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霓裳姑娘!”梁毅昕介绍道。

萧逸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个家伙,看来是没少出没这种地方啊,对这些头牌们,如数家珍。

不过,在那灯影下,那位霓裳姑娘亭亭玉立,鬓发如云,华衣彩服随风飘起,衬着她的绝世容颜,确实令人神醉。

周围的那些男人们,开始发出各种叫喊声。这应者如云的样子,让萧逸想起了后世直播间里那些嗷嗷待哺的色痞们。

看来,时代过去了,可人类好色的本性,还是从来不变呢。

这时候,霓裳姑娘盈盈一笑,轻启朱唇,开始歌唱了:

“自古秀山媚水,秦河悠悠……”

歌声清婉,随着这淡淡月色,秦河画舫轻**,传遍四周,让众人心头不禁为之**漾。一曲未了,各种叫好声便已此起彼伏。随即,不少吆喝声开始响起:

“广元行吴掌柜,赠送霓裳姑娘纹银二百两!”

“风雅轩李老板,赠送霓裳姑娘纹银五百两!”

“我邓老虎,给霓裳姑娘送一千两!”

“秀才范进为霓裳姑娘赠诗一首,诗云:……”

……

各种赠送、赠诗声音不断响起,一刹间,萧逸甚至有些错愕,以为自己看到了直播间那些打赏

的榜一大佬们。

“你不给霓裳姑娘送些啥的?”萧逸看着梁毅昕,似笑非笑地说道。

梁毅昕道:“老哥我,那可是很专一的。”

这家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萧逸又是一愣。

哟呵,这位蜀王世子,难道是心有所属了?

一个作为质子而存在的王府世子,钟情于秦河边上的一位名妓?这又是一出惊才绝艳的故事剧情啊……

只不知,如果蜀王殿下知道此事,会不会气得吐血了呢?

接下来,那些名妓们继续粉墨登场。

也不知是不是霓裳姑娘的出场过于惊艳,接下来的那些姑娘们,虽然也有不少颜值过人或者才艺惊人的,但感觉总体上跟霓裳还是有不少距离。

不过,饶是如此,那些嗷嗷叫的家伙,还是有不少,赠送金银的阔气大佬们,更是比比皆是。

萧逸不禁感叹:看来,这种风月生意,还真的挺赚钱的啊。

要不,咱也来插一杠子?……

嗯,算了,作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好孩子,黄天在上,咱跟赌毒势不两立……

正在这时候,那些伴奏的乐声,突然变得高昂起来了。

看梁毅昕的神情,骤然间,仿佛变得紧张起来了,他死死地盯着

那边的甲板舞台,气息也变得重了。

来了?

萧逸侧耳细听,却听到有人吆喝着道:“接下来登场的,是香凤楼的小怜姑娘!”

随即,一个身穿白色轻纱的姑娘,缓缓地走了上来。

这位姑娘跟其他的女子不一样,上到台来,脸上依然蒙着白色的轻纱。不过,从她的修眉,她的鬓发,她那如弱风扶柳的身姿来看,这应该是个绝美的女子。

女子作了个揖,也没有说话,随后,她便跳起舞来了。

她的腰肢相当柔软,身姿有如绝代风华,随着画舫的晃**,在风中,便似是那天地间的精灵,在肆意地徜徉着。

这女人,简直像是个妖精……

连萧逸这种两世为人,阅女无数的,也不禁感叹起来。不得不说,这小怜的舞姿,实在是太动人了。

看周围的那些人,个个都看得出了神。此时的秦河,那月色照耀下的梦幻场景,除了风声、乐声,河水拍岸的声音以外,出现了令人诡异的寂静。

再转头看着旁边的梁毅昕,他看得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简直是入了魔了。

终于,一曲终了,小怜曼妙的身姿在风中伫立着,然后,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面纱

下,是一张精致得让人窒息的脸。

看到这里,萧逸总算有些明白了,难怪我们的世子,也会迷恋至此啊。

“梁公子,赠送白银三千两!”

很快有人报上赠送的数目。

萧逸看着梁毅昕,三千两啊,世子在这里的花销,可并不太多呢,随随便便就送出三千?这小子,疯了?

兴许是早已知道了他的存在,小怜的目光,一直往这边看来,随后,轻轻一笑。

那是她今晚第一次绽露笑容。

那笑容,直接醉倒了秦河众生呢。

周围的人更加鼓噪起来了,个个都急吼吼地报上自己的赠送数目。

“一百!”

“三百!”

“一千!”

……

“哎,应该可以赶上霓裳吧?除非,除非那些评判们……”

看着梁毅昕似乎在计算着这些赠送的白银,他这是一心想要帮助自己心目中的女生,登上花魁第一的宝座呢。

“糟了。还差一样!”

“差什么了?”萧逸好奇。

“诗!差一首惊才绝艳的诗词,将她烘托上去。如果这方面缺了分数,可能跟霓裳就有距离了。”

看梁毅昕的样子,简直比他自己选花魁还紧张。

“喂,我说你啊,如果她选上花魁了,岂不是

更没你份了?多少富商、贵人什么的,会看上她了呢。”萧逸不解。

梁毅昕道:“不,你不清楚。她曾经跟我说过,如果她代表香凤楼选上花魁,香凤楼的老鸨,就会允许她赎身离去。她等这一天,已经足足等了一年多。这……”

“那就是说,差一首好诗?”萧逸若有所思。

“难道,老弟你也懂?”梁毅昕看着对方,有些疑惑。

“略懂,略懂。”其实哥懂个锤子咧,只不过,作为穿越人士,做个文抄公,那可是必备技能呢。

于是他大手一挥,道:“笔墨伺候!”

很快,他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一首诗,然后,交了出去。

秦河水如月,香凤女似雪。

新妆**新波,光景两奇绝。”

此诗一出,本来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了。

那些评判们本来不以为意,什么萧公子,前面连个头衔都没有。你要不是举人秀才,或者名士什么的,你好意思来献诗?献丑吧?

可刚刚这一首诗刚刚读完,不少人都不禁沉默了。这诗歌听起来简单易懂,可在不平凡处,又处处透着绝妙。

简直是……

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