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琼有些冰冷的语气,让三女谁都不敢在动弹,只能老实的靠在他的身边。尽管心思复杂,可却谁都不敢有轻举妄动。好在被黄琼折腾的疲惫不堪,虽说心思惆怅,可慢慢的也都睡了过去。等到黄琼第二日清晨起身之后,看着身边的三女,尤其是怀中的白凤,却是脸上露出一丝说不明、道不白的苦笑。自己昨儿夜里,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

看着还在沉睡中的三人,轻轻的抽出胳膊。尽管清晨刚刚起来,被怀中以及背后的丰盈,弄得有些心火又起的黄琼。在看到三女的疲惫后,虽说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打搅三女。起身穿好衣物之后,将一地凌乱的衣物全部捡了起来带走。吩咐殿外等候的太监后又吩咐太监不许打搅三人,也不许三人离开,更不许给她们找衣物。

等到她们睡醒之后,给她们预备热水让她们好好沐浴一番。用膳,一律都让人送进来。不过,他不许进去。找几个身强力不亏的女子送进去。吩咐完毕之后,黄琼才转身回到了正殿。将三女的衣物收好,又转身去了段锦那里,陪着段锦用了早膳。又挨个去看了看诸女,才转身去了正殿处理政务。没办法,他虽说御驾在外,可该他处理的政务还是要处理。

回到正殿,派人将自己选定的人给宣了来。在此人三拜九叩行了大礼之后,黄琼才丢给他一份名单。而这份名单上,记录的都是在羊苴咩城,还有楚威府被俘大理国王公贵族,以及文武官员的名单。看着他一脸的错愕,黄琼才冷淡的道:“这份名单上,你整理一下。认为即有才干,又一心为大理国的全部都给圈出来。记住,别给朕玩心眼。”

黄琼的话音一落,这个明显是会错意的人,拿着名单的手不由得一哆嗦。还以为黄琼这是要大开杀戒。他是大齐的皇帝,如今大齐又占着大理国的半壁江山,连同东西二京。整个大理国除了那些躲在外的世家之外,所有的王公贵族不是困守楚威府,便是已经被押来到鄯阐府。如今的大理国王虽说还没有落到齐军之手,可基本上等于与亡国无异了。

大理国的旧人,既然不能为大齐所用,这位皇帝自然是要大开杀戒了。既有才干,又忠心大理国的人不杀,难道还留着造反吗?若是这些人保留下来,大理国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至少大理国的诸部族之中,忠心王室的还是有的。只要这些人在,待齐军主力撤离,未必没有恢复江山的机会。若是都杀了,那大理国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想到这里,这个人急忙的跪倒在地,不断的磕头道:“陛下,此事我绝对不能做。他们虽说都是大理国的人,可却从来都没有给大齐造成任何的威胁。他们对大齐来说,都是无辜之人。陛下既然胸怀天下,更应该可以容纳天下之人。就算这些人不能为陛下所用,可他们也无力对抗大齐。求陛下放他们一条生路,只杀我一人便可。”

听到这个家伙的话,黄琼知道此人是误会了自己。不过,正打算进一步试探他,是不是真有这个担当,承担起重任的黄琼,却并未做任何的解释,只是冷冰冰的笑道:“你如此的卖力为他们求情,恐怕不是为公而是为私。你表面上为他们求情,实则不过是惦记着,留下这些人,待官军主力一走,你便可以利用他们举兵造反,恢复这大理国的河山。”

“而且传出去这些人是你保下的,你是即叫好又卖了一个名。沽名钓誉之辈,你这个算盘珠子打的倒是满精的。跑到朕这里做强项令来了,你当真以为有锦姐在,朕就杀不得你吗?朕明确的告诉你,朕想杀的人,这天底下还没有一个能够拦住。想要与朕讨价还价,等你有了本钱天再说,你若是还在这里抗旨不遵,别说朕连你同罪处置。”

只是黄琼的话音落下,这个人虽说被黄琼揭穿了小心思,微微有些颤抖。可依旧跪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肯说。摆出一副宁愿自己全家被杀,也不愿意为黄琼圈出名单来。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仗着自己真不会杀他,而在这里故意与自己演戏。还是内心真这么想的。想到这里,黄琼冷笑连连道:“好、好,朕还真不知道,大理国居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一堆窝囊废之中,还有了你这么一个稍微有些骨气的人。既然你想死,那朕就成全你。记住,不单单是你,还有的你全家,都会为你今儿的选择付出代价。到了那边,别怪朕不顾念着那点亲情。不过朕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想让你的家人,为了你的固执而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就按照朕的要求去做,将名单给朕圈出来。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黄琼冰冷的语气,让这个人脸色不由得瞬间苍白。可却是依旧道:“陛下,他们都是无辜之人。陛下又何必只是为了一些猜忌,却杀一些无辜之人?就算他们不能为陛下所用,但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又何苦为难他们?陛下若是坚持要杀,那还是杀了我吧。一家哭,何如一国哭?如果能用我们一家人的性命,换他们的命,我只会感恩陛下。”

此人说罢,黄琼却是并未停止做戏,而是冷笑连连,一声高喊来人。留在外面押送他过来的几名军士一拥而入。黄琼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此人,吩咐道:“将他押解下去,告诉赵无妨,待过几日高家人行刑的时候,将此人连同其全家一同处斩。既然不肯为朕效力,那就留着也没有用。还有,就说朕吩咐的,这些贱骨头不用好好的对待,该上枷锁就上。”

几个军士听到黄琼的吩咐,倒也干净利落的拖着此人便要往外走。而此人被拽离的时候,竟然一句为自己求情的话都没有说。虽说面色苍白,但却只是紧闭着双眼。而看着这个家伙的表现,黄琼却是不由得冷冷一笑,暗自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磨难有的是。朕倒是希望你,能将这份硬气坚持到底。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

“辨玉要烧三日满,试才需待七年期。想要成为人上人,不经历一番苦难那行?若是真的让你得位太过于容易,恐怕就不知道珍惜了。朕可不想扶持起来一个,扶不起的刘阿斗。朕倒要看看,你的风骨和担当,到底是有多少。更要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朕另眼相看,值不值得朕扶上马。若只是你在与朕做戏,恐怕也没有必要留下你了。”

此人被拽走后,黄琼又派人将自己挑中的人,刚刚送到段贵妃哪里的赵无妨宣来。待赵无妨到来之后,黄琼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吩咐道:“那个人,一切按照罪臣待遇。之前给他的优待全部取消,配上脚镣和枷锁。这几日,你安排人密切监视他,有什么异动立即上奏给朕。还有,你亲自出面劝说他,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朕。”

赵无妨是什么人,能在战场上打的那么出色的人,又岂会真的是那种愚笨之人?黄琼的话音一落,便猜出来黄琼大致的想法。只是想了想,赵无妨还是道:“主子若是想要试探他,能不能担得起主子交给的重任。或是磨炼他一下性子,臣倒是没有什么不同意见。这大理国内部太过复杂,若是没有点真本事,恐怕咱们一撤就要大乱。”

“陛下想要试探他,倒也是算是用心良苦。可他不管怎么说,都不过是一个书生。自打落草,又因为是王子之尊,享受着荣华富贵。那个小身子骨,哪里经受得住折腾?若是万一有了一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有碍陛下的大计?臣以为砸上脚镣就是了,至于枷锁是不是就不要带了?那枷锁最轻的,也有足足十多斤,就他那个身子骨,恐怕未必真的受得了。”

听到赵无妨的话,黄琼却是冷笑道:“放心,你被枷死,他都不会有太大的事情。出生在段家的人,自打启蒙开始便要习武的。就算武功习练的再乱七八糟,再不成器,可底子都在哪儿。有那么一个底子,枷上几日都没事。该上的械具都给他上上,没什么可担心的。还有,段家那些龙子凤孙,有一个算一个,若是再有闹事的,一律枷锁处置。”

“一群混账东西,他们将朕的军营,当成了什么地方了?是当成他们平日里,寻花问柳的花街柳巷。还是当成了他们,可以任意嬉戏的场所?那些人,你要严格管制。还军法从事的就军法从事,该教训的要给教训。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这么一群玩意,国之将亡,还敢将朕的军营搞得乌烟瘴气,谁给了他们的勇气?”

“将这些人继续留在你的军营之中,反倒是影响到了军心和士气,一群混账玩意。等会,朕会给你一份名单。你先派出一部军马,由得力将官统带,将名单上的人先行押送北上。记住,路上不许跑一个,更不许死一个。不要走黔中路,走广南西路和江南西路。宫中的人先不要动,朕还要留着她们做人质,与那两个王八蛋谈。”

听到黄琼说出的这几个人名,以及很是理所应当的理由,赵无妨不由得一愣。大理国皇后,还有选定那个人的夫人,扣做人质这是正常的。可剩下的那些人,大部分不是普通的宗室,再不就是远支宗女,留着有什么意思?只是一联想到这位的喜好,赵无妨倒是立马便明白了。估计是自己这位主子,是看上这几位了,惦记着纳到身边。

不过,赵无妨这可就有些误会黄琼了。如今宫中大理国的宗女、宗妇,足足有二百多人。黄琼就算惦记上,也不至于全部都临幸了。他留这些人在宫中,的确有些用意。一是这些人毕竟是亲戚,留在段锦这里,可以稍微缓解她不再回羊苴咩城的难过。再一个,一同押解回去,再加上那些奇葩的宗室,一路上指不定茹惹出什么乱子,还是分开押送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