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郭华生这边交代完了,萧逸接着交代的,自然是顾墨杰。
这一次,顾墨杰独自领军去川蜀,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
哪怕是年纪轻轻,就担任着墨者的巨子之位,可领军跟做巨子掌控墨者,却并不是一回事。
萧逸深知攻蜀的难度,都说了: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此行,最大的困难,估计是地理环境的问题了。
萧逸问顾墨杰:“你打算怎么去做?”
顾墨杰道:“我军现在的反气球大炮技术很是纯熟,利用这个优势,我们可以充分发挥空军的力量。
这十万人里,我起码要带上五千人的飞龙营。恳请师父批准!”
他跟郭华生不一样,他是实打实的,萧逸的“徒弟”,这一句“师父”,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去喊。
萧逸摆摆手,道:“五千就五千呗,你到时候去点兵就行了。不过,川蜀山高路窄,哪怕是热气球,也容易遭到各种不便,你要让飞龙营的人小心。”
“明白。”
“另外嘛……我问你,你觉得,最省事省力的,应该是什么法子才对。”
顾墨杰想了想,然后很是正色地回答道:“上兵伐谋,最好当
然是用计策。”
这是《孙子兵法》里的内容,也是萧逸引入这个时空的,才出现没多久,就被这个时代众多的将领追捧。
萧逸继续启发式教学:“那你觉得,什么样的计谋,才是最好的计谋?”
“这个……”顾墨杰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当然是从对方内部开始瓦解最好。”
“不错,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萧逸笑了笑,然后道:“这个内部瓦解,有两个好办法。第一,善用我们的铁甲船……”
顾墨杰一听,也不禁莞尔:“师父,我们这真的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大江起源于青藏的沱沱河,但却经过川蜀,而且在川蜀的河段,还是相当险峻的。
这要是换了普通的帆船,从大江入川,等于是送人头。
可萧逸他们拥有着铁甲船呢,这些铁甲船不仅仅坚固无比,而且动力十足,溯流而上,一路打进对方的心脏地带去,那完全不成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萧逸这才安心地让顾墨杰去干这件事。
至于第二嘛……
萧逸突然笑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这时候,门开了,从门口慢慢走进了一个瘦猴子似的人
,长相很是怪异,头上毛发蓬松,脸上有着各种伤疤,看得出来饱受过无数的苦难。
可他的腰杆子却挺得直直的,看着就像是个职业军人。
“阿吉?这,这怎么可能?”
顾墨杰眼睛都发直了。
这走进来的人,赫然正是潜行者的头子,当日在老君庙被“炸死”了的阿吉。
可阿吉,不真的死了嘛?怎么会这样的呢?
难道,萧逸还有扭转乾坤,变死为生的神奇魔法?
阿吉笑道:“你们不必太过于讶然,我可不是鬼,我是人。”
“人?”顾墨杰有些难以置信,“可当初,那爆炸响了啊,你说怎么逃脱了的呢?”
阿吉道:“当时我第一时间,就钻进了对方布置的地道中。
当时地道里,在爆炸发生后,马上坍塌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我们的那些兄弟全都牺牲了。幸运的是,当时我存活下来。
然后,我继续往前走,还扒拉了一个死去的敌人的衣服,伪装成那个人,在敌人的阵营里,潜伏下来了……”
他说的是如此的轻描淡写,但其他的人听着却颇有几分心惊肉跳。
可以想象得到,在那种情形下,能够活下来已经不容易
了,可他居然还能够在敌人的阵营里面,潜伏下来?
这简直是艺高人胆大啊!
萧逸补充说道:“也幸亏阿吉这次的潜伏,正是因为他,所以我们才能够及时获取复齐军的动向,要不然,本次动乱带来的损失我们会更大……”
最为重要的,莫过于是火烧军械库的情报。
正是有了这个情报,萧逸才提前将军械库的大部分热武器,给转移了。
也正因为如此,才给对方造成了一个错觉,进而在后面的战略中取得了主动。
萧逸又道:“我这次让阿吉来,是想着让他去川蜀去。他之前混到过一个身份,那是月方的副渠帅。”
众人一听,又是一愣。牛掰!实在是太牛掰了!
做间谍,居然做到了对方的副渠帅了?哇咔咔,这可真是太厉害了。
想到这里,众人又不得不对萧逸的眼光佩服万分。
当初,也正是萧逸坚持让阿吉去领导潜行者这个组织的。现在,事实也证明了,这个组织大有作为啊!
顾墨杰则更是兴奋了:“好啊。这一次,有了阿吉,我们肯定可以更好地在内部瓦解敌人了。”
这时候的他,终于明白了萧逸所说的
第二个法子是什么了。
堡垒往往是在内部被攻陷的。
有了阿吉这个月方副渠帅的策应,自己在川蜀的行动,一定会更加的顺利。
又一番交谈后,双方制定了攻略,最后,阿吉告辞而去了。
作为打入敌人内部的主力,他必须在顾墨杰兵发川蜀之前,就做好相关的布置。
萧逸和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后,便慢悠悠地回家去了。
回到漱瑜府,很是惊讶地发现漱瑜公主正在伏案疾书,好像在起草什么似的。
“咋了?你这是在写啥了?”萧逸好奇。
你这时候,不该在批改奏折什么的么?
要知道,萧逸正是知道那些烦事杂事太多,这才不乐意去当那劳什子的皇帝呢。
当然了,将这些事情压在漱瑜公主身上,看着她忙得团团转,这个,呃……
他是挺乐意看到的。
漱瑜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然后道:“来,你可别将我推进火坑,就袖手旁观了。你也来一起参考参考,咱们一起来制定这个规划。”
嗯,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大幽怨啊?
萧逸有些无语了,他再将那些纸张拿过来,定睛看了看,不禁惊讶了:
“这些,都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