一心念着那个家,念着自己曾经的丈夫、孩子,想要回去那个家。为了那个人,自己在楚家为了保护自己贞洁,几次都差一点自尽。

被迫来到这位皇帝身边后,还在一直都在刻意的躲避。甚至为了逃避为面前这个皇帝侍寝,斗着胆子对一国之君冷脸以待,可却是得到了这个结果。不贞之人?自己如今成了这个样子,究竟是为了谁?想到这些,青云可谓是心碎欲绝。自己就算失节了,可那是自己愿意的吗?

看着面前的年轻帝王,此时心痛欲绝的青云,突然凄惨的一笑。突然发起疯来,一把推开了那个楚五夫人,第一次主动坐到黄琼的身上。到了后来,她自己都已经无力承受,还在拼命抱着黄琼。直到将自己弄得几欲昏厥,实在无力的承受,才松开自己的手,换上别的人。

到了最后,黄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最后留给了她。第二日清晨黄琼起身,在楚三、五两个夫人服侍下穿好衣物。临走前,对着被自己折腾的疲惫不堪,还在沉睡青云,让两个妇人好好的劝说安慰一下。然后才在两个妇人脸上各亲一口,又在两个妇人翘臀上拍了拍后离去。

今儿不是叫大起日子,也不是常朝日子。所以在回到温德殿后,黄琼立即派人将傅远山和杨继元,还有吕蒙正几个人招来。将昨儿曹锐报捷折子递给几个人:“曹锐这次在江南,打了一个大胜仗。这一仗可以说,将整个江南叛军主力,可谓是几乎全部歼灭,奠定江南大局。”

“朕要重赏,对各级有功将领,要重重赏赐。该封爵的要封爵,该晋升的要晋升,该封妻荫子的要封妻荫子。今儿叫你们来,就是议一下该怎么封赏诸将。另外也商量一下,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是直捣黄龙,还是分兵先收回福建与广南东路,再集中兵力总攻广南西路。”

对于黄琼的话,傅远山沉吟了一下后道:“陛下,臣以为叛乱还未彻底平息。曹锐可以先晋一品,加封枢密副使,夫人封三品诰命夫人。赵无妨晋从一品,夫人封五品诰命,以兵部尚书衔。欧阳善本身就是要席爵的,爵位暂时就先不要晋封,可以先晋殿前司马军都指挥使。”

“待彻底平叛之后,在视情况和战功封爵。其余的各军其他将领,先各升一级。至于钱帛方面,臣也看到了。欧阳善在赣州府,收缴了叛军大笔的财物。臣觉得,还是从其中拿出三成,赏赐诸军为好。现在叛乱还在持续,叛军还未彻底的剿灭,暂时还不到论功行赏的时候。”

“若是封赏太早,或是赏赐太厚的话,臣担心诸军接下来未必真的会太过卖力。所以臣以为,一下子不要封赏太过。否则,待叛乱全部平息之后,朝廷就无法在行封赏了。暂时先各自晋一级,还是比较合适的。具体的封赏,还是等到叛乱彻底的剿灭,还是更为适合一些。”

对于傅远山的建议,黄琼沉思了良久。他知道,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的确,现在叛乱还未彻底的剿灭,过早的封赏太重,到最后朝廷只能是无可再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就按照傅大人的意思定。待叛乱彻底平息后,朕在厚加封赏。不过朕以为诰命,还是要给的。”

“人家在战场上,为朝廷卖力拼杀,为的不就是封妻荫子嘛。虽说因为叛乱还未平息,朝廷眼下不宜赏赐太厚。但该给的,还是要给足。这样,曹锐的长子,不是也在军中吗?简拔一级,并授予云骑尉。赵无妨的儿子虽说还小,但也有十岁了,这样也授予骁骑尉世职。”

“其余有功将领,等到报功名单上奏之后,朕在厚厚赏赐。参战各级武官,晋一级这个处置朕还是满意的。一会给曹锐的圣旨,朕会亲自起草。不过,现在朕想要与诸位商议一下,江南那边接下来下战局该怎么办?是分兵分别经略福建与广南东路,还是直插广南西路。”

黄琼话音落下,几个人都凝神陷入沉思。良久,杨继元却是道:“陛下,臣因为目前,福建路实际上是独于叛军的。而且福建路各州府,现在是乱成一团。虽说还没有大规模的内乱,但各府都各自为政。还有一个府,还分属几个不同势力。至少短时日内,不会有什么威胁。”

“而广南东路,虽说都在叛王的实际控制之下,但兵力却是相当的孱弱。实际上,以臣的意思,福建路现在对朝廷无任何的威胁,可以暂时放在一边。集中兵力,分兵攻略广南东西二路,趁其不备,争取一鼓作气直捣黄龙。广南西路是叛王的核心地区,而广南东路靠海。”

“控制广南东路,是防止叛军出海逃亡海外。直接攻占广南西路,一鼓作气彻底摧毁叛军巢穴。彻底的切断其粮饷来源,瓦解叛军的士气。至于曹锐所部,臣以为不宜休整过长时日。广南西路地处百夷之地,夷人部族众多。而这些夷人部族,更适合广南西路的气候与地形。”

“若是叛王不顾一切,从夷人部族大势征集兵力,会在最短的时日恢复元气。广南西路被桂林郡王府控制上百年,诸夷人部落对桂林郡王府无不畏惧如虎。若是叛王强行征兵,恐怕那里夷人部族,没有人敢反抗。更何况,广南西路与大理国以及安南接壤,要防止外敌介入。”

“正像是傅相所说,叛乱持续时日越长,对这天下的元气消耗也就越大。所以,臣以为既然官军都已经集中在江南西路,还是顺势而下,直捣黄龙为好。争取一鼓作气,从根子上彻底的瓦解叛军。并抢在外敌介入之前奠定大局。力争最短的时日之内,彻底的解决叛乱。”

对于杨继元的这个建议,傅远山与吕蒙正等一干文官,都没有插话。他们都是文官,对于军务是一窍不通,所以在下一步,究竟该向着那个方向打,他们并未插言。不过,对于杨继元直捣黄龙的建议,他们都还是赞同的。至少钱粮的负担,总算是可以让朝廷喘上一口气了。

而对于几个人表态,黄琼却是皱皱眉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复在温德殿内踱步,沉吟良久之后才道:“你们对福建路,认为四分五裂形不成威胁。但朕却恰恰最担心的,就是福建路那里的叛军。福建路的叛军如今虽说从不成一体,他们与叛军主力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若是叛军主力溃败,剩下福建路叛军也难逃朝廷严惩。尤其是福建路的叛军,多是地方卫军。唇亡齿寒的道理,不用说他们都懂得。一旦他们在官军经略广南东西二路的时候,拦腰杀出来,不仅可以截断南下我军粮道,还会让我军在江南精锐,都孤陷在广南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