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转回头来,看向危德泽,神色凝重起来。

“危少爷,我们现在必须抓紧时间,你也知道,有人盯上了手镯的主人,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不明白你为何囚禁了郁宁,但现在,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不要让郁宁有事。”

这是方昊根据现有的线索,大概猜到了郁宁被危德泽囚禁,小女孩说的话,还有危德泽与黑衣人的对话,都证明了一点,郁宁在危德泽手里。

危德泽没料到,又一个来找郁宁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死不承认。

虽然现在,危德泽很担心郁宁的安全,但他不确认方昊两人的真实目的,而另外一个担心,是怕郁宁最终离开了他,他这份爱,手段不太光鲜,却很真挚与执着。

方昊摇头,“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若真的是坏人,直接就给你上刑了,你若不快点说,就给了黑衣人机会与时间。”

“两害之全取其轻,你不懂么?”

闻言,危德泽神色微动,确实,现在时间最重要,黑衣人威胁得很明显,要对郁宁动手。

“这……”有些犹豫了。

“你们为何要找郁宁,我怎么确认你们不是坏人。”

闻言,方昊额头上的皱纹都多了两根,他这话问的,现在哪里有时间,证明一个人不是坏人。

小孩子么?脱光了给他看?

“危德泽,你现在没有选择。”方昊懒得与他解释了。

“我们若不放了你,郁宁有危险,而你若带我们去找郁宁,我马上放了你。”

“你想想,这还不足够么?”

闻言,危德泽沉默,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但他直觉上,觉得也许答应了,郁宁就要离他而去了。

很难接受,很痛苦。

片刻后,危德泽抬起头,眼中有一些血丝。

“好,我答应你。”

“哈……这不就得了。”方昊很满意。

看了看寇琒,寇琒一头黑线,这是要他干活,给危德泽解绑呢。

苦活累活,为何都他干?

“哎……”寇琒低叹一声,这种时候,没必要这么小心眼了,把危德泽身上的绳子解开。

“你不要想逃跑,你逃不了……”

恢复自由后,危德泽第一个想到的是郁宁,其他事,暂时来不及想。

“府上有快马,我们马上走!”

在危德泽的带领下,三人骑上快马,朝城外一个小山方向,快速前进。一路无话,三人此刻一样心急,唯恐郁宁出事,以黑衣人的修为,危德泽手下的几个高手,根本保护不了郁宁。

大约半个时辰后,三匹快马停在一个山头下。

山势不高,大约几百米左右,周围几乎没有人家,山上有些小树林,还有一条细细的小溪流过,被一部分冰雪覆盖,透着一种北方纯天然美色。

“就在山顶上。”危德泽神色无比凝重。

仔细看了看周围,暂时没发现其他人来的痕迹,但,黑衣人是高手,又怎会留下痕迹呢?

“我们赶紧上去吧。”

三人牵着马,顺着山间小道,快速上山。

整个山头静悄悄,只有一些寒地鸟类的声音,以及小溪潺潺的一点流动水声。

很快,方昊看见了山顶小屋,有些简陋。

小屋外面,有三个身穿锦衣的一流高手,凑在一起聊着,显然是一直守在这里,没什么事,有些惫怠了。

聊天解闷罢了。

这让方昊三人松了口气。

这三人没被干掉,也就是说,郁宁出事的几率不算大。

“郁宁……”危德泽有些失神。

轻声呼唤,仿佛,马上要与郁宁永别了。

危德泽看向了方昊两人,“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我了,你们与郁宁的关系。”

越是临近,危德泽越是有些后悔。

不该带着两人来。

但现在没有退路了,只能希望方昊两人,不是要带走郁宁的。

“我们先别谈这个。”方昊神色并没有多少轻松,毕竟,还没看见郁宁安然无恙。

“确实无事后,我们会告诉你的。”

危德泽点头,沉默。

三人走去了小屋,看守见了危德泽,赶紧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礼。

“少爷,您来了。”

“嗯嗯。”危德泽随便点个头。

“我们进去看看,你们继续警戒。”

打开小屋房门,里面一股热气扑来,木炭火烧得很旺,屋内的设施也很好,不似外面看起来那么简陋。

郁宁此刻,正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出神。

对于开门声,她一点反应没有,被囚禁了三年,早就习惯了孤独的生活。

除了心中惦记婉儿,她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方昊只看了一眼郁宁的背影,便基本确认了郁宁是婉儿的母亲,因为真的很像。

“郁宁……”危德泽轻声呼唤。

声音中,含着浓浓的情意,快步上前,挡在郁宁身边。

“你们两人看过了,现在该告诉我目的了吧。”危德泽警惕的看着方昊两人,有些紧张。

这个时候,郁宁才慢慢转身,看了一眼众人,眼中,仍然只有几分淡漠。

方昊见了郁宁的大眼睛,愈发确认了,是婉儿的母亲没错。

“你,还记得婉儿么?”

此话一出,郁宁神色一颤,浑身也随之抖动。

“婉儿,你知道婉儿?!”

听了两人的对话,危德泽一阵心痛,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郁宁,你不能离开我……”有些悲凉。

而郁宁根本听不到,激动的看着方昊,双手微微颤抖,方昊自然不会耽搁,马上告诉了婉儿母亲。

“母亲,婉儿她活着。”

“现在很好,我是婉儿的丈夫!”

听了这话,旁边的寇琒不干了,“母亲,你仔细看看我,你不记得我了么?”

“他不是婉儿的丈夫,你不要被骗了。”

两个大男人,一起叫妈,任是谁也会眩晕一会儿。

不过,郁宁马上抓住了重点,婉儿还活着,这比任何一件事都重要。

一行热泪流了下来。

“婉儿,母亲终于盼来你了。”

与此同时,在郁宁激动开心的时刻,危德泽几乎崩溃了,也马上明白,方昊与寇琒正是之前来见他的人,至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