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看着在巨型坦克的引领下,源源不断渡河的齐人。

前锋营尝试过冲锋,可他们的人,才刚刚冒头,就被几辆坦克的炮火,压制得动都不能动了。

“你这家伙,都是你做的好事。你为什么将坦克的设计图纸,卖给齐人了?”

影月瞪大美丽的眼眸,看着萧逸。

萧逸自然而然地浮起了一种莫名的无辜之情:

“冤枉啊,公主殿下。我怎么可能将坦克的设计图纸,卖给齐人呢?这不是明摆着,给他们机会,用这种先进武器,来攻击我国嘛?”

他这一番演绎中,饱含了真诚的味道。

但影月似乎并不信他的邪,而是说道:“那他们为什么会有坦克呢?”

她甚至怀疑,这其中充斥着什么阴谋。

至于这是复齐军的阴谋,还是大梁人的阴谋,那就不得而知了。

萧逸当然不会那么傻,将真实想法告诉她。

而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月儿,你我,我还想弄清楚呢。好端端的我大梁独有的秘密武器,居然被人把成果盗走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影月无语了,那啥?月儿?啥时候跟你那么亲近了?你给我打住。

不过,眼前的局势,并不是适宜在这

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太多,她急切地问道: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逸道:“嗨,这还让我说嘛?那些坦克准备靠近了,是吧?轰他娘的啊!”

这韩城,可是配置了十门红衣大炮的,这些大炮,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影月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啊。

她突然有些懵了,自己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啊,以前的冷静、理性,与果敢,都去哪里了?

怎么感觉这个家伙在自己身边以后,自己就变得对他无比依赖了呢?

不得不说,虽然公主假装重伤了,但整个韩城的指挥系统,还是运转周密的。影月让人将指令传达过去,很快,城头上炮声隆隆,朝那越来越逼近的敌军,轰炸过去了。

红衣大炮的威力很大,不过,对于这些加固加厚,且运转还比较灵活的蒸汽坦克来说,影响还不算太大。

十几炮轰下来,只有两炮击中坦克,对方还浑然无事的样子。

“该死!我们的坦克并没有布置在这边,等开过来可就太迟了。”

影月为此懊悔不已。

当初,拿到了坦克的制作图纸以后,皇帝宇文明灭那是欣喜若狂。

举国上下,花费了巨大的公帑,来进行坦克的

生产。

只可惜,在布置这些战略武器的时候,几个皇子却各执一词,导致到现在,都还没有下文。

尤其是,当影月主动请缨,要来到这韩城战场时,提出要坦克助阵,也遭到了宇文金戈他们的反对。

理由,在如今看来,就显得十分可笑了,说的居然是:

不能够让对方知道我们有坦克这一大杀器。

必须在使用的时候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结果事实刚刚相反,现在被人家打得措手不及了。

想到这一点,公主就感觉很是不爽。

你们权斗归权斗,不要殃及池鱼啊。

“你们的大炮,不要仅是轰这些坦克啊。坦克都是铜皮铁骨,你当然轰炸不了了,你要轰就轰后面那些人呢。”

萧逸有些无语了。

看到轰的效果不好的时候,就要转换一下思维啊。

胡人怎么都是一条筋到底的呢?

影月马上传递命令过去。

这么一来,感觉好像很延误战机。便说:

“要不我直接去表露身份?在城头上指挥好了。这么一来二去的,很是延误战机啊。”

萧逸却摆摆手,道:“这一战谁来指挥,其实效果都差不多,你们能够把对方的底牌给逼出来,那就不错了。”

可恶的家伙,明摆着就是想要把他们当做试验品……

公主气的牙痒痒的,可偏偏就是没有办法。

这时候,随着坦克开始靠近,城门承受着沉重的压力。

一下,两下,三下……

一炮又一炮,哪怕是坚固的精钢门,也都被打得整座城池撼动。

“这么下去,我们的城门,可承受不了太久了。”

影月担心地道。

萧逸却道:“放心吧,对方的坦克再厉害,它开进城里,也只是一块废的铁疙瘩。”

跟现代的坦克相比,这种蒸汽坦克实在是太笨重了。

哪怕让你进城,起码也损失掉一半的战斗力,一大半的机动性。

更为重要的是,萧逸掐指一算,以那些煤炭的燃烧量,等不了多久,这些坦克恐怕都要趴窝了。

嘿嘿,趴窝了的坦克,跟一个个铁囚笼,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危机倒并不是没有……

来自头顶。

这时候,魏人的热气球空军,已经全部被装备更先进,更灵活的飞艇给干掉了。

于是,这几艘飞艇飞临城头,开始了肆无忌惮的轰炸。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

不断的爆炸,在城头上响起,甚至,接二连三的

,有两门红衣大炮,也都被飞艇给摧毁了。

魏人原本的防空兵,那些专门训练出来的枪手,根本来不及一一击落那密集的“饱和攻击”。

拥有制空权的齐人,真正算得上是为所欲为了。

现场一片大乱。

甚至,有飞艇开始往下垂绳子,准备从空中降落韩城,从内往外攻破这座城池。

可以预料到,假如这种情况持续下去,韩城很快就会沦陷了。

形势,非常危急。

影月并不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她曾经多次进行前敌指挥,甚至亲临战场,身先士卒去杀敌。

可她还真的第一次面对着这种情况。

如此现代化的攻城战,说句不好听的,城池的存在意义,并不是太大了。

在热武器面前,曾经坚牢不可破的城池,像是热刀下的黄油,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她瞪着萧逸,道:“你还在想什么呢?如果你有什么绝招,这时候,就应该使出来了啊。还等什么呢?”

萧逸想了想,道:“办法倒并不是没有,只不过,有些费劲儿。”

“无论怎么费劲儿都要尝试一下了,是吧?”

这会儿,真的算得上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好,那看我的。”萧逸笑眯眯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