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都城拿下来后,周围的临淄城、寿光,临朐以及乐安城也相继落入了沉墨的手中。
这些城池的知县和缙绅都很通情达理,沉墨只是派人去这些城池外面骑着马拿着武器熘达了一圈,知县就带着缙绅们主动打开了城门,很热情地欢迎齐侯大军到来,并且由衷地表示齐侯到来,让他们这些乱世之中茫然无助的小可怜们终于重新有了主心骨。
沉墨对他们的觉悟表示了赞赏,对于官声尚可,还有能力的官员继续聘用,并派人着急那些乡绅们进行了一场场关于统一思想共建和谐青州的座谈会。
双方坦诚地交换了意见,最终达成了完美的共识。
缙绅们很感动,表示以后肯定努力配合齐侯建设美丽青州,和谐青州,争取做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优秀缙绅。
缙绅们不仅嘴上表态,在行动上也充分践行他们的誓言,主动献出了以前侵占的百姓财产,拿出了大量的粮食捐献给官府,以表达自己的诚意。
这其中有个人的表现特别的突出,不仅让出了大量侵占的田产和粮食,而且家主还主动给齐侯沉墨上书一封进行劝进。
这一日,沉墨正在益都城里看关鹏派人送来的公文,诸城已经顺利拿下,他们正在攻打莒州。
莒州的知县是个头铁的,不仅不愿意投降,而且还扇动县中的缙绅大户,组织他们的家丁和县衙的衙役一起上城守城,企图抵挡齐军的攻击。
关鹏请示要不要强攻。
沉墨将公文交给傅建道,问道:“你怎么看?”
傅建道看完后,道:“守备军成军之后还没怎么打过仗,而且之前咱们收取城池太过顺利,这必然会导致他们生出轻慢懈怠之心。还是打一打的好。那些衙役和家丁组成的守军不会太强,正适合用来练兵。”
沉墨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给关鹏传令,让他该打就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要的是结果,过程由他自己把控。”
傅建道答应下来,然后从怀里递过来一封信,笑容古怪地递给了沉墨。
“齐侯,你看看这个。”
沉墨看完后,也是乐了。
这是一封劝进表,写信的人是临淄城大户孙家的家主孙之獬。
他在劝进表中先是狠狠拍了一番沉墨的马屁,最后说沉墨的功绩实在太大,一个齐侯已经不足以彰显他的权威,凸显他们的功绩,所以建议沉墨直接称王。并且最后表示如果齐侯成了齐王,自己愿意效犬马之劳。
“孙之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沉墨对于那些拍马屁的废话没有半点兴趣,看着劝进书的落款思考起来。
傅建道笑道:“这位可是个临淄城,也是崇祯朝的的大笑话。”
孙之獬是明朝天启年间进士,授检讨,迁侍读。
孙之獬做官时正是魏忠贤当权时期,阉党吃香,他便成为阉党成员,着实过了一段好日子。
崇祯元年,人妖魏忠贤倒台后,崇祯下令毁掉由阉党编写的以排斥、诛杀异己为目的的《三朝要典》。
这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只会拍手叫好,大赞皇帝陛下英明,
可是这位孙大人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抱着《三朝要典》到太庙痛哭。
这个操作实在是惊呆了满朝文武,崇祯皇帝一气之下就给他罢官,让他滚回老家了。
要说刚当上皇帝的崇祯还是很大度的,要是换个别的人,估计直接送孙之獬去见魏忠贤了。
然后这厮就一直待在山东临淄老家。
听傅建道说完后,沉墨就想起了这厮是谁了。
这货在原本的历史上也是个臭名昭着的大汉奸。
顺治元年,四月二十二日,清军打败李自成进入山海关的第一天就下令剃头。
五月初一日,摄政王多尔滚率领清军过通州,知州迎降,多尔衮“谕令剃发”。
初二进北京,次日多尔衮给兵部和原明朝官民分别发出命令,命兵部派人到各地招抚,要求“投诚官吏军民皆着剃发,衣冠悉遵本朝制度”。
这是清朝进入北京后正式下达剃发和易衣冠的法令。
孙之獬在清兵入关之后,很快就投降了满清,从山东老家跑到了北京城上表投降,对多尔衮各种拍马屁,极尽巴结之能事。
孙之獬为得满清欢心,有心“标异而示亲”。
一日上朝时他变得“焕然一新”,不但剃了发,留了辫,还改穿了满族官吏的服装。当时,朝臣分满汉两班,上朝的时候,满班大臣说他是汉人,不许他入班;汉班大臣说他是满人打扮,也不要他。
徘回于两班之间的孙之獬进退不得,狼狈万状。
结果这货恼羞成怒,于是想出了一个坏主意,给顺治上了一封奏章。
原文是这么说的:“陛下平定中国,万里鼎新。而衣冠束发之制,独存汉旧,此乃陛下从中国,而非中国从陛下也。”
满清摄政王多尔衮觉得这厮说的有道理,于是下令在全国推行剃发令。
后面无数的中原百姓,士子缙绅为了保存华夏衣冠,挺身反抗,最终百万生灵死于清兵屠刀之下,就是因为孙之獬而起。
王家桢《研堂见闻杂记》对这一段历史有很清楚的记载:中原之民,无不人人思挺螳臂,拒蛙斗,处处蜂起,江南百万生灵,尽膏草野,皆之獬一言激之也。原其心,止起于贪慕富贵,一念无耻,遂酿荼毒无穷之祸……”
不过这这货最终也没落下一个好下场。
16年,也就是顺治四年,山东抗清义军首领谢迁带人攻破了临淄城,活捉了正好衣锦还乡的孙之獬。
谢迁痛恨孙之獬的无耻,将他五花大绑游街示众。
孙之獬自知众怒难犯,已无活理,于是破口大骂。谢迁让人将他的嘴巴缝上,然后让人用锥子在他身上扎满了懂,插上头发,骂道:“我给你种发!”
最后将孙之獬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还将他在临淄城的子孙全部杀死。
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极为开心,就连大儒顾炎武都专门写了一首诗来庆祝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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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嗣昌死了,崇祯很悲痛,连他爷爷辈的亲戚(襄王)死了,他都没这么悲痛,非但没追究责任,还追认了一品头衔,抚恤金养老金,一个都没少。知己死了,没法以死相报,以钱相报总是应该的。
其实和崇祯比起来,杨嗣昌是幸运的,死人虽说告别社会,但毕竟就此解脱,彻底拉倒。
而崇祯是不能拉倒的,因为他还要解决另一个问题,一个更麻烦的问题。
崇祯十三年(1340),崇祯正忙着收拾张献忠的时候,皇太极出兵了。
虽然此前他曾多次出兵,但这一次很不寻常。
因为他的目标,是锦州。
自打几次到关宁防线挖砖头未果,皇太极就再也没动过锦州的心思,估计是十几年前被袁崇焕打得太狠,打出了恐x症,到锦州城下就打哆嗦。
所以每次他进攻的时候,都要不远万里,跑路、爬山、爬长城,实在太过辛苦,久而久之,搏命精神终于爆发,决定去打锦州。
但实践证明,孙承宗确实举世无双,他设计的这条防线,历经近二十年,他本人都死了,依然在孜孜不倦地折腾皇太极。
皇太极同志派兵打了几次,毫无结果,最后终于怒了,决定全军上阵。
同年四月,他发动所部兵力,包括多尔衮、多铎、阿济格,甚至连尚可喜、孔有德的汉奸部队,都调了出来,同时,还专门造了上百门大炮,对锦州发动了总攻。
守锦州的,是祖大寿事情的发展告诉皇太极,当年他放走祖大寿,是比较不明智的。
因为这位仁兄明显没有念他的旧情,还很能干,被围了近三个月,觉得势头危险,才向朝廷求援。
而且据说祖大寿的求援书,相当地强悍,非但没喊救命,还说敌军围城,若援军前来,要小心敌人陷阱,不要轻敌冒进,我还撑得住,七八月没问题但崇祯实在够意思,别说七八月,连七八天都没想让他等,他当即开会,商量对策。
开会的问题主要是两个,一、要不要去,二、派谁去。
第一个问题很快解决,一定要去。
就军事实力而言,清军的战斗力,要强于明军,辽东能撑二十多年,全靠关宁防线,如果丢了,很没戏了。
第二个问题,也没什么疑问,卢象升死了,杨嗣昌快死了。
只有洪承畴。
问题解决了,办事。
崇祯十三年(1640)五月,洪承畴出兵了。
得知他出兵后,皇太极就懵了。
打了这么多年,按说皇太极同志是不会懵的,但这次实在例外,因为他虽然料定对方会来,却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多。
洪承畴的部队,总计人数,大致在十三万左右。属下将领,包括吴三桂、白广恩等,参与作战部队除本部洪兵外,还有关宁铁骑一部,总之,最能打的,他基本都调来了。
本来是想玩玩,对方却来玩命,实在太敞亮了。
考虑到对方的战斗能力和兵力,皇太极随即下令,继续围困锦州,不得主动出战,等待敌军进攻。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很晕。
因为洪承畴来后,看上去没有打仗的打算,安营、扎寨,每天按时吃饭,睡觉,再吃饭,再睡觉,再不就是朝城里(锦州)喊喊话,兄弟挺住等等。
晕过之后,他才想明白,这是战术。
洪承畴的打算很简单,他判定,如果真刀真枪拼命,要打败清军,是很困难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守在这里,慢慢地耗,把对方耗走了,完事大吉。
这是个老谋深算的计划,也是最好的计划。对这一招,皇太极也没办法,要走吧,人都拉来了,路费都没着落,就这么回去,太丢人。
但要留在这里,对方又不跟你开仗,只能耗着。
耗着就耗着吧,总好过回家困觉。
局势就此陷入僵持,清军在祖大寿外面,洪承畴在清军外面,双方就隔几十里地,就不打。
当然,清军也没完全闲着,硬攻不行,就开始挖地道,据说里三层、外三层,赛过搞网络的,密密麻麻。
但事实告诉我们,祖大寿,那真是非一般的顽强,而且他还打了埋伏,之前跟朝廷说,他可以守八个月,实际满打满算,他守了两年。
就这样,从崇祯十三年(1640)五月到崇祯十四年(1641)五月,双方对峙一年。
六月底,出事。
洪承畴突然打破平静,出兵,向松山攻击挺进。
这个举动大大出乎清军的意料,清军总指挥多尔衮(皇太极回家)
没有提防,十万人突然扑过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战败。
消息传来,皇太极晕了,一年都没动静,忽然来这么一下,你打鸡血了不成?
多年的作战经验告诉他,决战的时刻即将到来,于是他立即上马,率领所有军队,前往松山。
但是,有个问题。
当时皇太极,正在流鼻血。
一般说来,流鼻血,不算是个问题,拿张手纸塞着,也还凑合。
但皇太极的这个鼻血,据说相当之诡异,流量大,还没个停,连续流了好几天,都没办法。
但军情紧急,在家养着,估计是没辙了,于是皇太极不顾流鼻血,带病工作,骑着马,一边流鼻血,一边就这么去了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他没有找东西塞鼻孔,却拿了个碗,就放在鼻子方时,接了几十碗。
反正我是始终没想明白,拿这碗干什么用的。
会战地点,松山,双方亮出底牌。
清军,总兵力(包括孔有德等杂牌)共计十二万,洪承畴,总兵力共计十三万,双方大致相等。
清军主将,包括多尔衮、多铎、济尔哈朗等精锐将领,除个把人外,都很能打。
洪承畴方面,八部总兵主将,除吴三桂外,基本都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