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8.5谴责,不就是杀个人嘛

巧合?

这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而这个巧合又刚好发生在符临身上。

凤轻尘摆明不信,略带嘲讽的道:“符大人家的门,似乎也不好进,一对来历不明的兄妹,能见到符大人可真是三生有幸。”

符临现在位高权重,每日去符府的高官骆驿不绝,符临怎么会抽空见一对来自草原部落的兄妹。

“果然什么都骗不了你。”符临叹气,再次感慨:“太聪明的女人,让男人很有压力,真不知九皇叔怎么受得了你。”

凤轻尘笑而不语,符临自知躲不过去,便道:“事情是这样的,这段时间崔家三公子一直在找我,所以……对你和崔家的事我略有耳闻。”

“三公子慧眼。”凤轻尘点了点头,示意符临说得再详细一点,符临假装没有看明白,只挑外人都知道的说:“崔家最近很热闹,就是我等外人也知晓一二,三公子找上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十六公子与王家交好,我与王锦凌是政敌,十六公子要坐稳崔家家主之位,于我也是百害而无一利,三公子自然认为,我会和他合作。”

符临不想说,凤轻尘也不再追问细节,只道:“然后呢?”你有没有和崔三公子合作?

“没有然后了。”符临双手一摊,一脸坦**,可凤轻尘却不相信。符临这人即使没有和崔三公子合作,但也绝对不会把话说死,日后有合适的筹码,双方肯定还能走到一起。

“我和崔三公子的事,不会就这么结了。”为防万一,凤轻尘还是把话点明:“当日,崔三公子要取我性命。今日,我许下重金同样要取崔三公子的命。”

杀手联盟的悬赏,凤轻尘不说符临也是知晓的。

“你和崔家的事,我绝不掺和。”符临再一次保证,凤轻尘虽不敢确定,但也知道符临是个聪明人,他的选择旁人干涉不了。

凤轻尘不再纠缠崔三公子的事,转而说起那对于兄妹的事。凤轻尘对那对兄妹没有什么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他们手上牛羊:“这两天我没空,你让他们过两天来凤府见我。”

“你这是要过河拆桥?”符临一听就知凤轻尘打算撇开他。

“符大人日理万机,我劳动不起符大人的大驾。”好话谁都会说,一顶高帽子带下去,符临也无法再强求。

马车在凤府门口停下,符临扶凤轻尘下车,在凤轻尘快要踏入凤府大门时,符临突然说了一句:“轻尘,无论你是谁,我都记得……那一场大火中,我们携手共进退的事。”

凤轻尘脚步一顿,站在高高地台阶下,回头望去……

那个青衫而立的男子,嘴唇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昏暗的灯光映在脸上,像是蒙上一层面纱,别的都看不清,唯有那一双眼,真挚清澈,不染半丝烟火。

鬼使神差,凤轻尘朝符临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我也始终记得,那个在大火中没有把我丢下的符临。”

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不管彼此间有多少障碍,最基本的信任应该要有。不论出身地位,只因对方这个人。

凤轻尘提起裙摆,转身踏入凤府,符临站在马车旁,目送凤轻尘离去,直到凤府的大门紧紧关闭,符临才收回视线。

“走。”竟是丢下马车,直接纵身离去。

而回到府内的凤轻尘,也没有梳洗就寝,而是换上一套夜行衣,与左岸一同离去。

这一夜,大家都很忙!

有王锦凌打点,凤轻尘和左岸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关押蓝景阳的牢房。

蓝景阳事先已被迷晕,他绝对不会知道,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守着。”凤轻尘给左岸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在牢房门口等着,独自走进去。

牢房虽小却很干净,一张石桌、一张石床,**还有厚厚的被子,蓝景阳被关押期间,虽然称不上舒适,但绝对不会受虐待。

凤轻尘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蓝景阳,将藏在怀中的小布包取出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针筒与药剂。

她说过不以医术害人,可这次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在连城与稷下学宫的双重压力下,蓝景阳是一定会被放出去的,而且东陵还不能在蓝景阳身上使什么手段,要让连城知晓肯定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可要就此放过蓝景阳,蓝景阳也不会念她的好,即使她不追究,蓝景阳也不会放过她,所以……

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不能让蓝景阳活太久。

为了将危险扼杀,她必须先下手为强,先取蓝景阳的性命。

把瓶子里的药抽了出来,看着透明的针筒,凤轻尘的手有些颤抖,小小的针管似有千斤重。

她知道自己这一针打下去,她多年的坚持就会毁于一旦,她的医德、她心底最后的防线通通都没了。

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呼……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闭上眼,一滴泪珠从凤轻尘的眼角滑落,凤轻尘压下心中的不安与谴责,一步一步朝蓝景阳走去。

即使是步入地狱,她也要取蓝景阳的性命。

这一针打下去,蓝景阳身体的各个器官会慢慢衰竭,等到发现时已经晚了,最多一年蓝景阳就会死于器官衰竭,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这一针最大的好处,不是让蓝景阳悄无声息的死去,而是,就算连城就算把谷主请来,也查不出蓝景阳的身体有问题,至于一年后蓝景阳的生死,那与她何干。

压下心中的谴责与良心的不安,凤轻尘将针管扎进蓝景阳血管里,闭上眼,将药一点一点推入蓝景阳的体内。

只是一针,就连刚入门的小护士都能做好,可凤轻尘打完这针,整个人却虚脱了,而这一切,熟睡的蓝景阳都不知晓……

拖着沉重地步伐,凤轻尘把一切痕迹清除干净,走出牢房,虚弱的对左岸道:“我们走吧。”

左岸看凤轻尘满头大汗,一脸苍白,很是不屑:“不就是杀个人嘛,至于这样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凤轻尘出了多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