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那些红灯笼越不对劲,那投射下来的光,打在窗户上,就像一个个扁平的人压在窗户上。
心里有些发毛了,我连忙转过身,背对着窗户。
“你在害怕什么?睡个觉都不踏实。”
冯叔听到我转来转去的声音,轻轻的问。
“可能之前在医院里吓多了,现在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特别是灯笼,怎么看怎么的不舒服。”
我将我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儿告诉冯叔。
“别想太多,你现在已经不是在医院了,而是在陈家村。这里离医院那么远,即使那没有脸的女人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冯叔,我们来这里该怎么找到线索?”
“先去看看这里的祭祀再说,明天找人套套话,看看有没有人记得之前送到医院去的那无脸的女人。”
“都听冯叔的。”
“你的情绪安定一下,好好的睡个觉,还是一直这样紧绷着,迟早会走向崩溃。我可不想这样去面对老李头。”
冯叔说完后,自己翻个身,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我还是睡不着觉,冯叔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我又不敢翻来翻去,生怕影响冯叔的睡眠。
可能是在医院习惯了晚上11点之后睡觉,加上上午睡了几个小时,现在的我愣是没有睡意,轻轻的翻了个身,我又看到了窗外的红灯笼。
这次的红灯笼好像跟我之前看的又不一样了,它们流动,那些红色像长了腿一样,缓缓的往下移动。
顶部的红色跑的最快,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下一圈去了,在灯光的照耀下,我张大了嘴巴,那些红灯笼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一滴一滴的落在窗户上,玻璃那出现了一小朵一小朵红色的花。
红色都流走了,下一秒,那灯笼不再是红的了,雪白一片,跟桥头挂着的一模一样。
玻璃啪嗒啪嗒的响,红色的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的血手掌,密密麻麻的。
我赶紧推了推冯叔,冯叔毫无反应。
放在冯叔身上的手,感受不到一点温度,有的是降到冰点的凉意。
我收回手,定定的看着冯叔,他的脸是空的,眼睛那是两个黑黑的窟窿,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全是空的,白白的,平平的。
额头上斗大的汗珠落在我的鼻子上,我整个人僵住了,任由那些汗珠从我的下巴那滴落,打在我的手背上。
冯叔动了动,一只枯骨似的手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血红色的长指甲尖的像一把刀,朝我了过来。
我脚猛然一踹,失去重心,整个人扑在地上,摔的我眼冒金星。
我奋力的想爬起来,眼前却出现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脖子顿时生疼,一束黑发紧紧缠着我的脖子,一股巨大的力量,扯着我的脖子,我死命的用双手扯着脖子上的头发,呼吸,越来越难,头更加的晕了,我……
“臭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也就算了,自己掐自己有意思吗?”
耳边雷声大作,我顿时清醒过来,房间亮堂堂的,冯叔手上捏着一张符纸,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我的脖子疼的厉害,勒的我喘不过气来,于是我赶忙松开自己的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手背上鼓起的青筋证明着我的的确确就是自己掐自己。
“冯叔,我……”
我趴在床边,抹去脸上的汗,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
冯叔拍了拍我的背:“我也没有想到,哪怕离开了医院,你也会受到影响。”
我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
我记得自己明明没有睡着,可是,怎么时间过的如此之快。
“睡着的时候就被你的啊啊声给弄醒了,打开灯一看,你自己坐在**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两只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估摸着你是被脏东西控制了,所以我就用符纸驱赶走那些脏东西。”
冯叔见我终于平复下来,给我端了一杯水,将他看到的告诉我。
“冯叔,我看到红灯笼变成了白灯笼,窗户那有血掌印,你的身体是冰冷的,脸上什么也没有,而且我还看到一双绣花鞋。我,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我没有喝水,端着杯子的手,一直在抖,连带着水也撒出来不少。
“不要太紧张,你也不要去照镜子!”冯叔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现在的我脸上还有那些死人妆,我连鞋都忘了穿,光着脚踩在地上。
“只会在晚上出现,不要太紧张,白天会恢复的。”冯叔拉住我的书,将我推到床边。
“你的意思是,我每到晚上脸上的死人妆就会出现!”我攥着被子的手有些发白。
“如果这个事情能够解决,你脸上的死人妆会永远消失的。”冯叔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说。
又是死人妆,又是灯笼,又是绣花鞋……
我连眼睛都不敢再闭上了,我坐在**,一直看着冯叔。
“不管你之前看到了什么,要记住,那些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你只是做了一个梦,现在,你需要休息。”不用说冯叔也知道我的担忧。
“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红灯笼,越看心里越慌,我这心安不下来!”
“等下给你一张护身符,有了它,今晚那些脏东西都不会来找你麻烦!”
“冯叔,我真的睡不着了!”
“我们换一个位置,我睡外面,你睡里面!你不要转过身来对着窗户,只需要闭上眼睛睡觉就好!”
“冯叔,今晚可以不关灯吗?”
“不会关,放心。”
有了冯叔的护身符加上亮起的灯光,下半夜,我终于一觉睡到了天亮。
根据冯叔的想法,我们两个一早就在村子里逛着了。
尽管大早上被陈大海的媳妇埋怨了一番,因为我们房间的灯亮了很久,但也只是赔了些钱而已。
村里大部分都是一些老人跟小孩,三四十岁的人比较少。
陈大海早早的就去帮自己堂哥的忙了,去之前交代他媳妇给我们两个每人一串桃木手串,再三叮嘱,必须要把桃木手串戴在手上。
陈大海的媳妇手上戴了三串;村子里的小孩戴了两串,左手一串,右手一串;老人家戴了四串,连脖子上也挂了一串。
更加奇怪的是,跟着主人出来的狗,它们的脖子上也戴了一串。
昨天都没有看到这些村民们戴手串,今天怎么全部戴起来了,连狗也戴着。
“桃木辟邪,可能这祭祀有些问题。你好好戴着,千万不要摘下来。”
“好,我们要不去问一下那位阿婆,看她年纪比较大,应该知道的很多吧!”
“不了,今天的气氛不对,这些村民们脸上都是一团死气,没有一点精神。”
我正想问为什么,突然一家的门打开了,从里面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