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雄信闻言,不禁有些惊讶。

到底是谁?难道那些城防军和禁军,那么快就反应过来,赶来这边救援来了?

回头一看,却看到十几个手持钢刀的人,在一个年轻人的带领下,冲了进来。

这个年轻人,自然是咱们的驸马爷,萧逸。

独孤雄信一愣之下,随即怪笑起来:

“我还以为有千军万马杀过来呢,原来是十几个送死的崽子,也罢,在折磨死侯爷之前,我先将他的希望,给掐灭!嘿嘿嘿!”

也怪不得独孤雄信不将萧逸等人放在眼里。

要知道,平日里胡人与大夏人在战场上相遇,平均两个大夏人,也未必能够干得过胡人。——当然了,遇到镇远侯这种战场老手,却由另当别论。

现在这支援兵,只有区区十来个人,还不够他独孤雄信塞牙缝呢。

而且,看这领头的家伙,怎么看就怎么像是个纨绔子弟。所谓“将熊熊一窝”,这种角色,老子怕他个啥?

萧逸看着镇远侯虽然受创了,但好在伤得不重,这才放下心来。

他冲着镇远侯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大可放心。

不过,梁朝义是知道独孤雄信实力的,他眼中满是担忧:“贤

侄,这个人名叫独孤雄信,是个硬茬子,你可千万要小心。”

他本以为萧逸亲率援军前来,军队数量应该不少才对,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也才十来人。

这……能行吗?

萧逸还没有说什么,独孤雄信已经冷笑着道:

“听到没有?不想死,现在跪下来,自断一臂,一耳,然后大声喊:大夏人是最卑劣的。如此喊个一百几十次,说不定我会善心大发,放你一马呢,嘿嘿!”

此话一出,他的那些手下,也都纷纷狂笑起来。

他们指着萧逸等人,每个人眼里,都充满了轻蔑之意。

萧逸冷笑,随即将手高高抬起:“预备!”

“呵……”独孤雄信依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分组,进击!”

连同张勇在内的十五个人,分成了五组,像旋风一般,冲进了敌人的阵营当中。

胡人们依然在笑,依然轻蔑,他们仿佛看到一群羊,冲进了狼群里。

然后,在片刻以后,他们骤然发觉,这一群羊,向他们亮出了尖利的獠牙……

靠!这不是羊,是披着羊皮的狼……

张勇他们的分组,很有层次感,也是配合攻守的典范。

他们左右两人,挥舞着刀

剑,格挡着前面那人的弯刀,中间那人攻击,“刷”,一击毙命。

然后转向另一边,同样地,将那狂怒的胡人的攻击,格挡住,再次下手。

动作极快,效率极高,加上他们的钢刀,全都是百炼钢铸造的利器,哪怕是这些胡人醒悟过来,一起向他们发起攻击,凭着小组的两把刀,照样可以力抗五六把刀剑的攻击。

一时间,乒乒乓乓,地上满是那断刀跌落在地的声音。

然后是胡人的惨叫声、呻吟声。

鲜血遍地,却竟然……全是胡人的鲜血……

“住手!住手!”

独孤雄信目眦尽裂,他万万没想到,刚刚不过几个照面,自己这边竟然死了十二三个人。而对方,却毫发无损?

这,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为何会拥有如此神器,又有着如此精湛的攻击阵营?

这个看起来像是纨绔的家伙,到底是谁?

一时间,惊惧交杂,素来狂傲的独孤雄信,竟然作声不得。

梁朝义目中露出无限惊喜之色。

萧逸的手下拥有着最卓著的铸造技术,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而萧逸之前跟他说过的,说自己想打造一支勇猛的突击队伍,他也听说过。

可万万没想到,这队伍才十来天,看起来才初具雏形的样子,居然就有这么强的实力了?

错了,以前那些人,都将萧逸视作一事无成的纨绔,那可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在一刹那间,梁朝义甚至觉得,大梁有救了,北伐中原,重新恢复大夏正统,有希望了……

“儿郎们,结阵!”

独孤雄信眉头一皱,猛地大喝道。

顿时,剩余的二三十胡人士兵,纷纷列阵,他们分成三排,第一排亮出盾牌,第二排亮刀,第三排则弯弓搭箭,强弩对准了萧逸等人。

这一情形,像极了战场上的对垒。独孤雄信对他麾下的这一阵型,充满了绝对的自信。毕竟,依靠着这一阵营,他们已经打了无数次胜仗。

萧逸也不含糊,直接一声令下:“冲!”

对方阵营未完全摆好,十几个士兵已经发起了冲锋。

他们动作相当敏捷,像豹子似的。这时候的他们,才意识到萧逸让他们每天背着沙袋长跑的意义所在。

当他们适应了那三十多斤沙袋的重量以后,等解下那包袱,整个人都觉得身轻如燕。

动作,较之往日,迅捷了不知多少。

这地方,本来也不是很

宽阔,如此一冲,动作极快的他们,瞬间已经冲到了对方的面前。

“杀!”

张勇冲在最前面,钢刀狠狠地挥出,“砰”的一声,前面用盾牌硬抗他这一击的胡人士兵,连人带盾,直接被砍成了两片。

鲜血飞溅,“啪嗒”一声,那两片人直接向两边倒开。

这一情形,极具视觉冲击力,周围的人,不仅仅被鲜血溅到,还被眼前那情形,给吓得呆了。

这个恐怖十足的大块头,像极了传说中的巨人,挥舞着这钢刀,简直就是死神的镰刀,挥舞着来收割生命呢。

“杀!”

“杀!”

“杀!”

……

其余的人喊杀声不断响起,震耳欲聋,那威势,直接让胡人士兵们都蒙圈了。

这是第一次,他们在面对大夏人的时候,被对方的气势给吓倒。

夫战,勇气也!

当这些人心生怯意之时,胜负已经分出。

拿弓箭的士兵,此时已经握不住弓箭,因为这一箭,在敌我混同的情况下,他们发不出去了。

拿弯刀的士兵,此时也已是两股战战,面对着对方如雪的钢刀,他们就好像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根本无从反抗。

一边倒的屠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