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悠悠向着假山看去,眉目一沉,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梵月注意到他的表情,开口询问:“太子殿下,怎么了?”

实际上,根本没有这些细节。

莫水月知道,是洛云郅在意,他总是格外在意林羡鱼。

“看到谁了?”梵月问。

太子没有回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江玉笯从花团锦簇里钻出来,恨不得把两个人立刻撕开:“夫君!我给你熬了大补药!”

“没有规矩,不守礼法!”洛云郅拧着眉毛,呵斥道。

但并不影响,江玉笯狠狠盯了一眼梵月,随后走到洛云郅旁边,当着梵月的面挽起洛云郅的手臂,并且上下摇晃,俨然什么甜心娇妻。

林羡鱼自己演得都牙酸。

梵月左右看了看,眉宇间厌恶和戾气藏不住了,他的表情几乎是瞬间扭曲,然后又压制住了,可是笑是笑不出来的,脸部神经根本控制不住。

他咬着牙想,林羡鱼一定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的!

“cut!”导演怒斥,“莫水月,你什么表情?你是要冲上去把江玉笯吃了吗?你是医仙!全剧最淡漠通透的人!你在瞧瞧自己现在样子,活脱脱一个妒夫!不会演就给我换人!”

听到导演发怒,莫水月顿时忍不住红了眼圈。

莫水月说:“对不起,我太惊讶了。剧本上说江玉笯和太子很亲密,没想到两个人会亲密到挽手。”

明里暗里指责林羡鱼加戏。

洛云郅听出来了。

但林羡鱼听不出来。

林羡鱼举爪澄清:“不是挽手哦,其实我们是十指紧握的。”

“是嘛、呵呵。”莫水月表情更难看了。

洛云郅冷冷看了眼莫水月:“是我让鱼鱼这样做的。我认为以江玉笯的性子,在这里是需要宣告主权的,不过你提醒我了,也许还可以这样。”

他低头温柔跟林羡鱼说:“你扑过来,然后当着梵月的面,亲我的脸颊,用这样的方式宣告主权更好。”

林羡鱼:“好吧。”

莫水月脸都气青了。

更令他生气的是,妈的,洛云郅这个木头锤子,居然手把手教他。

呵呵呵呵呵呵。

导演对洛云郅伸出大拇指,转头就跟莫水月说:“你们是演员,要学会自己领悟角色!照本宣科是演不好的!”

导演之前对林羡鱼那么温柔,都让他以为“骂哭演员”只是调侃的笑话,没想到那只是被林羡鱼迷了心窍,整个人变得头昏脑涨。

莫水月气得要哭不哭。

导演看他要哭不哭,进不了戏,气得像只霸王龙巡视园地。

“哭哭哭!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哭的?演技不够就去揣摩!哭能解决问题吗?”

莫水月哪里听得了这种话,差点直接飚出两行眼泪,他勉强露出一点笑容,让自己看起来专业且可怜。

“对不起导演,我马上调整状态。”

副导演更是冷漠,等待还不到一分钟,就没耐心了。

“调整好了没有,全剧组都在等你!不要浪费彼此时间,如果真的觉得自己演不了,我们也可以换人。”

莫水月顿时慌了,连忙擦干眼泪,让化妆师过来补妆。

**

镜头从江玉笯离开假山这里开始拍。

林羡鱼按照洛云郅说的那样,扑了过去。

饶是已经有心里准备,可真的看到林羡鱼扑向自己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

他皱着眉头,严肃又慌乱的接住林羡鱼。

林羡鱼稳住身形后,眼瞳微睨,目光盯着医仙梵月,随后故意凑到洛云郅脸上,“吧唧”一口,甚至为了让梵月明白,还故意亲出了声音。

梵月脸都僵了,他连忙转头:“抱歉。”

江玉笯勾起唇弯,脸上笑容单纯又得意。

随后他从洛云郅身上下来,拿出食盒:“夫君!我给你带了补汤!我亲自熬了一晚上,守在炉灶前,差点连眼睛都瞎掉了。”

太子拿太子妃没有办法。

江玉笯端着碗勺,坐到太子大腿上,黏黏糊糊给他喂药。

“啊~”江玉笯张开檀口,屁-股不安分的在洛云郅身上乱动。

洛云郅身上硬得跟石头一样,林羡鱼坐得很不舒服,于是试图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洛云郅被他撩拨得心血泛泛,额头青筋都崩了起来。

偏偏林羡鱼不懂得怎么喂人,跟喂小孩似的,喂人的时候,还有“啊”一声,以至于红润舌尖清晰落在洛云郅目光里。

洛云郅喉结一动,含住了汤匙。

顿时一股热气往上,他像是在做梦。

汤里有毒。

太子顿时喷出两口血,江玉笯吓了一跳,雪白脸上沾上点点红梅。

“闪开!”梵月折返,江玉笯无措的站到旁边,像做错了的小孩,无措的抓着衣摆。

梵月鸟都不鸟他,径直上前,三两下控制住了病情。

坏消息:太子中毒。送来的补药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下了毒。

好消息:因为江玉笯搞的那一通大补药,导致药性催发,没能直接毒死太子。

太子在梵月的救治下,活了下来。

江玉笯心里气得不行。

但每每想到是自己的过错,他便难过。

等梵月离开,他就撅着个夜壶小嘴,往太子**爬。

太子渐渐有了精神,脸色仍旧苍白。

“江玉笯,你别闹。”太子声音带着两分无奈,他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江玉笯坐在**,衣料堆叠,仿佛一道红色的火烧云。

江玉笯不满,趴到他身边:“毒不是我下的!”

他侧脸看着太子,丝毫没有一点皇家的风范。

太子觉得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体统,但又喜欢他的单纯和真挚。

太子看着他,两个人的侧脸离得特别近。

洛云郅甚至能看清林羡鱼的每一根颤抖的睫毛。

呼吸隔得太近,很容易让人想起那些缠绵但无心的吻。

吻是骗来的。

动心动情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

要说太子喜不喜欢江玉笯。

这种问题简直是笑话。

如果不喜欢,谁会容忍一个娇蛮任性的太子妃,如此肆意横行?

那不可能。替身可以找千千万,但唯独只有一个江玉笯。

没有人不会为江玉笯动心,就像太子,既爱江山也忘不了他的美人。

太子垂下眼眸,目光里带上一层笑意。

“嗯。我知道。”

江玉笯把手从被窝里伸进去,握住了太子温暖的手。

太子矜持高贵,不愿意理他,江玉笯就伸着手指,从他攥紧的手心里钻了进去,蛮横又不讲道理的与他虚虚相握。

太子脸色一暗,与之十指相扣。

得到太子回应的江玉笯,小脸一紧,他团着织锦的云缎,滚进太子怀里,给太子装得闷哼一声。

江玉笯红着小脸,从太子怀里抬起头来,眼眸亮亮的。

洛云郅几乎是心口一窒,他虚虚环绕着林羡鱼,好像是抱紧了全世界。

导演那边也很给力:“再暧昧一点!靠得更近一点!给我把热气调高点!”

林羡鱼:……

很快,他感觉洛云郅的手用力了一点。

滚烫的手掌捞着他的腰,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身上。

周围好像要烧了起来,林羡鱼额头上甚至催出薄薄的热汗,连他呼吸都变得滚烫起来。

江玉笯娇娇一笑,带着洛云郅的手,覆盖在自己肚皮上。

掌心下皮肤柔软细腻,他美丽得像是牡丹花成精。

洛云郅呼吸急促。

导演那边给了两个手势。

林羡鱼耳朵红了红,然后咬牙翻上洛云郅腹上。

他懒,立不直腰,于是就软着,半脱的肩胛和脊骨线条柔美。

洛云郅青筋暴起。

林羡鱼身体后仰,带着他的手,落到薄薄的肚皮上,说话间带着一股儿热气。

“想给太子怀个宝宝,可以吗?”