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辞匆匆忙忙的跑着,就想先知道照隐复活可有办法,却在半路被族长夫人,也就是自己的舅母拦住了。

“阿辞。”

绯辞猛地刹住脚,转身便是嘴角带着笑,乖巧的喊了句,“舅母。”

族长夫人高兴的拉着她的手,越看越满意,“阿辞啊,可有时间去舅母那儿坐坐。”

看着这笑容绯辞有些毛骨悚然,虽惦记着温言那儿,可这是长辈。

看出了她的为难,族长夫人心里更高兴了,“看你这方向是急着去找温言吧。”

绯辞点点头,“我答应过温言表兄,他回来后便去找他。”

温言表兄,不好意思,哥哥之事还没有确定,只得借用你的名义了。

族长夫人心里暗暗的高兴,我可是见过那魔君和绯辞的寸步不离的,想不到她竟能为了温言的一句话就单独去见温言,看来温言在绯辞心中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不用着急,温言现在被他父亲叫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你就和舅母去坐坐吧。”

绯辞抿了抿嘴,“好,那就叨扰舅母了。”

“哪里的话,舅母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奈何耀舞整天疯疯癫癫的,和耀阳四处鬼混。”一说到小儿子和女儿,族长夫人就是一脸的嫌弃。

绯辞掩嘴轻笑,“哪有您说的那么差啊。”

族长夫人还没说什么呢,耀舞就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随之便是一个巴掌拍在她的胳膊上,“四丫头,一声不吭的出现。”

耀舞呲牙咧嘴的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分明是阿娘您不经吓,这我突然出现很奇怪吗!”

族长夫人只得白了她一眼,“你若是有你阿辞的一半乖巧,一半懂事我就高兴了。”

耀舞无奈的看着她,很不想拆穿她,绯辞混世魔王的名声是传遍了四海八荒的,什么乖巧,什么懂事哪能和她扯得上关系啊。

奈何自家阿娘现在是婆婆看儿媳,越看越满意,哪还记得面前这位的风光伟绩啊。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族长夫人牵着绯辞亲亲热热的走在前面,见耀舞没跟上来,便是没好气的说道,“还不跟上来,准备去哪儿野。”

耀舞无奈的应了一声,生无可恋的走上前,“我这不是正准备来吗,我能去哪儿啊。”

“我跟你说,你语气到处野,还不如多陪陪你表妹,她一个女孩子在这儿一个熟人都没有,你都不会陪着些。”

耀舞挽着自家阿娘的胳膊,对她的这番言论很是无奈,“是,您放心,我一定多多陪着表妹。”

真要这样魔君还不得怒得直接动手将我丢出来。

二人陪着族长夫人去了她的房里,家常话说了小半个时辰,还是耀舞看不下去了,出言阻止。

“阿娘,我先前见阿哥回去了,你不是说阿辞是来找阿哥的,还不让阿辞去。”

族长夫人一拍自己的脑袋,真是的,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忘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温言和绯辞培养感情,“你这倒霉孩子,怎么不早说。”

耀舞深深的叹出一口气,那也要阿哥早些出来啊,不然我怎么能想到这么好的理由将绯辞解救出你的魔爪。

“阿辞快去,温言那闲不住的性子说不准还不等自己歇歇又去别处了。”

说起大儿子她既是骄傲又是心疼的。

“好的。”

绯辞连走带跑的连忙离开,我的天呐,舅母也太能聊了,人生第一次这样的经历,真是太可怕了。

急匆匆的赶到温言的屋子,看到外面守着的知行便开口,“知行,劳你去通禀一声,我要见温言表兄。”

尽管知行知道自家少主正做什么,也没有推诿,“帝姬稍等,下仙这就去通禀。”

“嗯。”

知行走到温言的屋子外,直接开口,“少主,帝姬来了。”

屋内一阵声响,随即便是里衫外衣都穿的严严整整的温言大步走出去,知行偷摸摸的朝里看了看,顿时咂舌,少主这动作可真快,啥都看不出来。

“表妹。”

绯辞看到他顿时就笑开了,“温言表兄可有时间?”

“有的,表妹请。”

刚一进屋绯辞就敏感的嗅到了一股味道,但她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且这间屋子真是严谨得很,“表兄可是有头绪了。”

温言慎重的点点头,“表妹回去等我一下。”

“好。”

绯辞转身离开,一走出屋子就掩去了自己的气息,等里面发出声响的时候偷摸摸的看进去,猛然看见温言在脱衣服,吓得她立刻收回视线。

随即便察觉不对,先前表兄见我时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新换的,那他这是......

想到这里绯辞再次鼓着勇气看过去,只见那洁白的里衣上被血液浸湿了,而这人却是面无表情的给自己上药,好似那些伤不是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最后绯辞还是闭了闭眼,离开了,她也就没看到屋子里的男人露出了一丝微笑。

“知行。”

“少主。”

“进来给我上药。”

“是。”

没多久温言就再次出现在绯辞面前,绯辞看了眼他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可这人好似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妥,脸上依然带着笑。

“让表妹久等了,我有点事耽误了。”

绯辞艰难的扯起一抹笑,“没有,表兄,不然咱们往天再去。”

“嗯?”温言脸上明显的不解。

绯辞吐出一口气,“没什么,我们走吧。”

温言跟在她身后,嘴角的笑容好似更深了些。

一路上二人都不再说一句话,就连到了西山,早已等着的蚩燊也觉得这两人怪怪的,便趁一九领着人在前面走的时候将绯辞拉到后面。

“九落,这是怎么了?”

绯辞叹了一口气,便将温言负伤之事说了出来。

蚩燊看着面前挺拔的男人,一时间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了。

“没事,以后咱们再补偿他。”

绯辞在心里问自己,这份恩情真的能是补偿得了的吗?

邑澜看到九落很是惊讶,连忙凑到她身边问道,“九落你怎么来了?”

绯辞看着她,随即轻笑,“邑澜,你应该知道我哥哥在西山吧。”

“嗯。”

“我这次来便是我哥哥复活有希望,但是我不希望你把这件事说出去。”绯辞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对她的不信任。

邑澜没想到几千年前就灰飞烟灭的人还能复活,随即想到照隐的躯体都能找到,那么复活也就不奇怪了,只是怎么这么突然。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几人再次来到照隐的床边,温言将自己从地府的收获现了出来,随即便看向绯辞,“表妹,可否将银辉刀借我。”

绯辞大方的将银辉刀唤出,手一松银辉刀便悬浮在温言面前,温言微微闭眼掐了个法诀,就见银辉刀内出来一个模糊的身影。

绯辞大惊,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哥哥的魂魄怎么会在银辉刀里面。

温言叹了口气,“表妹,这银辉刀当初是谁给你的。”

“父帝。”

“那得麻烦你回一趟天界,带着银辉刀问天帝要照隐殿下的其余魂魄。”

这次我去地府便发现照隐的魂魄一直被地府的人保护得好好的,并没有放他去投胎。

而且这件事一点都没有透露出来,我贸然去找他的魂魄引起了府君的注意,经过一波周折这才将照隐在地府的魂魄带回来。

“好。”

绯辞急忙握着银辉刀离开,蚩燊自知自己如今的身体去天界也帮不了她什么,便连忙让一九她们跟上去。

“温言,现在这里也没别人,不如我们聊聊?”

邑澜听到这话不由得蹙眉,什么叫没别人了,难道我不是人?

温言将照隐的魂魄安置好,便看向魔君,“魔君要聊什么,请说。”

邑澜无奈的望天,这两个男人还真是把我忽视的彻彻底底。

“你对九落是什么心思。”

邑澜听到蚩燊的这句话,猛然转头看向这风度翩翩的灵山少主,没想到啊没想到,九落这魅力连这等人物都吸引力。

以前照隐和绯辞还未征战前,我听得最多的便是这位灵山少主,他修炼的天赋虽然不是最好,但也是许多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再加上他各个领域都有涉猎,可谓是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温言轻轻一笑,“魔君这话可真有意思,我能有什么心思,不过是替故人照顾妹妹罢了。”

“本君近日在灵山听到一些传闻,不知真假。”

温言笑出声,“既是传言,那便是假的。”

蚩燊见他不承认也没有多说什么,“若有来日,还望温言少主多多照看九落。”

“魔君说笑了,帝姬是我灵山的血脉,本少主自是会护着她。”

邑澜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二人打机锋,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不然被他们突然想起来,杀人灭口怎么办?

别说灵山少主了,就连那修为大减的魔君我也是逃不了的。

以前是没有护着她的资格,可以后……未必还没有!温言眸光微闪,眸子里碎碎星光。

蚩燊不再说话,悠悠然的躺在一旁的贵妃榻上唤出凤羽琵琶抱着。

温言对此一言不发,尽心尽力的照看照隐的身体,害怕到时候出什么意外,嘴角却突然划出一道血迹。

绯辞来到天界,不顾其他人奇怪的眼神,径直去了太霄殿。

“拟墨仙侍,还望你通禀一声,我求见天帝。”

拟墨微微侧身,“尊上早有旨意,殿下若来了直接去见他即可。”

绯辞虽早有准备,可没想到连拟墨对她的称呼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