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不能输,因为她根本输不起。
“死老头,你不是说她得卧床七日么?”见苏妖娆就撑起了身来,荣尚连忙追着那术士紧问着。
“老夫说,她卧床七日方可痊愈,可没说她不能下床。”术士瞥他一眼,终究是砰然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脾气倒是不小。
荣尚不悦的瘪嘴,只能讪讪的回到苏妖娆的床边,见她就要起身,赶紧伸手阻拦。“你要干什么?”
“苏妖娆的身体,总算还留了些有用的东西。”苏妖娆神秘的一笑,就扶着一边的木桌坐下了身来,见荣尚困惑,也不做任何解释。
“你真要去以卵击石?”见苏妖娆拿起笔墨涂涂画画,荣尚明显蹙起了眉,她以为她要对付的人是谁?
炎国帝王,还是她心爱之人。
“帮不帮忙,你直说。”苏妖娆亦是拢眉,可是宇间却多了一份内敛和沉稳,先前一看就破,现在倒是令人不怎么看得穿了。
荣尚蹙眉更深,究竟是什么缘故呢?
竟是让苏妖娆的变化如此之大。
“现在你就是我的姑奶奶。”
荣尚叹了口气,亦是跟着坐下身来,他就是好奇,苏妖娆究竟能够想出什么旷世绝计。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所以然,荣尚索性就趴在桌沿睡了过去,苏妖娆也不扰他,就兀自的想着心里的计划,想着怎么去赢属于她自己漂亮的第一仗。
那男人,会不会就气疯呢?
苏妖娆细细的想着,念着,心里时酸时甜,哪怕明知和凌亦封已经不再可能,却依旧不愿丢掉和他的所有牵连。
深夜,亦是最静,见苏妖娆还坐在桌前一脸认真,那术士也轻手轻脚的从房内走了出来。
“丫头,赶紧,老夫带你去个地方。”
“干啥去?”苏妖娆跟着轻声,似乎生怕惊醒了荣尚。
“去了你就知道了。”那术士嘿嘿的贼笑着,就拉起苏妖娆的手臂将她往竹屋外拖去,两人去了乱葬岗,却见那糟老头子竟是从一口枯井跳了下去。苏妖娆下意识的排斥,这画面太像贞子出没人间了,可是这时候哪里还能由她呢?
身子被拖下了枯井,苏妖娆就惊悚的闭上了眼,直到一股逼人的暖意走遍她的全身。
睁开双眼,苏妖娆对于四周吃惊至极。
这下面分明就是一个暗室,中间是一张木桌,左手边的墙上挂满各式的兵器,右手边的墙面则是巨大的书架并且堆满书籍,而最前面,自然就是一条蜿蜒的石道。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站在石道上,那术士朝着苏妖娆焦急的招招手。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苏妖娆就是疑惑,满心疑惑,看这架势,这术士的身份定是不简单的,要提防着点么?
“躺上去。”将她拽在一张奇奇怪怪的木**躺着,那术士就一脸不悦的道。“你防老夫做什么?”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要做什么吧?”苏妖娆就唇角抽搐着反问。
“让你的灵魂彻底的融入这副身躯。”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完他的话,苏妖娆噌的一声就坐起了身,她确定,这术士吃饱了没事干。
“躺下,老夫保证,你一定会感谢老夫的。”连忙按住那乱动的身躯,术士就急急的出声保证。
话虽如此,可是苏妖娆怎么看这画面都觉得诡异无比,很不想陪他一起疯,可是又觉得他不是骗人的。
该如何是好?
“苏妖娆虽然脾性不可取,可你若真的得到她留下的东西,那绝对是一种福气。”手里还是拿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那术士就深沉的挑眉低劝,不知为何,听到这话苏妖娆忽然就镇定了下来,心就这么静了。
收拾了那么多苏妖娆丢下的烂摊子,她也该享受一些苏妖娆拥有她却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这样才公平。
基于这样的心理,苏妖娆就鬼使神差的闭上了双眼……
清晨,薄雾四散,朦胧醉美。
当荣尚从桌沿醒来四处打量之时,苏妖娆已经躺在了木床之上,脸上盖着诡异无比的黄瓜片,双眼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丝线吊好的书籍仔细的看。
“怎么又是《太公兵法》?”
“孙子兵法看完了。”苏妖娆淡漠的回答。
“一天一夜不到?你肯定什么都不记得。”嗤笑一声,荣尚对于苏妖娆如此快速的看书速度明显表示不屑。“脸上这东西有啥用?”
“养颜。”
“怎么忽然觉得你神秘兮兮的?”
对于苏妖娆这般不苟言笑的表情,荣尚倒是不满了起来,从前怎么教都不会,现在不用人教就会藏匿了。“还有,你那容颜还养来干什么?根本就是浪费食材。”
“汪伯有事交代,外面等着你呢。”根本不理他的嘲讽,苏妖娆就平静的一笑,并且抬手指着门外轻柔的道。
“有猫腻。”荣尚吃惊的感叹一句,随后转身出门。
他就打了一个晚上的瞌睡,这两人怎么就熟络到知道对方的姓名了呢?
见荣尚出门,苏妖娆也不再浪费时间,自然是敛回神色看兵书……
炎宫,天牢。
当凌亦封一脸邪肆的走入牢房之时,傅太妃已是尸首一具,冷哼一句,这女人竟然是宁愿寻死也不肯告诉他关于南诏,关于秦子讳的秘密。
“主子……”银魅有些为难,脸上一片畏惧之色。
从前做错事未必会怕,可是现在没成事他却是怕。
不仅仅是因为凌亦封身上那股引人避之不及的残暴气息,还因为,他唯恐自己跟不上凌亦封的脚步,坏了他的大事。
“埋了。”丢下两个字,凌亦封转身走出天牢之中。
天色尚早,他只能再次回到泷承宫,却不料撞上收拾床榻的荣喜手里拿着刚换下的明黄床幔暗自出神。
“发生了何事?”
“皇上,您什么时候受过伤?”荣喜自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何事,见到床幔上的血迹,肯定是得问的。
“受伤?”凌亦封拢眉,不解,随后便走到荣喜的面前看着他手里刚换下的床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