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树翁这话也算是出于肺腑,不要说是在整个青洲,就是在这偏远的西陲,他们整个铁树门那也只不过是在底层苦苦挣扎的小门小派而已。
像沈晓珊、贺尘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是感受不到,像沈晓珊、贺尘自小受铁树翁的栽培,特别是沈晓珊,铁树翁对于她寄予厚望,所以自小就条件优沃的沈晓珊心里面多少也会有几分的骄傲,她怎么说也是铁树门的公主。
和自己徒弟的优越感不一样的是铁树翁的忧虑感,作为掌门的他经历过不少事情,他心里面清楚地认识到,他们铁树门这样的小门小派必须搭上齐临帝家才行。
如果他们铁树门没有丝毫半点的关系,如果哪一天他们铁树门在这西陲的偏远之地被人灭掉了,说不定还没有人知道呢。
就拿他们铁树门所依附的西陀国来说,西陀国要灭掉他们那只是一根手指的事情,甚至随便派一位长老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踏平他们铁树门。
正是因为见识过大教疆国的强大,这才让铁树门心里面一直有着深深的担忧。
与其说是依附西陀国,铁树门更愿意依附于齐临帝家,这并不是说齐临帝家更加强大的原因,更重要的一点是齐临帝家离远他们铁树门。
齐临帝家远在天边,并不会来过管理或干涉铁树门这样的小门小派,而西陀国则不一样,他们近在咫尺,随时都可以干涉他们铁树门。
所以说,对于他们铁树门而言,若是能攀附上齐临帝家,这对于他们铁树门将会多了一层的保障。
“大道多艰,这何止是指修士在大道上的修练呢,对于一个宗门而言也是如此。”对于铁树翁的话李七夜反应很平淡。
这样的事情不论是在九界还是在第十界,那也是实在是太多了。
铁树翁干笑一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然后他搓了搓手,说道:“先生能否一解这神秘的符文呢?”说着他轻轻地指了指丝卷。
“怎么,你信不过我?”李七夜看了一眼铁树翁,笑着说道。
铁树翁忙是摇手,说道:“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老朽是相信先生经纶满腹,只是,呵,呵,先生也应该知道,这种考核一直以来名额有限,都是经过挑选。老朽是有点关系,能让先生去齐临帝家一展才华。但我想推荐先生,那也得拿出一点真实的东西来给上边的人看,不然老朽是空口无凭,让人无法信服。”
“考核,你们也只不过是盲人摸象而已,你们又哪里知道什么答案。”李七夜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说你或者你上边的资格推荐的人,就算是齐临世家也不知道自己摸索的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望形生义而已,窥得其中皮毛,十之一二都没有!”
说到这里,李七夜看了铁树翁一眼,说道:“你既然能拿到这样的东西,也应该能拿到了所谓的答案吧。就算我给你答上了,给这符文解读一番,你也一样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玄妙。”
事实上,这里面的符文所涉及的东西太过于奥妙了,不要说铁树翁这些人物,就是齐临帝家的那些老祖也无法解开这里面的奥妙,只有大帝仙王这样的存在才能懂这其中的奥妙了。
齐临帝家的老祖们无非是盲人摸象,望形生义而己,他们也只不过是一知半解而已。
“呵,呵,呵,也不瞒先生,虽然老朽的确是不知道奥妙,但上边的人自有一套甄选的标准,我相信上边不会埋没先生的才华。”铁树翁忙是说道。
李七夜笑了一下,说道:“也罢,就帮你一个忙吧。”说完挥笔而书,洋洋晒晒地写下了一篇章文,文中所述,玄之又玄,妙之又妙,其中的道义法则,根本就不是铁树翁所能看得懂的。
当然,李七夜答应铁树翁去考核,并非是因为铁树翁,也不是因为铁树门,而是他对齐临帝家得到的东西十分感兴趣,而齐临帝家他们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得到什么东西,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如此的考核,希望能有人读懂这里面的符文含义!
当李七夜写好之后,铁树翁拿来一看,当然他也看不出这里面的玄妙,在他眼中看来,这些文字如同天书,天马行空,让他看得眼花缭乱、头昏目眩,尽管是如此,铁树翁依然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折叠好,谨慎地收入怀中。
这对于铁树翁而言,这一张薄薄的丝卷那可是承载着他们铁树门的命运,他们铁树门能不能攀附上齐临帝家,就看这一张薄薄的丝卷了。
当然,对于李七夜来说这一切都无所谓,他想要看到的东西谁都阻拦不了。
李七夜望着外面,看着天空,久久沉默起来。心里面沉甸甸的,终极征战,这是一个十分沉重的话题。
虽然启真仙帝发起了第六次终极征战他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但是他已经知道这一次终极征战是怎么样的结果了。
一时之间,李七夜心里面不由沉甸甸的,千百万年过去,他已经忘记了悲伤与欢喜,但此时他心里面依然沉甸甸的。
铁树翁见李七夜沉默不语,也不敢打扰,在一旁静静地待候着。
过了许久之后,李七夜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铁树翁,说道:“我有点倦了,洗涮一番。”
“我这就让人去为先生准备。”铁树翁忙是说道。
“让你的女弟子来待候我吧。”李七夜随口吩咐地说道。
“呃——”李七夜这话一说出来,让铁树翁一下子惊愕在了那里,虽然说铁树翁他心里面有过这样的心思,若是李七夜入了齐临帝家,他真的希望能看到沈晓珊与李七夜有机会走在一起,但现在这种事情来得太快了吧。
“放心吧,我还没看上你徒弟的那点美色,让她来给我侍候我,给我搓背。”看到铁树翁那样的神态,李七夜随意地说道。
“我会让她来侍候先生。”铁树翁看到李七夜那冷漠的眼光,心里面无由地打了一个冷颤,此时他完全相信李七夜并不贪图美色。
“什么——”当听到铁树翁的话之后,沈晓珊不由大叫一声,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大声叫道:“师父,你,你,你叫我去侍候他?”
“是的。”铁树翁徐徐地说道:“好好侍候好先生,不得有误!这对于你,对于铁树门,都是一个重任!”
“师父,这,这太过份了。”贺尘都忍不住大叫一声,他师姐可是铁树门第一美女,可是铁树门的公主,在铁树门不知道多少师兄弟爱慕他师姐呢,现在竟然让他师姐去待候一个如同乞丐一般的凡人,贺尘都不知道自己师父是中了什么邪了。
“师父,这个凡人太放肆了,得寸进尺!”贺尘忍不住大叫地说道。
“放肆——”铁树翁厉喝一声,沉声说道:“你懂什么!就算先生是一个凡人,他那份睿智与胸怀也不是你们能相比的!那怕他是一个凡人,那也是一个奇士!处身于世,切莫以貌量人,否则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铁树翁很少如此严厉地斥喝自己的徒弟,现在他一拿出威严来,贺尘和沈晓珊心里面都不由发毛。
“可是,师父,这,这,这让师姐去侍候他,这,这也太离谱了吧。”最后,贺尘也只好轻声弱弱地说道。
“有些事,谁又说得准呢。”铁树翁缓缓地说道,然后他吩咐沈晓珊,说道:“去吧,不可任性,你不只是为了自己,你还肩负着铁树门,你是大师姐,应该拿出大师姐的胸襟来,要为下面的师弟师妹作表率,不可使小性子。”
虽然沈晓珊十分不愿意,但又不敢违抗自己师父的命令,只好闷闷不乐,板着脸进去了。
贺尘心里面十分不服气,他师姐这样的铁树门第一美人,竟然去侍候一个乞丐一般的凡人,这让他一肚子怒火,他不由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铁树翁把自己徒弟的举动,尽收眼底,他缓缓地说道:“尘儿,你有负为师的厚望!”
“师父——”铁树翁这话让贺尘呆了一下,他师父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跟你师姐的天赋都不错,比为师高出很多,但你们却心气太傲了,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自负高傲,看不起他人。是我以前太宠着你们了,没把你们下放好好磨砺,我这个师父做得还不够尽职。”说到这里,铁树翁不由感慨地摇了摇头。
“师父——”铁树翁这话顿时让贺尘诚惶诚恐。
铁树翁不由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你要知道,总有一天铁树门的重任会落在你们的肩上的,师父终究是老了。担当起一个门派,不是说你修练好就行的,担负起一个门派,还需要智慧,还需要有识人的眼光,有容纳人的度量,不然的话宗门会毁在你们手中,这将会愧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你们师姐弟两人天赋的确比为师高出很多,但你们却沉不住气,不用一双慧眼去好好看人,自以为是,你们这样不好好磨砺,不好好改掉这些缺点,又怎么让为师放心把铁树门交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