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波涛澎湃的大海上,小船在浪头上**来**去。尽管船员们拼命地划浆,船也很难再前进一步。突然,一个浪头扑了过来,船猛地一震,被狂浪举到了半天。
接着,又被摔了下来,跌进了翻滚的浪花里。一个汹涌咆哮的浪头这才算是过去了。
这时,踩滑板的人需要有高度的机智和最大的力量。只有当一个巨大浪头的冲击力减弱了的时候,人们才能用力划一划。
对于早已筋疲力尽的人们来说,要想把船划到岸边,除了要靠运气之外,还要英勇地使出仅有的最后的气力。
船被狂涛猛浪冲击着,摇**着。船上的人,个个都紧绷着严峻的脸,是又累又恐惧。他们紧紧地踩着滑板。尽管从他们的动作中,看出他们已经无力了,但仍然尽全力把摇晃不定的船推向前方。
尽管他们没有多少经验,也不谙熟海洋变幻无常的性格。但他们凭借着在岸上那些老船工所传授的常识,知道要用仅有的力量抵御着惊涛骇浪,巧妙地借着海浪的力量,在这惊心动魄的搏斗中向海岸前进。
到了眼下,他们在狂怒的海洋上已经战胜了许多困难。但是这时,困难更大,更难以克服了。
在这些可怕的困难面前,面临着要沉到深海的危险,也很有可能被海浪卷走,沉没在坚硬的礁石之间。可以想象,他们是处在怎样的决定性的时刻,他们是多么想努力地到达岸边。
离岸边已经不远了。岸上闪耀着火光。这说明岸上的人们已经发现了他们,正在准备搭救。平安到达的希望,给他们增添了勇气和继续战斗的决心。
他们已经望到了岸上的篝火和那指引他们靠岸的地方了。这样,他们就掌握好了方向,不再走冤枉路了。
于是,他们鼓起最后的力气,决心走完这最后的航程,并靠着岸上人们的帮助,战胜艰险,平安地到达了岸边。
怒吼的浪涛借着大海的力量,凶猛地冲击着峻峭的海岸。海岸近处的海水,遭到了海岸的抵挡,波涛滚滚。
在这种障碍面前,靠岸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要做出非凡的努力才能完成。然而,得救的希望在鼓舞着他们,让他们努力踩着滑板,使船能尽量前行。
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战胜怒海的狂涛,登上那渴望已久的海岸。于是,船上的人们,忍受着怒涛的拍打,坚持着走完这段航程。
就这样,仅剩下一丝气力的人们,在这场与大海的动人心弦的搏斗中,战胜了狂怒海浪,终于让船靠近了岸边。然后,他们一一的脚踏在实地上。
这时,曾经一起协作,共同协力战胜艰险的人们,都感到了平安脱险后的无上快乐,以及几乎浑身无力的疼痛。
在这黑夜的阴影下,那强有力的大海,在它的深处隐藏着一个残暴的可怕的精灵和许多不可预知的秘密,仿佛是一种愤怒无限的力量。然而,人们还是奇妙地摆脱了它的巨爪。
陈二就是这群冒险人当中的一员。当天晚上,夏裹就找到了他。
“对你们的海训就要结束了,”夏裹神情严肃地说。“接下来的,很有可能是成年累月地在船上生活。如果你还是适应不了,我可调出一艘船出来,将你送回大夏。”
“不,不不!”陈二连忙直摆手,面红耳赤地说。“主子放心,历经这次艰险,我想我已经适应了大海。”
就这样,由于与海打上了交道,陈二渐渐地对大海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船队如期离开了小岛,开始了长久的海上航行。由于人人都经受了渔民似的训练,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海上孤助无力的困惑感了。
用过晚餐,闲坐无聊,陈二便独自走出舱室,漫步来到甲板上。海风迎面扑来,冷飕飕的,如同浑身被浸泡在凉水中一般。
他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寒噤,而人的精神历经风的洗礼后,陡然变得如此刻头顶的苍穹,格外地神清气爽。
宽广无边的海面在渐渐西沉的太阳照射下,变得流光溢彩,仪态万千。夕阳很快地收敛起她的光芒,又很快地落入天际那一抹暗黑的云中。
此时,只要稍加留神,就会突然发现,大海已经不再妩媚,转眼间就变得深沉起来,离船不远的海水蓝中幽幽地透出绿来,如莹润的玉一般;远一点儿,直到海天连接处的海水蓝得发黑,波翻浪涌时,便泛起厚重的丝质的光泽。
庞大的船队就在这暗黑的海面上迎风破浪,勇敢地犁出一条水道来,两道翻涌的白浪在船舷两侧紧追不已。
这浪花白得耀眼,浪尖的颗颗水珠淘气地飞溅开来,又飞快地溶入了大海的怀抱。凝视着这白浪,忽生奇念,这蜿蜒、矫健的身姿,不正是那传说中神秘的“蛟龙”吗?
对它而言,船是它生命的创造者,是它的养育之母。虽然有如此广袤的天地任它驰骋,虽然在惊涛骇浪中更能施展它的才华和抱负,但它终究不愿离开自己的母亲,日夜守护在母亲的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天暗了下来,海浪拍打船体的声响此起彼伏,忽高忽低,很有节律。
许多人大概是不愿享受这海风冰冷透骨的爱抚,大多蜷缩在舱室里。在那无法舒筋骨的弹丸之地,他们互相攀谈,嬉笑打闹。而偌大的甲板上,则寥无几人。
一时间,竟让陈二觉得这仿佛是远离尘世喧嚣的海上桃源,不由怡然自得。
忽然,他站了起来,向那朝甲板走来的倩影走去。
“主子,”他很是恭维地说。“天有点冷,你小心一些!”
“在这海上,人可娇贵不起啊!”夏裹摆摆手。
“主子,”陈二立马就把话接了过来。“在这船队里,你依然是最为尊贵的。如果你有个什么,整个船队都会抗不住的。”
“好了,不说这个,”夏裹笑了。“陈二,你也休息了好长时间。对于在海上的生活,你应该适应过来了。”
“是的,主子。”陈二点头道。“以前,总觉得到处都在晃动,头晕。现在,就是惊涛骇浪,奴才也能在**照睡无误。”
“呵呵,”夏裹不由得笑出声来。笑毕,她才很正经地说:“既然这样,我就得给你找事做了。”
“奴才谨遵主子之令,”陈二也很正色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