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渤泥亲王回京
喧闹的广州港,在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码头上,人们欢呼着远远地那艘巨大的军舰的入港。
这艘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钢铁巨舰,在南阳海域大败欧洲联军,出尽了风头,而统帅它的舰长,皇室中耀眼的将星何沐恩·渤泥亲王,也成为了如今国内,声名超过海军主帅谭志勇的最炙手可热的海军将领。
坐镇南洋婆罗洲、苏拉威西岛和伊里安岛三大帝~国海外领地的何沐恩,在今天,带着帝~国无敌的钢铁巨舰,远东霸主号返回了广州湾。这是因为,这位英勇的海军中将,必须回国参加他的长兄,德泰皇帝陛下,何沐平的大婚。
有舆~论认为,皇帝陛下和政务院对于战功卓著的皇室亲王领兵在外并不多么放心,此次借助皇帝大婚的事~件,要搞一出“婚宴释兵权”。由于广开言路和言~论放松的宣~传,越来越多的报纸敢于胡说八道,真真假假地分析着国~家大事。甚至当初很多极其排斥“妄议国政”的读书人,也不自觉地加入了探讨各种时政问题的行列中。
何沐恩如今是一个独~立的自然人,不再是何沐平的分~身了。但是,何沐恩本人仍然留存着何沐平在这个身~体里的记忆,认为那些“丰功伟绩”都是自己做出的,并且不知道自己曾经是一个替身。
“亲王殿下,此次您回京,不知会不会受到刁~难。”一直作为何沐恩副官的韦绍光不由忧心忡忡地道。
何沐恩不置可否地道:“刁~难我?估计还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可是,您已经交割了军~权……”
何沐恩转过头来,以鹰隼一般的锐利目光盯着韦绍光,道:“以为这是怕我功高震主么?”
韦绍光一直把自己当做亲王的心腹,不由的点点头。
何沐恩亲切地拍了拍韦绍光的肩膀,笑道:“绍光,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即使政务院的那帮政~客们会怕,可是我皇兄不会怕。”
韦绍光大奇道:“这是为何?”
何沐恩目光沉凝,低声道:“那是因为,皇兄够强,从来不惧怕威胁和挑战,更不会为了不存在的威胁谨小慎微,最关键的是,我们是骨肉兄弟,他从小就信任我。”
韦绍光也是读过历~史书的人,他很想拿出李~世~民三兄弟的事情来反驳,但是看到何沐恩的样子,怎么也开不了口。
“再说,我一直留在坤甸,等于是和曹老头职权不明,整个南海舰队手脚都扑腾不开,所以我回来,接任海军陆~战队总司令,才是正确的选择。”何沐恩远望着码头上熙攘的人群,笑道:“婆罗洲毕竟是新辟之地,也远比不上大~陆繁华,我这次回来,何况还是入主海军中枢,也算得上是升迁,你要是跟那些无聊之人一般,胡思乱想些什么,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韦绍光重重地点了点头,敬了一个军礼。
远东霸主号缓缓地靠岸了,何沐恩当先走下船来,接收着狂~热的广州民众们的欢呼声。
何沐平也身着他极少穿着的明黄~色带着唐宋痕迹的龙袍,参加这样的正式场合。闪着金色的光的袍子,使用特殊的丝织就的,龙袍上飞舞着青蓝色的五爪神龙,袍子的前襟上,也绣着赤红的、银白色等等华丽的火焰图案、日月图案,极尽华贵,典雅非凡。只不过,金玉装饰、宝石珍珠铸就的皇冕之下,何沐平却是一头短发,多少有些时空错乱的疏离感。
何沐平眼中迅速闪过系统给出的何沐恩的资料,这位在自己产生意识,成为海军大将之后,就变成统帅等级九星,皇家海军中绝无仅有的最高能力者,不仅承袭了自己“远东海山霸主”的称号,还获得了“自信的船长”、“勇敢的水兵”、“暴风雨的征服者”等七个海军统帅称号,而且竟然已经有了三四个可以增加能力的随从。玩《拿破仑全面战争》的时候,即使是那个牛气冲天的纳尔逊勋爵,也没有到他这么逆天的地步。
与何沐平长相有五分相似,但是浑身一股冰寒之气的何沐恩快步走到何沐平面前,先是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又执了一个弟敬兄之礼。
何沐平多少对于面对以前自己的替身,突然有了自我意识的何沐恩有些无所适从,但是看到他的礼节,心中明白,对于这位远超自己的海军统帅,他心中的第一位,是一个恪守命令的军人,然后才是谦恭的弟~弟,至于皇室成员的身份,在他心中都不及前两者重要。
而何沐平并没有生受他的两个礼节,而是穿着龙袍,极其迥异地给他回了一个军礼,然后又让了让身~子,受了他的尊敬兄长的半礼,最后以皇帝的身份,伸手一接,做了一个礼敬皇室成员的礼节。
何沐平的意思也很简单,皇帝作为军~队的总统帅,接受一名军人的汇报;作为兄长,欣喜于兄弟的归来,不敢居上,只受弟~弟的半礼;最后,你自己可以不重视自己的皇室身份,但是作为皇室的领头人,皇帝必须尊重你的皇室身份。
两个人复杂的一套行礼动作,让很多人都十分纳闷,不解其意。但是一肚子花花肠子们的新儒们,却自认为读懂了两位皇室的意思。
第二天,《士林报》以遵循礼制为主题,大肆渲染皇室遵循礼制,恢复中古周公之制,尊儒重道的精神。这篇文章首先提到了,在中~国礼节的重要性,从人文道~德一直讲到了祖先宗庙。同时,又认为皇室遵循礼制的行为,是真正朴素的儒家思想,近几百年来的名儒大贤,都走了弯路。而得到儒家精华的皇室,因为他们知礼好仁,为上天所眷顾,所以最终能够取得天下,兴复千年仁政。
长期以来,失去特~权地位的儒士,一直在往皇室、何沐平、新朝身上贴上各种儒家、正统的标签,很多人为了激流勇进,甚至开始放弃所谓的先贤,树立起了当代圣贤的大旗。一部分人则走在了复古的阵地上。国朝所推行的种种政~策,无论是减负还是去除从斩首、凌迟等五花八门的刑罚,都是仁的表现。从皇室到大小官~员,必须严守礼节,再到“刑不上大夫”转变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儒士认为这是礼的表现。孔圣的两大精髓,仁和礼都被新朝占了,新朝怎么能不算正统,怎么能说废儒呢。
何沐平在听闻,事情这般变化之后,只能慨叹,这千古文人,无不是厉害非凡啊,什么行为都可以给你讲出千般道理。不过,这种情况,他也是喜闻乐见的,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能够在新国~家找到文化、思想的认同,那么新国~家所推行的种种事务、思~潮也更能够深入人心。
此时,何沐平跟何沐恩走在皇家庄园的小径上,散着步,聊着天。
何沐平对于何沐恩的感情与对他的小弟~弟何沐然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对三弟何沐然,他更多的是像一个父兄,对其严厉,是因为他还没有成熟,期望他成材,有所成就,而何沐然对他,也多是听从敬畏。
可他和何沐恩不一样,从一定程度上,何沐恩是另一个自己,并不只是他曾经做过自己的替身,而是他已经站到了一个很多人一生无法企及的高度,成为了何沐平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那样如何,有没有广东那么热,我看你都没怎么晒黑啊。”
何沐恩微微一笑,道:“确是比广东热的多,我不黑,那是家庭遗传因素,你看看韦绍光就知道了,他在坤甸呆了三个月,就变成了一块黑炭,不知道这次回家之后,他媳妇还认不认他。”
何沐平听了他的解释,也哈哈大笑,又说道:“辛苦你了,呆在南洋那么久,为国~家打下了大大的疆土。”
何沐恩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慢慢地散步,仿佛他做的就如吃饭喝水一般自然。
何沐平看着他“冷酷到底”的做派,心中也觉得好像,伸出右手,搂住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也不过才二十四岁,就跟我装少年老成啊。”
何沐恩却道:“不是我想装老成,却是我年纪轻轻就需要驾驭整个军~队,不变的老成一些,难免被人所看不起、不信任。兄长,你也是一样的吧。”
何沐平撇撇嘴道:“嘿,我可没觉得,我整天跟大家闺秀一样,躲在这小窝里,所谓傀儡皇帝也就是我这样的了,整日工作就是看文件,而且还是看政务院批示过的文件,没意思啊。”
何沐恩不由笑道,讥讽道:“兄长可真是个傀儡啊!每每见了不合心意的文件,都再打回政务院去,非得政务院做得妥当了才同意他们实施。”
“嘿,你小子,还嫌我管的多么?”何沐平锤了他一拳,道:“不是我想多僭越,有些问题政务院却是看得太浅,他们这些老头~子们虽然处理问题都是老奸巨猾,但是具体情况、文化啦、社~会啦什么的,都不是特别了解,我得多把把关。”
何沐平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不过,现在他们也基本上都摸清楚了,等到下一届内阁的时候,我估计就要完完全全的退居二线了。”
何沐恩笑道:“那不如快些给我生个侄~子,在家抱孩子吧。”
P.S.诸位手里有什么闲散收藏票的,给城寺投几张啊。诸位看书还没收藏的,就算不喜欢也帮个忙点个收藏啊,还有100才到3000收藏,诸位帮个忙吧。老规矩,周末三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